甘南到青海 [从甘南到青海]

时间:2020-03-19 10:27:44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在兰州相遇

  

  这个城市的深处,有一种野蛮的力量。作家沈佳音在作品《兰州暗流》中说。到达兰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大量的二氧化碳、二氧化硫正将炎热的天气进一步烘托,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过西单、欧亚这些商厦,心里突然有些烦躁。城市,每天都在吞吐着大量的陌生人,她物质的胃口十分惊人,我就是其中的一员,被突然地抛掷在城市的角落。直到到找一家刚开业不久速8酒店住下,焦躁的心才稍微平静一些。心里默念着酒店的名字,意识到这是个追求效率与速度的城市,也是追求方便和快捷的城市。

  

  打电话给老董,他说正从兰州新区往我住的地方赶,他的夫人也正往兰州赶。老董是我的师兄,多年以来和我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同学友谊,这厮纯属粗人一个,但这似乎不影响他在兰州新区修建那种有点优雅的高尔夫球场。在我的映象中,他有着商人的精明又兼具农村青年的淳朴,热爱时尚甚至颓废的生活但又积极向上、胸怀大志,他常常叫嚷着减肥,但肉欲强烈,爱好大肉。他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矛盾混合体。大约一小时后,他靠着车载导航仪找到了我的住所,他到达宾馆的时候,天开始下起大雨。冷雨驱散了酷热的暑气,这样的天气穿短袖嫌冷,穿件外套又嫌热。楼下是一条小吃街,从三楼的窗户看下去,透过朦朦的雨幕,可以看到食客们正在小店里享用晚餐,街道里弥漫着浓烈的烟火气息,这烟火气息让我感觉生活很真实,有一种在当下的意味。

  

  我们一起在宾馆等待他的夫人银花,一阵寒暄之后,他提议大家到甘南拉卜楞寺和青海去玩,想想此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商定一大早直奔甘南。

  

  大概晚上八点的时候,他的夫人银花才到达兰州,他说她在妇幼保健院下的车,妇幼保健院离宾馆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在门口买了两把雨伞,冒着大雨去接她。由于等不上出租车,只好冒雨步行,街上的积水,已经淹没脚面了,不一会儿,半身已经湿透,淌着水在街道上走了半小时后我们终于找到了他的夫人。浑身寒冷,饥肠辘辘,随便在街上找了一家火锅店坐下,喝了几杯白酒后,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儿。我们的行程设计是出兰州、过临夏、到夏河,然后从夏河直达青海。

  

  在蓝天下穿行

  

  次日早晨,在楼下的街道上吃了早点后,我们随手在杂货店买了些饮料和零食,出兰州市直奔甘南。由于很少到过民族地区,大家心里有些兴奋,一种对未知风情的美好期待,使旅途中的气氛很愉快。进入临夏境内,不时有清真寺在车窗外一晃而过。在大片大片的绿色玉米地中,主体洁白的清真寺很是抢眼,喂养生命的庄稼,拯救灵魂的宗教在辽阔的大野中结合得十分自然。一路飞驰,兰州,已被远远抛开,我们共同的感受是,天空正变得越来越蓝。美妙而单纯的蓝,让人心醉。我曾在一首诗歌中说:天空蓝得让人心碎。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用心碎这样的词语,也许是心醉不足以表达内心的复杂感受。我常常仰望那深杳的蓝天,我常常被那大面积纯净的蓝色震撼,而那种无边无际的寥廓又让我顿生感伤。

  

  中午时分,我们达到临夏与甘南的交界处。意外的是,我们的车被堵在路上大约2个小时。在这两小时内,无聊和焦虑已经替代了愉快,大约有一千两左右的车,被堵在正在施工中的公路上。公路在凶险峡谷中盘桓,在大地之躯上,像纵横交错的动脉。这里的山峻峭、粗粝,在谷底停息的我们有些儿压抑。大约在公路上焦虑地等待了两个小时,车流开始慢慢地移动,渐渐地,车流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我们的车辆飞驰起来,地貌也随之变化,一些低矮的山丘渐渐突出我们的视野,一些低矮的灌木簇拥着,在逐渐变得开阔的大地上,显得寂寥而落寞,偶尔有极小的村庄在我们的眼中一晃而过。这才是我想象中的藏区,我渴望看到一种粗狂而原始的美。阳光变得刺眼,紫外线变得强烈,仿佛植物和山脉已经屈服于太阳的热烈,树木越来越少,山脉越来越低。直到植物以矮草的形式出现,山脉低调到成为平坦的大地,辽阔重新成为大地的形容词,车行经处,偶尔有小片的草原,在我们的眼前呈现。

  

  寺院和草原

  

  达到夏河的时候,正是下午时分。距离县城不远处,我看到一条清澈的河流在谷底肆意地流淌,此河流大概就是夏河了吧。夏河,即为夏日的河流,藏区的河流可能只有在夏日才是最美的,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被寒冷包裹着,草是枯黄的,山是冷冰冰的褐色调子,只有在夏天河流才得以尽情舒展身体。岸上的绿茵,天上的白云都倒影在清澈的河流中,这单纯中蕴涵着无限的丰富。夏河流经的地方,仿佛出浴的少女,干净而芬芳。

  

  我们是逆流而上的人,借着车载导航仪,向拉卜楞寺进发。当我们突出山的重围,看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在夕阳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像一根琴弦,被拨动了一下。

  

  巷陌之间缓慢行走的僧侣,温柔的夕阳,虔诚朝拜的信徒,偶尔传来的诵经之声,黄金装潢的屋顶,红胶泥装饰的高大的墙,众多与寺院、与佛有关的信息瞬间填满我的大脑。对于宗教,我不敢妄言。但我羡慕,那些内心有着信仰的人。和所有的宗教建筑一样,拉卜楞寺也同样雄伟高大,由于房屋起架高,室内空间大,里面活动的人就显得渺小,微不足道,这是一种建筑心里学,能让谦卑者更加谦卑,就连狂徒来到这里,我相信他的内心也会有所震颤。

  

  合影、照相,一阵狂拍,佛会原谅我的轻薄吗。佛应该知道,我一直都渴求一条涅槃的途径。不知为何,拉卜楞寺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寺院墙头上的一株黄色蔷薇,她的藤蔓极其富有生命力地在墙头舒展开来,她庞大的根系留在墙内,她开得热烈而疯野,像一个山里的女子,她不假雕饰的美在宗教的背景中十分突兀。

  

  出拉卜楞寺,我们驱车向桑科草原。草原,作为一个诗歌的元素,一直在我的诗歌中不断呈现。草原的诗意来自于草吗?还是来自于天空和牛羊?我有时想,草原是单调的,仅仅是草的集合体而已。如果还有什么的可以描摹的内容,野花和牛羊算是她的点缀。我们作为游客,来到草原,也是草原的点缀。其广袤,其辽阔,其单一,都是震撼人心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在桑科草原,我仍能够体会这古老的北朝民歌中蕴涵的诗意。直白的不多的几个字,穿越不少时空之后,突然地敲打了我的心。我体味着草原的单调,草原以她的单调获得了丰富。这是望不到头的草原,走,双脚在草上,躺着,身体在草上,极目远眺,凝聚的目光也在草上。就算迎风小便,也还是在草上。桑科草原是草的王国,草的天堂。

  

  大概我们到来的时候,还不是旅游旺季。探寻了几个草原上的酒家,游客都不是很多,由于游客少,篝火晚会的没有,文艺演出的没有。我希望豪饮一番,但草原呈现出的旷远而寂寥,没有我想象中的热烈气氛,在路边的小卖部里买了一斤青稞酒,只是小饮了一口,青稞酒酒精度低,对于我这种经常喝烈酒的人来说,不是很对胃口。一路顾着看风景,不停地走,不停地看,下午四点多了连中午饭也没有吃,只好将就着蹲在小卖部的门口吃碗泡面。偶尔看见骑着摩托车的年轻人飞驰而过,让人意外的是,他骑摩托的两腿像骑马那样叉开,莫非,他把摩托车当作一匹飞驰的骏马吗?

  

  返回夏河县城的时候,再次看见拉卜楞寺。因为是日落时分,光线非常柔和,拉卜楞寺在我的眼中庄严而肃穆。朋友提议再次到寺院里看一下,因为时候已经不早了,他的提议没有得到大家的响应。我们驾车在县城内四处找投宿的地方,问了三四家酒店,回答都是客已满,无空房。最后,在当地的武装部招待所将就了一晚上。标准间,设施倒是齐全,一台17英寸的彩色电视有些老化。打开电视,荧屏上飘满了雪花,看地方台,新闻结束后,竟然是播放的是《刑法》条款。看来,在藏区维稳仍然是党委和政府的重点工作。

  

  上街胡乱地溜达,看见街道两旁都在进行风貌改造,他们在沿街的房上装饰实木雕花大门、窗户,色彩十分鲜艳。夏河的旅游前景十分广阔,我的感受是,政府所作的工作相对滞后,接待的落后可见一斑,我们在拉卜楞寺买了门票后找不到导游也可以算一个印证。

  

  晚上在拉卜楞大酒店就餐,这是夏河最好的一家酒店。中餐、藏族美食都有,据说还有西餐。在窗户旁的一处雅座就坐后,开始大快朵颐。直到酒足饭饱,才有县情看看窗外的风景,酒店的脚下,是拉卜楞广场,附近开满了密集的小卖部,小型的超市。看来,这算是夏河最热闹的地方了。

  

  吃罢饭,往住处走,街道上刮来的晚风有些冰凉,我的关节炎突然发作,像一根针不断地刺扎着我的关节之处。看见一些三三两两的僧人,有的提着购买来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年轻的僧人在一起逛街,我能感觉到,他们表情里的放松与喜悦,拜佛诵经大概和我在办公室里起草公文一样枯燥,还是在旷野之中或在人群中,无所事事地溜达愉快地多。看见一个骑着摩托的年轻人,他竟然在奔慢速前行的摩托车上双手玩手机,只用胳膊肘子掌握着方向,他与前面所见的那个如骑马一样骑摩托车的人有一拼。我在想,在夏河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独特的地理人文环境,会赋予当地生存着的人们怎样的内心世界?诗意?粗放?野蛮?还是与世无争,平静若水?

  

  沿途的风景

  

  次日,早晨六点多,我们动身往青海湖走,这是此行的终点站。昨天在拉卜楞寺遇见一个僧侣,问及往青海湖的路线,他说,他明天也要到青海湖去,我问他青海湖去干吗?他说,去青海湖喂鱼,他的手里似乎还拿着的鱼食。千里迢迢到青海湖喂鱼,僧人的这种生活方式,对我们来说太奢侈了,而僧人们习以为常。他还说,我们可以跟随着他往青海湖走,对他的善意,我们笑而不答。现在出行,只要有手机,有导航仪,就可以到达任何你想前往的地方。凭着手机地图和车载导航仪,我们就可以准确地找到路线。

  

  借着微弱的晨光,我们出夏河县城,虽然有导航仪的指引,我们还是不放心,在路上向土著打听,再次核实路线是否正确。遇见一个老头,问了一遍,遇见一个晨起撒尿的年轻人,再问了一遍。确定路线正确后,我们开始在乡村公路狂奔。约莫半个多小时,我们进入甘加草原。甘加草原在一个山间盆地中间,我们从盆地一侧的高处,在弯弯曲曲的山间公路上往盆地的中央走。迷迷蒙蒙的清晨终于在阳光之下退出,蓝天又绽放出她恒久的魅力,还有云朵,也恰到好处地像羊群一样在天空自由地移动。

  

  朋友讲了一个关于云朵的段子,他说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和领导一起出差,领导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万里无云。年轻人看了看天空,说领导,那里明明有几朵云,领导讪然。我和朋友会心一笑,年轻人说的是实话,但我们都感到他有点傻。这正是整个社会的悲哀,是在权力面前集体失语生动体现。混到三十挂零,我也只能做到对领导说的万里无云,保持沉默,而不是提出反对意见,或者附和。

  

  甘加草原要比桑科草原好得的多,草肥而美,没有一处裸露的土壤,溪流,湿地,都在我们的视野中呈现。偶尔看见羊群,一只只肥壮干净,却不见一个牧羊人。公路的一边是辽阔的草原,一边是藏族的小小村落。早晨的炊烟,弥漫在底矮的房屋之间,在阳光之下,村寨有种梦幻般的美。也许是早晨天气还有些冷的缘故,看不见室外活动的牧人,他们都在低矮而温暖的房间里喝酥油茶,吃羊肉吗?毫无疑问,若我从小生在草原,我也将爱上纵酒,狂歌,也将习惯在旷野中骑马狂奔的生活。梭罗说:荒野里,隐藏着尘世的救赎!荒野粗犷而苍凉的美是大美,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在辽阔的草原上,我浮躁的心慢慢沉寂下来。那一刻,我无所想,也无所求。

  

  车辆在一个很小的村落之间驶过,路道变得泥泞。由于车辆的反复碾压,路上布满了沟壑。老董由于很少走过这样的路道,开始打退堂鼓。正在犹豫中,一辆出租车从左侧超车而过,它在沟壑纵横的路面上,灵巧地选择路面快速驶过。一辆现代轿车在我们的左侧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四个僧人,驾驶员也是个年轻的僧人,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很漂亮的手表。他们观察路面、上车,然后驶过。我返现,在拉卜楞寺院遇见的那个要去青海湖喂鱼的僧人也在其中。老董受到启发,尾随而过。我们想一直尾随他们,让他们作为向导,直到青海湖。在直路上,我们尚能尾随,爬坡的时候,几个转弯之后,僧人的车就不见了踪影,把我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我们终于从盆地的另一侧,爬上了山顶。仪表盘显示海拔:3600米。路牌显示:瓜什则乡。瓜什则乡属青海省同仁县辖区,这是我们进入青海的第一站,意味着我们离目的地青海湖越来越近了。车从3600米的山顶往下走,到低谷处,又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寺院。公路旁建有一个长廊,里面装有一排经轮,长达二三十米。见一年轻僧人,在经轮旁数着佛珠,他见我们一行向他走来,露出友好的笑容。我问他,前面的寺院叫什么名字?他用普通话说,瓜什则寺、瓜什则寺。由于已经去过拉卜楞寺,瓜什则寺我们已经没有多大兴趣,继续向前,路过瓜什则乡政府所在地,看见一群孩子疯里疯气地手里拿着绳子,迎面跑来,他们像绊马那样,似乎想把我们乘坐的越野车绊住。我听见他们喊着:我们是毕业班,给钱!给钱!我们心里徒然紧张,我们不知道这里流传着怎样的风俗,只怕车停下后,被一群孩子纠缠,脱不了身,脚底油门猛地一踩,我们已经把一群孩子远远低抛开。

  

  我们正从青藏高原的边缘地带进入青藏高原的腹地,随着不断地深入,阳光愈加灿烂,她照耀下的大地突显一层金黄的外衣,在青藏高原,我强烈地感受到,阳光的金黄和天空的蓝一样色彩十分纯粹、饱满,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意。走着走着,感觉气候渐渐干燥,一座连着一座的光秃秃的荒山顺着在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左右排列着,偶尔有一些造型奇特的石山矗立在视线当中,在同仁县境内,有一山,神似如来佛祖忽悠孙悟空的五指山,端端地矗立在荒野之中。老董坏笑说,他看见的石山,更像生殖器。这样令人浮想联翩的山脉毕竟很少,更多的山峦都很平淡地默默地在大地上站岗,饱受风雨,饱尝着寂寞与荒凉。偶尔闪现在眼前的村庄,也由于扎根在荒凉的背景中,显得凋敝和贫穷。

  

  青海湖

  

  如果没有塔尔寺和青海湖,青海将黯然失色。

  

  西宁作为青海的省会城市,其建设水平和发展规模怕是全国同类城市中比较落后的。在假日酒店住下后,出了门,在街上寻找特色美食,走到一座小桥旁,混杂的污染物已经使河沟发出恶臭。旁边有一些建筑,是一些省直单位的办公楼,楼层不高,而且大多显得破旧。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我生活的小县城。对西宁,我一无所知,但此地,一个人在我心中我熟悉已久。他叫昌耀,一个诗人,据说,他最终由于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从省文联大楼跳下去自杀了。他自杀的地方离我不会太远,作为一个热爱诗歌的人,我曾经在一个笔记本上抄写了不少他的诗歌,包括那首有点故事背景的《十二支玫瑰》。不知道,在西宁,有多少人认识昌耀,但在中国诗坛,没有人不认识他。他那些冷峻而节制,像青海的大山一样突兀的诗歌,是当代诗歌史中,珍贵的遗存。

  

  在快餐店里吃了简单的午饭之后,我们前往青海湖。继续往青藏高原的腹地深入,在青海,高速公路建设水平要比甘肃好一些。一路飞驰,不断地穿越孤寂的丘陵,但青海湖,那片汪洋始终不见。有一座寺院在眼前掠过,据说是很多年前松赞干布迎接进藏的文成公主的地方,这影响深远的跨国婚恋,至今仍然存在着奢华而浪漫气息。但我们没有停留,一路走来,我们已经见识了太多的寺院,都已经有点审美疲劳。大约两个小时的行进后,我们走进了一片开阔的草原。远远低看,在草原的弧形的绿线之上,晕染着一抹浅浅的蓝色调子,我惊喜地告诉大家:青海湖到了!但同行的人仍然不相信,那一抹浅浅的蓝色就是青海湖。大概又在笔直的公路上行使了20多分钟,我们才真真到达青海湖的边缘,大多数游客都会到来的地方——一郎箭。青海湖又名库库淖尔,即蒙语青色的海之意。它位于青海省东北部的青海湖盆地内,既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湖泊,也是中国最大的咸水湖。由祁连山的大通山、日月山与青海南山之间的断层陷落形成。

  

  旅程最美好的过程是在途中,因为,在途中,我们的内心总是充满了希望和期待。内心的想象和憧憬就像气体,不断地充塞着气球一样膨胀的心房,一旦到达目的地,就泄了气。青海湖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在高原上一直飞驰,远远地,看见一抹蓝色,涂抹在黄色的地平线上。直到那一抹蓝色越来越浓烈,越来越宽广。青海湖,像大海一样呈现在我的视野中。和大海相似的除了那深邃的蓝色,还有岸边的黄色沙滩。区别于大海的呢,岸边的长满杂草的湿地是大海没有的,那不断涌动着的清浅波浪也是大海没有的。青海湖,毕竟是一个湖,一个巨大的湖泊。在地上撒一泡尿,那叫小水坑;水坑再大一点,就叫池塘;如果陆地包裹着很多的水,就叫做湖泊。如果水势汹涌,包裹着陆地,那就是海洋。水和陆地的关系大致这样,我心里想。

  

  乘船怕是来青海湖的游客都会参加的一个项目。我们上了船,不知道轮船要载我们到哪里去?是去传说中的鸟岛吗?在青海湖的碧波上,行进了三十多分钟,重新泊到了岸边。我以为,我们已经横渡了青海湖。青海湖,不过尔尔。

  

  直到我们从轮船上下来,在青海湖旁边的博物馆看见青海湖的沙盘模型时,我才真正被震撼了!刚才,我们乘船经过的只不过是从一个叫一郎箭的地方到了二郎箭。这一段路程在沙盘上,如不细心寻找,难以发现。因为,这一段路程在整个青海湖的沙盘上占的面积太小了。我们领略的是冰山的一个棱角或者牦牛身上的一根牛毛,怎样的比喻都不为过。

  

  面对真正的奇迹,我总是感到自己文字表达的乏力。奇迹总是让我失语。大自然,无情地嘲弄了我的自以为是。那些围着湖泊朝拜的人,他们的心肯定被这神奇的湖泊征服了,以至于只有五体投地围着着青海湖,常年累月的朝拜,才能表达对于神迹的无限感慨!若此说来,朝拜也是一种抒情,一种史诗一般宏大而深刻的抒情!作为一个爱好诗歌的人,我为习惯用啊字开头赞美事物感到了羞愧!

  

  青海湖,让我无言!

  

  在网上搜到一个小吃街,说是青海的著名美食都在那里。大家非常兴奋,打的直奔而去。到了才知与想象中的相距甚远,虽然才晚上9点左右,大部分酒店都已经早早打烊。有几家正在营业的,也食客稀少。只有一家清真的餐厅看着有些人气,怀着尝试的心里走进店里,羊肉的腥膻之气顿时充满了肺部,挑了几个菜勉强地尝了几口,总觉得烹调时油没有煎熟,是高原上大气压影响所致,使油难以煎熟,还是当地人本来就是重口味?坐在餐厅里,胃上阵阵翻腾,总想呕吐。西宁的饮食,和西宁的建设一样,给我留下了十分糟糕的印象。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粗糙或许比较合适。晚上,在酒店之内吃了一碗康师傅方便面,还算爽口。几天内,行经的地方大多数是藏区,对于不习惯酥油香的我,真是一种煎熬。

  

  次日一早,我们前往塔尔寺。

  

  塔尔寺

  

  据说塔尔寺是因塔而寺。如此来看,塔尔寺更像一个汉族文人起的名字。我对与宗教一向敬而远之,我相信未来,但不相信来世;我愿意做一个善良而且内心柔软的人,但不相信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与其让我对宗教这样空而玄的学问感兴趣,我宁愿重新学习让我头疼的物理。世人看见我在佛的座下,附身跪拜,花钱请灯,也许会以为我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就如我看见的那些在佛前跪拜的人一样。但我没有信仰,据说没有信仰的人是可怕的人,没有信仰的民族也是可怕的民族,但我,就这样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热爱着美食、美女和美酒。我相信真正普世救世的,是清明而健康的政治,佛才不管你此刻头疼还是肚子饿,佛也不管你是否有合作医疗。佛让你看淡名利,但大金瓦殿竟然堆积着几百斤黄金,宗喀巴的佛像上也镶嵌有无数的珍宝。无论是有多少钱,你辛辛苦苦积累的财富,在佛的面前竟然那样单薄。我也看见了那些在塔尔寺席地而住,只为在塔尔寺磕完十万长头的信徒,十万,是人民币太少,是情书太长,十万个长头呢?在塔尔寺,很多矛盾叠加在一起,让我疲惫不堪。

  

  塔尔寺由于游客太多,显得僧人极少。每一个角落,都挤满了观光的游客,每一处景点都挤满了拍照的人。众人从四面八方而来,然后像我一样过拍照、留影,再匆匆离去。

  

  从青海归来,我在一本书上写下了一个句子:我们只是红尘中的一朵盛开的花,所有的风景最终都会被时光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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