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人、事、物 那些年那些事

时间:2019-12-28 10:25:07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假如有人问:你最快乐的时光是在什么时候?我相信80%的人都会说在童年里。

是的,我也不例外。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忙,他们是那个年代所谓的双职工,没有时间照顾我,断奶以后,就直接把我送到外婆家由外公外婆来照顾我。从此,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就烙在了那个地方,一个不大,也不富裕,却很质朴的小山村——贵民溪。

外公外婆是和舅舅舅妈住在一起,姨妈家也在附近,大概也就相距100米左右。我和表姐表妹的年龄只相差2、3岁,人多,闹热,所以,即使我后来回到父母身边上学后,每到寒暑假,我都会迫不及待的来到这里,每次来,表姐表妹也都很激动。记得有一次暑假,表妹记错了我来的日子,买了个大西瓜在家里等我,边吃边等,结果我没来,她却不知不觉把整个西瓜吃光了,半夜上了几次厕所,差一点掉进粪坑。后来她说幸好一颗钉子钩住了她的鼻子。我本来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但她鼻子上确实有被钩过的痕迹。

外婆是典型的中国式农村妇女,大字不识一个,在我印象中她一直都很苍老,可能是那时生活水平低下的原因,不象现在的老太太,五、六十岁看上去还精神得很。外婆久不久的要喊一次眼睛痛。据说是年轻的时候用眼过度。她是一名秀花高手,放在现在这个社会,一定称得上一个家。外婆去世后,我们在她的箱底发现好多她之前描好的花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相信一个农村老太太的手法会如此精湛。外公身材比较高大,近1.8米的个子。我看到过他年轻时的照片,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很精灵的样子,也很帅,就象对了,象极了年少时的莫少聪。外公的右腿有点瘸,说是民国时期差点被抓去当国民党,在逃跑的过程中把腿摔断没有及时医治才落下这个病根。

外公外婆都很疼我,那时不常能吃到水果,他们知道我最喜欢吃柑子,每次有柑子,本来都是舅和姨给他们留的,但他们都要留一半在箱子里,等我玩回来后让我吃。现在想起来鼻子都是酸酸的。如果一个人心里有你,ta会做出一些细微的让你感动的事,这种行为是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是一种本能,不需要别人教,也不需要别人提醒,更和有没有文化无关,这和婴儿一出生就知道吃是一样的道理。

我小时候很调皮,那时妈妈给我织了一条喇叭式的毛线裤,裤腿上秀了一只狗的图案,我称它为狗裤子。六.一节的时候妈妈给我买了一条白色的公主裙,我称它为莎莎裙。这两样是我那时最喜欢穿的,久了不得穿就心慌。所以,到了冬天我就吵着要穿莎莎裙,夏天又吵着穿狗裤子,经常把外公外婆整得束手无措,哭笑不得。

六月间舅妈在院坝晒谷子,我打着光脚在谷子上跑来跑去,甚至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拿来一条枕巾铺在谷子上,我睡在上面晒太阳。后来全身被剌起脓包,脚上最严重,已无法下地走动了。有一个场景我记得最清楚:我坐在一个长条扳凳上等外公从集市上给我买药回来。直到现在,一到夏天,我的脚背就会莫名其妙的痒,起一些水泡,我想,肯定就是当初引起的后遗症。

舅妈知道我爱吃米豆腐,达到每天必吃的程度。外婆家有一台石磨,我每次去,我们都会自己推米豆腐吃。把米淘净,泡上半天,然后用石磨磨,磨出的浆倒入锅里煮,点上石灰水用于定型,等到浆煮到浓稠的时候,一部分舀到瓷盆里,冷却后就成一坨,吃时用刀划成一颗一颗的。另一部分通过漏瓢,下面用一只装有水的桶接着,就马上成一颗一颗的了,吃的时候不需用刀去划。拌上自己配的素辣椒、大蒜水、泡菜水,哎呀,清口水都出来了。两大瓷盆的米豆腐,两三天就光了。

而姨妈发的麦粑是一绝,方法我不知道,经过姨妈的手,那麦粑,蓬松,柔软,香味纯正,入口甜而不腻。每次都被我们吃得精光。有时表姐和表妹吵架,表姐说还我家米豆腐,表妹就回一句还我家麦粑。

我最喜欢村里的那条堰沟。堰沟宽一米左右,长度却穿越整个村子。堰沟的这一边全嵌上青石板,沟里的水清澈见底,至上而下流动着,沟底的细沙、游来游去的鱼虾看得清清楚楚。那时村里还没有自来水,大家洗衣洗菜,洗脸刷牙都在这里进行,夏天的午后,我和表妹都会在这里泡上个把小时。由于人们的长期活动,青石板早被磨得光滑发亮。堰沟的那一边是片平而广阔的田地,早期时,紧挨堰沟中段有一块荷塘,一到夏天,满池白里透红的荷花迎风而舞,遇尔飞来几只蜻蜓停留在上面,蛙声此起彼伏,没看到过的人根本想象不出那景色有多美。可惜后来荷塘被填了,田地上也陆陆续续起了一幢幢楼房。农民富了,却也无意间破坏了最初的田园美景。

沿着堰沟旁的路向前走约5分钟后左转下去有一口水井,井里的水可以说是最绿色环保,最天然的矿泉水。井口形状犹如压扁的口字,下边凿了一个碗大的缺口,井水沿着缺口流出来,外边是两个方形大坑,专门用来储水,周围同样镶有青石板。附近的村民也会选择在这里洗东西。井水好象从来没有陷下去过,所以坑里的水常年都是清的。夏天,我和表妹就会提着一个温瓶来这里打凉水,一口下去,那股清凉劲不压于刚从冰霜里取出来的冰水。大人们都是来这里挑水用,走在路上,总会有人喊:等到,喝口凉水。挑水的人再累,都会笑眯眯的停下来等他喝好,人多时,索性把担子放下,让他们喝个够。水瓢在他们之间传来传去,没有人去担心被别人用脏了,挑水的人也不担心一整桶水被喝脏了。农村的人就是这样质朴,没有嫌弃,没有猜忌。

与水井隔河两两相望的是一个瓷厂,专生产瓷器的,比如说碗一类的东西。厂里工人会时不时从后门推车出来倒用过的煤渣。说是用过的,其实有好多都可以检回去第二次利用。大人基本都是派家里的小孩来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捡煤碳夫。

有煤碳夫捡的日子,我和表妹挎上一个竹蓝,约上几个伙伴一起。这个工作看上去简单,其实是一门技术活,因为捡的人多,得讲速度,免费的谁不想要?捡的时候要手捷眼快,那些动作快的是十指并用,手法像极了弹钢琴,我们才捡几颗,他就得一把扔在框里了。偶尔会遇到有大人与倒煤渣的工人认识的时候,他提前打一个招呼,然后那一车就是他的了。我们带着羡慕忌妒恨的心情,灰溜溜的退到一边等着下一车,嘴里不服气的嘟囔着不得了啦!

等到结束时,一早上时间就过了。不管捡得多与少,我和表妹都是心满意足的回来,有总比没有好吧,人嘛,就得知足才能常乐。

外婆家早期没有电视,白天基本不得电视看,只有等到晚饭后,约上几个人到村里有电视的人家看,但都是黑白的。后来,舅也买了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大概也就17英寸吧,让我兴奋了好久,终于可以自在的看电视了。那时没有闭路,更不说数字电视了,只能收一个台,好象是湖南卫视吧,播的《白眉大侠》我们看得津津有味。后来安了个天锅,多了几个台,也清楚了许多。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寒假,某个台首播《新白娘子传奇》,一天7集,早上睡个懒觉起来一直可以看到下午5点。一屋人除了我们自己,还有表姐的朋友和附近的同龄人,差不多近二十个,嘻嘻哈哈可热闹了。每天早上,大家准时报到,下午播完时都还觉得不过瘾,讨论一翻才欲犹未尽的散去。

那些年外婆家很闹热,大人小孩都喜欢来这里玩。犹其是夏天晚饭后,舅把大门上的灯打开,整个院坝亮堂堂的,外公和几个老头在八仙桌上打字牌,数着包谷豆豆,舅妈、姨妈和几个妇女,拿着蒲扇,边打凉边摆龙门阵。我们这些小家伙,有时会安安静静的看电视、打双扣(或叫双升),有时会满院跑玩打令,有时在地上画一个乒乓球台,中间用一根木板档住,就打起了乒乓球。每次玩得忘形时,总会有人问我是甘龙好耍还是这里好耍?我毫不犹豫回答这里好耍。这些活动白天夜晚的进行,我们乐此不惫。最让我享受的是,有时表哥会抬出来一张凉床,躺在上面,望着满天繁星,仿佛自己也置身于这浩瀚银河,闭上眼,做个深呼吸,睁眼时却已是半夜。最搞笑有次醒来,嘴里还含着包谷粑。

中考完的那个暑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一到,表妹就说给你做道菜,好好吃。她带我去辣椒地摘了几个新鲜辣椒,洗干净后切在饭上蒸熟,再放入雷钵,和上两辨大蒜,少许姜,适量盐,一起捣碎后装碗就可以吃了。我从小就是辣椒虫,这一吃,就象吸毒者上了瘾。没有这碗辣椒,我食之无味,有了吧,其它菜根本就是多余。那个假期我饭量明显增加,有时还不到吃饭的点,要先拌上两碗冷饭解解馋。就是那个暑假,我和表妹正式走上肥胖的道路,这一走就是十多年,,幸好几年前我终于找到出口下来了,而表妹至今还在那道上走着。

上县里读高中后,由于只有假期的时候在家,来外婆家的时间就少了,后来,表姐嫁人了,表妹出去打工了,村里那些常在一起玩的同龄人也渐渐都出去了,去的时间就更少了,偶尔去一次,也就两三天。

几年前村里又建了个什么厂,排出的东西严重污染了水井和堰沟,两处水完全不能使用,村里已安上了自来水。现在去,堰沟没了当日的生气,也看不见小孩成群集队的玩,真替他们惋惜,他们再也体会不到我们那时的欢乐了。

那里的回忆太多太多:过年时大家一起打磁粑,还有我上的那一年私塾......算了,写不完就不写了。

只是希望苗苗能跟我一样有一个难忘的,快乐无忧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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