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何时笑春风] 桃花依旧笑春风哪个频道演的

时间:2019-12-11 10:26:49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导读】: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花,在华夏文化里,有着深长的意味。古往今来,在众多文人墨客的吟咏晕染之下,桃花从现实主义的植物学的意义上脱颖而出,跃升到了超凡脱俗的浪漫主义的境界,被人为地附丽了上了靡丽的情爱,乃至情色光环。

  

  春日桃花,开在千年沉浮的历史里,开在文人雅士的几案上,开在墨香浓郁的诗卷里。曹雪芹的《红楼梦》里有这样的句子: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装懒;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在他的眼里,桃花也有了灵性了。唐代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更是让桃花一夜成名,名正言顺地与爱情,或者某种人生经历挂上了钩。该诗以人面桃花,物是人非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人生经历道出了千万人都似曾有过的共同生活体验,为诗人赢得了不朽的诗名。

  

  事实上,一样的桃花,在不同的人眼中,或在同一个人不同的人生际遇中,其文化内涵是颇不一样的。在有钱又悠闲一如崔诗人一类文人雅士的眼里,桃花是诗意,是爱情,是闲愁别绪;在勾心斗角玩弄权术的政客眼里,桃花(桃色新闻)则是击倒对手的有力武器;在招摇撞骗兴口胡诌的江湖术士眼里,桃花则代表邪恶和诅咒(命带桃花);说男人交了桃花运,则说明此男有女人缘,常常有美女入怀而对于脸朝黄土背朝天黄汗白流在土里刨食的乡村野老而言,桃花则是生活,是日子,是养家活口。

  

  在我幼年的记忆里,桃花是甜蜜与艰辛的混血儿。当时的生产队长颇有眼光,在全县率先引种了天麻,那些年,我们队的社员年年有红分,惹得其他生产队的群众十分眼红。待天麻走了下坡路后,队长又动员社员种植苹果树和桃树。按照生产队的规划和要求,大堰塘、长墒墒一带种苹果树,石包包、小松林坡一带向阳的坡地种桃树。那时我还在附近的村完小上小学,每天放学后,就扛着锄头,和母亲到一个叫石包包的小山坡上挖坑植树。我曾经在一首《又见桃花》的诗歌里写下那时我和母亲在村西/那个叫石包包的小山坡上/挥汗如雨/种植桃树的诗句。几年之后,桃树、苹果树都先后挂了果,并以优良的品质,赢得了顾客的欢迎,为队里带来了不小的收益。每到春天,小松林坡和石包包这几个地方,桃花成片成片地开,远远望去,云蒸霞蔚,如梦似幻,很是壮观。上中学后,老师叫写一篇关于家乡的作文,我就写了美丽的桃花,甜蜜的水蜜桃。该篇作文幸运地被老师作为范文在课堂上宣读,赢得同学们的一片艳羡声。此后,许多同学总是嚷嚷着要到我们家看桃花,吃桃子。后来,土地承包到户,我们家也分到了二十几棵苹果树,五六棵桃树。土地下户后,农民又了自主权,积极性空前高涨,大家都竞赛似的大力种植苹果树和桃树。一时间,我们队成了远近闻名的苹果种植大社,其他生产队也纷纷效法,没到几年,漫山遍野的果树茁壮成长,苹果、桃子产量猛增,逐渐出现了供大于求的矛盾。苹果比较耐储运,于是幸运的远销到昭通、云南以外的地方,甚至出口到了国外。桃子则不行,桃子就像美女,娇气,易腐烂,不耐储运,只能就近销售。一些水果商贩曾用汽车贩运到昆明、宜宾等周边城市销售,小赚了一笔。物以多为贱,当大家都纷纷把桃子运往这些地方时,桃子滞销的厄运就随之而来。于是商贩减少,桃子外销成了问题。为了不让劳动果实烂在地里,乡亲们只好自己肩挑背驮到昭通城卖。

  

  我们家自然也不例外,在母亲的率领下,我们几兄弟也挑起沉重的担子,加入了进城卖桃子的队伍。隔三岔五,我们就得把成熟的桃子挑进城卖掉。每次进城买桃,母亲最辛苦,头天晚上一家人把桃子从地里摘回来,吃完晚饭,我们早早上床睡觉,养精蓄锐。母亲忙完一应家务,还得把几挑桃子用清水洗净,用干毛巾擦干,把红脸的一面翻朝上,增加卖相,把一切弄好,已是凌晨一点左右。次日清晨星星还在瞪着月亮笑,母亲就已起床,热好早饭,叫我们起床吃早餐,上路。大家匆匆扒了一碗饭就挑起桃子往城里上赶,太阳还未升到地平线,青青的树叶上还滴着昨夜的雾水,路上,进城卖桃的乡亲已经扯成了线。一路上只听见扁担负重的咯吱声和人们沉重的喘息声。其时,我已上初中,个子与母亲一般高,挑的桃子却远没有母亲多。我们村离城有二十多里路,空手走需要两个小时。身强力壮的男子汉,挑着担子一路小跑,只需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而我们这些弱不禁风的学生娃,挑一担桃子进城,一路要歇息五次,至少要两个半小时。从担子上肩到昭鲁桥的五里地,可以不歇气,但随着路程的延伸,肩膀就渐渐如同剥了皮一样火烧火燎的疼。缓解肩膀疼痛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肩。开始换肩的频率低一些,但越往后,频率越高,右肩刚刚换到左肩,立马痛得受不了,赶紧换左肩,如此恶性循环,最后终于忍受不了,就嘭的一声将担子顿在地上歇气。歇足歇够,不得不在母亲的催促声中,挣起担子往前捱。随着时间推移,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越来越高,我们全身汗流如雨。此时,左脚跟不争气的凸起了指头大的血泡,右脚跟也没出息的跟着突起了血泡,一着地锥心似的痛,只能用脚尖踮着走,那种滋味无异于承受酷刑。于是,我们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迟缓。母亲无法,就采用了一种我们兄弟当时颇为欢迎的方法——打截挑。就是母亲快速把自己的担子挑到一定距离放下,然后再折回头,轮番把我们的担子挑上前。

  

  看着汗如雨下,嘴唇干焦,脚步蹒跚的母亲,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心疼,反而怨怪母亲,为什么要对我们如此苛刻!

  

  母亲抹一把满脸汗水说,不挑来卖几个钱,你们拿什么上学?不吃点苦,你们咋知道生活的困苦?。

  

  好不容易把该死的桃子挑进城,找个地方摆下,一系列麻烦又随之而来,我们总是希望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挑来的桃子能卖个好价,但是挑剔难缠的城里人却拼命往下压价,如果你不卖,她就随手将桃子一扔,讥讽道:几个烂桃子还想卖成肉价钱,切!。

  

  还有更可恶的,她明明不想买,双手却在箩筐了翻来拣去,照好的往嘴里塞,往兜里装。我们忍不住干涉,她们还振振有词:家园所出,尝一点怎么了,小气!。

  

  肚里的窝囊气还未消尽,更可怕的事又随之而来。只听一声城管来了,各类小贩惊弓之鸟一般呼啦一下子四散逃窜,逃避不及的,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桃子苹果被城管人员踢得满地乱滚,乖乖把秤交给人家。

  

  每逢这样的时候,母亲总是眼泪汪汪地拾起滚落满地的桃子,钻进小街背巷,三文不值二文的处理了,然后带着我们兄弟饿着肚子,顶着烈日,或披着夜色,朝着远处的家,一步一步往回捱。

  

  这种市侩与冷酷,或许是美丽的桃花所始料不及的。

  

  时隔多年,我仍然常常从那样的噩梦中惊醒。

  

  在我们的抱怨声中,母亲虚弱地说,农民的命是土命,就像我们家的地,随你怎么打整,它都只会忍受,只会往出里拿。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知道母亲的话对不对,但我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发奋学习,早日改变这种窝囊的命运!

  

  那时,在我的眼里,桃花就是一种恶之花,因为她所结的果实,使母亲和乡亲们饱受屈辱。尽管后来随着知识和阅历的增长,明白了母亲和乡亲们饱受屈辱,不过是时代之过,人之过,与无辜的桃花毫无干系。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始终对桃花有偏见,一看见桃花就过敏。

  

  多年以后,尊贵的城里人开始把挑剔的目光投向外地或国外涌来的更光鲜、更时尚的其他水果。曾经红极一时的夏家湾水蜜桃,终于烂市,两三毛一斤求人买人家都懒得要!母亲进城卖桃的积极性受到打击,我们终于逐渐告别了那种水深火热日子!

  

  近年来,水蜜桃的价格虽然又有所回升,但我的老家地处死角,交通闭塞,商贩大多不愿光顾,桃子依然摆脱不了贱卖的命运,于是,乡亲们纷纷把桃树刨了,重新种上红富士苹果。

  

  我们家当年分到的那几株桃树由于疏于管理,先后枯死,家门口的两株桃树,也在四弟的第一次婚姻破裂后,被父亲砍了。因为桃与逃谐音。

【责任编辑:田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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