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录(1)】 《随想录》

时间:2019-12-20 10:44:35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士子,是中国封建社会一个特殊的阶层,他们赖以济世谋生的手段往往不过是言语文章,但却又常因文章而吃尽苦头甚至断送老小性命,言语是祸从口出,文章更是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但考证起来,早期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糟糕,你看苏秦那一伙,抵掌而谈于华屋之下,那种风度和洒脱令人惊羡;至于挂七国相印,凭一张悬河之口操纵天下大势,并争得自己的衣食福禄,更是后人所不敢想往的境界。齐宣王时,谈说之士,聚于稷下,在那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岁月里,他们很安全而舒适,酒足饭饱后脸红脖子粗地争个不停,孟子大骂春秋无义战,但交战的各国并没有一兵一戈于他的脖子上;那偏执的庄子,站在野外漫骂冷笑,讽世讥人,决不合作——楚王并不强迫于他,仍让自由自在地曳尾于涂、指桑骂槐。

  

  这种好景没有得到延续,当我们走进大汉时,就看到士子们的鲜血了。

  

  武帝的确伟大,但差一点杀了董仲舒,司马迁却是以宫刑回脑袋的,——他们不过是凭良心说了几句实话而已。而接下来的魏晋南北朝,便是血流成河:嵇康、鲍照、陆机、左思、谢灵运不是死于文章,就是死于多嘴多舌。只有陶渊明聪明地逃离世网,避到南村,和布衣们披草共来往,但道桑麻长。心中想说的话,只敢避于竹林之内扪虱而谈。

  

  抵掌而谈,得以挂七国相印,变而终遭屠戮,只好发言玄远不论人过,或答客、或自嘲,这是远古至中古士子的伤心史。

  

  唐因强大而宽大,自由之风再现,士子们又尘心大动了。

  

  你看太白要为君谈笑静胡沙、老杜要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居易也提笔著诗讥讽明皇殃国惑乱。可紧接着的宋朝君主,又是那么小气了,东坡袭士子著诗言情的特点,却不幸落人乌台诗狱的案件,差点丢了脑袋,多次惊吓之后,他便彻底和僧人们携上了手,于是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于深山野寺闲话于樵夫僧人,于江湖野渡戏言于渔夫舟子。——潇洒倒是潇洒,但毕竟还是失去了士子贯有的历史责任感和使命感。

  

  元朝的士子们被彻底的从庙堂中赶到了烟楼茶社,只好和歌妓们调笑打骂了,这是士子们无可奈何的渲泄和寄托。

  

  明代的东林党想要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最终结果和汉之清仪派一样下场可悲。李贽悲哀地把自己著的书《焚书》、《藏书》,但最后仍然死于狱中。

  

  再到大清,渔樵闲话也不敢了,戴名世的《南山集》不就是渔樵闲话之类吗?但仍不免被杀头。无奈郑板桥只好说难得糊涂;随后的民国,或被黑暗吞噬,或自身也成为黑暗的一部分,于是只好忘却。

  

  从抵掌而谈到扪虱而谈到渔樵闲话到朴学读经;从激昂到怪诞到悠然到默然。这是中国封建社会士子的变迁异化史。那民国人的忘却,清人的糊涂,再加上汉人的自嘲便也构成了士子人生旅程的另种境界。

  

  而如今的士子,百花齐放,千姿百态了.喜乎,悲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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