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这东西(夏凉文学杯)】关于夏的记忆

时间:2019-12-18 10:36:20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早晨起来,一番简单的梳洗之后,按惯例先给自己冲一杯蜂蜜柠檬水,然后开始做早餐。

  

  先将昨晚泡了一夜的黑豆、黑米、黄豆,加一把黑芝麻,洗净加水,倒入豆浆机中开始打豆浆。20多分钟后,一壶香浓的三黑豆浆就做好了。

  

  然后将馒头片裹上蛋液,排列在平底锅里。我一边煎着馒头片。一边任由自己的思绪到处闲逛。于是一些闲言碎语就这样没来由地溜进了那团白色的蛋白质和神经纤维。

  

  这顿早餐我做的从容、宁静、任性、无为。

  

  记忆是个奇怪的东西,记住什么,忘记什么,有时候由不得自己做主。我们总在试图记住一些东西,比如,与考试、职称评定等等有关,作为一种手段,我们必须把实现或体现这种手段的知识内容反复记忆。可是时间长了,它们总是在我们一不留神之际就溜走了。心理学研究怎样把暂时记忆转变成永久记忆,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遗忘规律不断复习,强化记忆。可是除非与自己的切实利益相关,谁愿意反反复复地在那些枯燥的数字、名词解释、历史事件、专业术语上逡巡。

  

  这时候,功力成为记忆的动力。记忆是一只搁浅的船,需要利益加满油,才能杨帆起航。期间还需不断加油,以防再次搁浅。

  

  一幅名画、一部文学作品,我们刚看到时或许由于它们愉悦了我们的感官而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样的,由于时间这个惯犯,任你搜肠刮肚,也只抓住大概的背影,模糊的轮廓。而有些东西,你并没有刻意想把它们留在记忆里,当时只是看到了。你看到的什么,并不是你想看到,只是看到而已,不管随意与否,平凡、朴实、那么不起眼。可是它们却不经你同意,或者你根本没注意,就随随便便进入你脑中。事后抓住一个机会便没来由地跑出来,反反复复。

  

  这时候,记忆是个温顺的小动物或者乖巧的孩子。它们蹲在那团白色蛋白质的某个角落里,惯常看你的脸色行事。它们有时候会跑出来透透气,但见你毫无反应,便又溜回去继续等待时机,毫无怨言。当某一天的某个时刻,你的感官受到相关事物的牵连而脑中闪现模糊又清晰的意念时,它们便欢快的跑到你面前,带给你惊喜甚至惊艳。你为自己不经意间记住这么多东西而讶异欢喜。

  

  当然,有些我们感受至深的东西,由于它们强烈震撼了我们的心灵和刺激了我们的神经,所以始终顽强地占据着霸主的地位。学会忘记,容易又艰难。

  

  见过海边那些经过岁月侵蚀而锈迹斑斑的老旧船只么?它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待在哪里安静地回想自己的前身今世。曾经的波涛汹涌,曾经的脉脉细浪、、、、对于一只老旧的船来说,海边是它最好的归宿。

  

  当一个人慢慢老去,总爱陷入对往事的回忆。有些回忆常常是不经意间的。一个老人的思绪与体态是一条线上两个背道而驰的端点,一个越来越接近死亡,一个却越来越年轻。我希望当自己日渐衰老时,还有着清晰的思维,好让我穿越意识的时空去与那个日渐年轻的自己拥抱。

  

  所以有时候,记忆是个水到渠成的东西。如同船只的老旧,人的衰老。有些记忆,无论你想或者不想,你念或者不念,它们就在那里。而有些却像手里的一捧沙,你越想抓紧,反而漏的越多。

  

  在这个夏天的早晨,我一个人安静地做着全家的早餐。当裹着蛋液的馒头片逐渐变得焦黄酥脆,在袅袅上升的香气里,我分明看到了在一间几乎封闭的房间里的一张欧式大床上,一个本就体弱多病却因常年几乎不见阳光,而呈现更加病态、苍白、清廋的中年男人的脸上一双忧郁的眼睛。然而这个男人却以一种灵魂出窍的旅行方式,任意念被一块玛蒂莱德小点心、一朵卡特来兰花、一块五彩斑斓的石头、一米阳光、一座教堂的尖顶所牵引,在记忆的天空里自在地飞翔。

  

  这个身体不健康,常年禁锢在病榻上男人,开创了意识流写作的先驱。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是一部有关记忆的文学作品。

  

  这个夏日的早晨,昨日的高温热度被一整夜浸润还余温尚存,东边的红日却早已蓄势待发。我到底在期待什么记忆的降临?或者说我到底试图把什么东西从那团白色的蛋白质中的某个角落里拉出来?我不得而知,但我似乎意识到我记忆的底片已浸入多维时空的显影液里,等待慢慢显影。我不能把它们一下子拉出来,否则会曝光过度,适得其反。

  

  在此之前,我唯有耐心地等待。到时候,或许是一段闪现着无数金丝线,还时有卡壳的老旧电影,或许是一张泛黄并有折痕的黑白旧照片、、、、、、娓娓道着我自己的故事。如同月光下的紫葡萄,一串又一串,或长满苔藓的墙角上爬满的常青藤,让我觉得没怎么在意,它们怎么就长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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