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想着,这年我们三十】想着

时间:2020-01-05 10:21:12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导读】:一切都是静的。众人各有心事,都想着马壮在九岁,人强在三十这句话给人的深思和三十而立的含义。风在吹,仍是缓缓而过,不带任何拘泥,自是洒脱自然非凡。树叶野草皆在随风而动,不为迫使而是随和,似有这轻,柔,淡的月光的宁静。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本经书,经书上有句话:一弹指是三十个刹那,一刹那是三十个须臾。人们常常只不过在一须臾间思绪的一转,一弹指的九百分之一,便感叹,十年过了。

  

  有时,人喜欢在风中的街头漫想一些无边无际的,比哈里拿只称魔术棍的大牙签空画几圈就幻化出烧鹅更荒诞的事情来。看到一冰激凌纸袋在马路上被风无形拖动,也许他会由纸张想到树木森林,可在这炎炎的夏日下他会由树木森林想到大象,再想到《还珠3》中那气势汹涌的大象阵,后想到乾隆。到了这里,也许他会想冰激凌怎么与乾隆扯上了。能么?能!这其中是有根无形的绳索连着的。这在自然界中是一种潜规则,而这条看似无形实则有形的绳索还连接着过去与未来。

  

  钢这时应是刚起来吧,我不清楚。我在两弹指间内抽空将目光从电脑荧屏上移到钢身上。感觉他神情恍惚,眼神空洞,像三魂七魄丢得只剩一又三魂四又七魄,软软的。我当时只在那九百分之一弹指间的一瞟我的心就哆嗦了足足十妙!想这多大一值啊,刘翔只蹿进十二妙就是世界冠军了。

  

  我突然有种心慌,有种罪恶感同时还有种刘备借荆州的内疚。

  

  后来,我将这时钢的表情与我的心境用些华丽而颇具含蓄的词向大使描述了一番。结果大使大骇。处在他额上那不属于后青春期的青春痘下的两眼瞪得像两只一百瓦的灯泡,直喊是不是他安眠药一下嗑多了,坐门前羽化了。我那时说还没,我看见他喉头上下移动过,有吞口水的迹象。这时大使便只呼,怪了怪了又一医学上无法解释的疾病在我那可怜的钢身上出现了。呼着呼着,他就蹦着小跳步朝他大铲车奔去。

  

  其实,我并没有说钢出现这怪病之前我的一些辉煌战绩。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刘备借了你荆州怎好在你孙权兄弟前吹捧呢,我还想多荡几年读读西域《楞严经》什么的。有时,人越老越有意义的事待做时就会害怕生命的水泡啵儿一声破裂。当然,这莫太绝对了。听说西域一人处一楼而解题忘我,突然敌军破城上楼。然这人却是无视屠刀冰冷生寒,自消说道,你且等我解完这题再来杀我。可敌人却是觉得被藐视的感觉甚是羞耻,毅然挥刀而下此后便多了一道百年来难解的数学题。此人的做法有时会让你觉得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执着。所以呢,我就要这样执着地活着。那么试问我怎会想向面善心冷的大使说起我的战绩呢?

  

  可话说回来,我并没对钢做什么。我在外漂泊近十年,近乎成浪子。本已是了无牵挂,定要作方外之人的,可回来进了钢开的杂货店,在他不甚洁白却硬得能赛钢板又带臭袜子味儿的床上窝了一月后觉得我这鹤乃是家鹤,我还是挺喜欢这种真实的生活的。后看到钢没命地拼游戏时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生命的真谛。于是,我就用我那游乎方外以久的心去体会这般带有尘埃的生活真谛了,而钢就只眼瞪着心爱的电脑被别人戳着兰花指最喜欢的魔兽被他人肆意驰骋。

  

  随后,他就觉得生活没多大意义了。生活突然没了主旋律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成了富翁,可那只是一夜暴发的暴发户,他并没有规化那些财富--时间--的想法和能力。于是,他就死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为了让他活过来就得让他重拾激情。遥想我那些哥们儿,不是工程师就是专家还有老板什么的,就这破钢还没成器,所以应该要帮他一下的。

  

  下午四点,阳光仍是毒辣,即使身处微风中可还是有种炎炎的躁动。我顿时想起了开水冲茶的过程。我与钢皆是置于杯中的茶叶,在这辣毒如夏季烈日的沸水冲泡之下,我在水面随水花摆动一阵子后已沉淀下来,而钢还在随水面的上下波动而振动。他的心是躁动不安的,虽然他神情呆滞如同精神科的真人样本,可他已出了一身大汗,他凳子下已然是汪洋一片,估计其中鲸都泛滥了对于这你是否会想起这样一句话:水面的平静往往暗示着水底急而旋的暗流?

  

  叮来电话了。精神科的真人样本去接了电话。

  

  朋友,道儿哪儿的?暗流,没错。

  

  随后就只听他咿咿呀呀嗨啊嗨的。我想八成他逮上皇军了。可我当时想的是,我们土八路多牛逼啊,小米加步枪搞你越野汽车。想罢就大喝一声,破钢你对那小日本说咱八路优待俘虏!

  

  然钢瞅都不瞅我反而一摆头走到了柜台后,拿起笔记着什么,嘴里还好像说着,嗨,嗨花姑娘的没有找大大的好地皮你的嗨我一想,完了。我也只借你荆州一用而你却要借出整个中国!想来都是我一失足而成了千古恨呐,还险些引来千古骂名。转念又想,反正已失一足,再失一脚也无防了,可莫使你汪精卫将国家给灭了,我这先灭了你。于是,我抄起了墙角的篮球鞋,准备随时英勇光荣而又心痛的一击

  

  这一年,我们三十。这一年,钢差点命丧于他的小小杂货店。

  

  事实往往是这样的:给你一苹果而你却说给我一香蕉多好啊。我当时应拿的是几斤重的篮球鞋,可那时我想到这不能一击致命。我要一钢锹就能结果你这破钢。可那时我目扫了我能扫到的所有空间硬是没扫到能比这破钢头硬的器物来,只有重举篮球鞋。然不巧的是钢已打完电话。他在那儿停了几秒,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几秒后,他转身。微笑!顿时春风拂面,暖阳普照大地,细雨润泽生灵,梵音波送人间

  

  我没法儿形容我那时的心境与表情,定要形容的话我就觉得我那时的脸与在水里泡了一夜的茄子没多大区别。

  

  钢那动人的微笑后又迸出一串音符:大使归,把酒聚,为兄弟,茅屋黄昏叙,欢畅饮,莫归去,天地作绵絮,待东阳旭。他点着头,踩着脚弹着腿,暗压节奏。我那时已被他那慈善面孔给惊呆了,这时又给镇住,我想我就要心脑血管暴裂了。哪想到这钢还怕我不懂,他给重说一遍,说完还加句thatall,我当时就觉已气若游丝了。现想来觉得那疯狂英语真是遗害太深了,这钢学了几句疯狂英语后便给整出了这毛病,只要能abc都是一股溜儿解决,从不添二口气。

  

  后来,我真是后悔我当时怎不按住脉搏测他语速呢?唉,算了,事儿都过了再去后悔只会让人觉得肤浅,能把握现在那才叫个真。所以呢,我也不去涂那层唤肤浅的油漆了,我要去卧室找我那唯一洗过的衬衫来应付晚上的酒席。

  

  等我从卧室穿着整齐出来,看到眼前一幕惊诧不已,与西域那人发现新大陆时一般狂喜。这钢病好了,正坐在电脑前激动挥汗。紧张,忙碌,净白的脸涨红,双眼精光闪烁,嘴角上那颗黑痣随嘴皮时不时上扬,这与我刚来他杂货店看到的他是一个模样。我突然明白了,九百分之一弹指间对圆也有所领悟。

  

  下午四点半,阳光仍毒,仍有炎炎的烦闷。空气像是被灼烧了,又像变幻成了如海水一样有阵阵海浪击拍岩石间的缺口,而我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就是这岩石间的缺口。微风鼓浪。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副画面:钢在电脑前整着游戏,我则因抗不住酷热而懒洋洋的,软软的靠在柜台前,额头上大颗汉珠滚下,进了有空洞眼神的双眼

  

  戏剧。人生就是这样那样的戏剧组成的,你虽然当不了导演可你却有做演员的机会,这总比只做观众的人要好。而大多每个演员在上台之前都是下了决心要演好这出戏的,虽然戏有时会没有想象中的美满,可你对于这出戏是尽了力的。你这出戏尽力了,那出戏尽力了,你的人生就将是绚丽多彩,华而实的一出大戏。你正演绎着生命的本身。

  

  所以,我重拾激情等待一声嘀。我要演好下一出戏。

  

  我现在唱着这首歌,就代表我对你诉说,就算日子匆匆过去,我们曾走过。

  

  夕阳在歌声中泛出红晕,身后的影子逐渐被拉长。像一只手拖着那些如歌的岁月共同迈进暮年的英雄们一样,我们哀叹不已。不知不觉间,残红似血。此时阳光甚是柔和,如老者的目光,毕竟是老了,淡了。除了柔和,一切皆在不言中。

  

  我们也只能处在不言中。想那司机在看到钢给他写着地址的纸条时说的,还不错够画几个圆的。当时我们就觉得上了贼车,搞不好就被拉到五角大楼前开批斗会来批斗我们,说我们走共产主义道路,连袜子一双都两个人共穿。可转念又想,开批斗会挺急的,开完一个下个又开始了,没有时间经得这般转圈。我当时想着想着就不想了,我问了司机。

  

  司机淡淡地说他近日在与他堂客阳台斗剑而他敌不过他堂客又快又准的扫帚十九式剑法,又不甘去煮粥只有画圆悟以静制动借力打力的太极剑来对抗了。我一听就不说什么了,想当年大学那会儿,老师教太极拳说云手一招难学就不将这招算作考试招数。我那时想丫你云手难学我就要将这招给你搞漂亮了,要你明白英雄出少年这句话。当时就这招我苦下一月功夫硬是将猴子搔痒练成了幻影般的正宗云手。结果考试那天一套太极我就走到云手时,老师就扔掉眼镜大叹,九十九十,不要再打了,不打了,给你九十!我当时一听,顿时乐了,想咱班才仨九十以上的啊。

  

  说实在的,太极我不明白些什么也说不出些什么,但觉得踏圆是没错的,古时创太极时就从踏圆上悟出很多。可你太极就太极,为何载着咱一块儿陪你瞎荡呀。

  

  但又想,咱同是那个man总该帮帮你吧,也只有吹空调晒太阳了。

  

  到达茅屋处,已是黄昏时。见淡蓝天空,微薄红云,感清风满身,却还是只有以不言才能够承受。我们就不言。

  

  步入茅屋,劲风急旋,周身毛发皆因这强势迫力而摆动。我骤然发紧,脚踏虚八。而钢此时却是一挺身,欺身上前,大喝一声:宋老板,小弟们受邀来此,请君现身一见!声大如盛夏暴雷,气压诸草,地上石子都已振动。先前都是精神科的真人样本,这会儿怎就有如此气概了?定是吃了菠菜,可就算吃了一火车皮的菠菜,这种万丈豪情却是吃不来的,那么钢到底偷偷吃了些什么?什么鞭不成?

  

  随着钢一声大喝,前方突然现身四人。为首的是宋老板,其后大使,龚程师,刘大牛。

  

  大使刚一现身就蹦着小跳步而来,分别与我和钢来了个结实的拥抱,挺热烈的。那场面没有先前的紧张与凝固而像是有了过年过节时许久未见的亲戚朋友初见你猛朝你衣上抹鼻涕的激情。我当时也激动,使劲儿抓钢的肩钾骨。后来回钢的杂货店后,钢裸露着背看着镜子里那通红的肩头猛朝我叫,一定给我买云南白药,不然我不让你归屋。我说实在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激动得下这么重的手。都是一激情惹得祸,看看大使抹鼻涕的狠样儿就知道激情有时会祸害人的。

  

  我当时看大使激动得也就不好说你丫抹鼻涕朝我裤上抹,裤子没洗过而衬衫是洗过的我还打算穿上一礼拜再放上一礼拜再穿一礼拜的,你这样抹的黑泽一片我就不好按我计划办事了。当然,我当时还是有我较深的感慨的:勤洗澡不但利己也利人。

  

  靠,怎才来?大使放开我,却击我一拳。随后蹦着小跳步朝茅屋后的草地奔去,而宋老板等三人早已坐在草地上摆放的椅子上了。

  

  我与钢随后入坐,见宋老板不悦之情早已挂脸上。他目瞪而来,大有杀尽天下猪仔的气势。我暗自告知自己:我不是猪,见不着你杀猪的狂瞪。于是我悠然而坐。龚程师眼瞟他方,刘大牛只顾喝茶。我一见这阵势心想这天怎就一下黑了,好歹闪现星星之火一燎苍黑中原。

  

  还是大使会点火,属于火柴型的。对于这点勿需质疑,看看他身型就知道了。大使问,舵主,十年哪儿祸害百姓去了?这话一出众人皆舒眉,齐望向我,跟个一群狗仔望着骨头似的。我回来一月多他们还不知我这十年真个去哪儿了。他们都迷糊着。

  

  我嘻嘻一笑,流浪,但不拣垃圾。今夜主角不是我,大使刚回来啥时都该找他不是?我又怎能抢他风头?遂举杯迎风,大赞,痛快,为大使而归,干!

  

  席间众人皆说自己十年怎样拼搏奋斗,唯钢只顾吃菜。

  

  龚程师说十年他努力学习破眼镜十余副塌桌几十张终考得软件工程师之光荣称号,小邓则整日练丹,搞什么树木花草研究。后龚程师又大叹,说工程师现在多了,碗小又怕被抢而小邓的练丹挺是红火的,觉她眼光属于猛朝前蹿的,是发展型的。刘大牛不似龚程师口才好,吱吱唔唔道上几打箩框外加几背篓的废话,硬是没道清楚他是怎样成了吃皇粮的长官的,就只知道他自豪,动不动就一拍桌子:我自豪。随后吹完一瓶酒。大使自道十年皆为爱情做贡献,什么粉蝶过境,我飞扑如狼,艳花初绽,我除光杂草等等。我听罢就想这十年沧桑了左脸蹉跎了右脸你怎就不重视事业呢?瞧咱宋老板的,修一茅屋都整出杜甫草堂的雅味,这叫钱呐。

  

  我突然觉得我们像是一群窝在由狗尾巴草沾上蕃茄汁画的圆上的断点,彼此生活着有彼此依存着,又互相连接着,围成了一个圆而圆内被我们的诸多柔情填充。人靠两腿支立身躯而靠情感支配人生。

  

  我们顺着圆讲述自我,似又在讲述我们。回旋刀一丢,总会砍向我处的。我虽不能空手入白刃可能见招发招借力打力。

  

  于是,我起身。举杯,邀大使:大使,为你重归故里,干!大使此时正眼露凶光,蛮横地撕着鸡翅,见我邀酒也不好拒绝,直道好说好说,满手油腻地拿起埋在鸡骨头堆里的那杯不曾动过的酒杯。见其牛饮我顿时大呼痛快,遂举二杯:大使,你为爱情蹉跎岁月,沧桑枯瘦成火柴,真是苦煞了你,来,为你痴情动天,终得一狐恩恩干!干!话多有时会漏嘴伤人,这时几个恩恩哼哼等字会使人认为你是无心之过,就不会与你追究了。也许这能多免几场指鼻骂娘等体现生活百态的场景。

  

  大使此时神情特专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被他扯了一半的鸡翅,大有西域葛老头守金币的架势。我想他十年对爱情的专注力度与此时是差不多的。人一习惯就禁不住思考了。然我话语惊天,这才使大使隐约听到只字片语,故此他举杯示意干。

  

  干完。我再举杯:大使车队动鬼神,誓通阿富汗与美利坚之铁路,真牛人也!干!大使已是机械举杯了,他有点烦。人在专注做一件事时是不希望他人来扰他的,可他对他人的打扰有没法儿直接说,去,放牛去,别扰我,那么他就只得表现得很绅士很有内涵,就机械地点头应付着了。

  

  三杯敬完。我收拾一下目光,见龚程师正陶醉着。只见他拿起一杯酒,触鼻,深吸一口气,酝酿一会儿后,慢慢吐气,同时赞叹好好。随后,微启嘴唇呷一口,闭眼再次酝酿一会儿,轻轻叹道,清洌!这场面就一清溪绿林间一猴子喝着猴儿酒般的快活。我当时想的是,这猴子定是在家偷他老爷子的酒喝出品味来了。

  

  我本是以传神的目光示意龚程师接我敬酒之招整整大使,以回味咱湘西淳朴的民俗风情,哪知这猴子却只顾自各儿喝酒。想我与这猴子同室而居三年,默契还是有点的。现想来真是年岁漫长,时间是神啊。

  

  想罢我目光带狠,以物理上光压的迫力使他恐惧,可他倒似达到人道如泰上压顶,我道似清风拂面这种太极忘我的境界,对那迫力硬是浑然不知,自消品味着。但坐其身旁的刘大牛可是被压得如坐砧板,连忙起身举酒邀大使。我当时就想,大牛儿毕竟是官场上混的,不马虎。

  

  大使正扯着鸡翅,见大牛儿举杯便随手拖一酒瓶应了一声后猛吞几口,后又去扯那只未扯下来的鸡翅,可这时大牛儿二杯已到,不得已,干。后又有第三杯,再干。

  

  刘大牛三杯敬完,钢会意举杯,大使干。后,龚程师品味完也敬大使三杯,大使直呼,慢慢,没气了,歇会儿,来氧气瓶。这跟个在布达拉宫前接吻似的,缺氧。

  

  今夜有客有酒,且有肴。风清月白,如此良夜何?酩酊了人生。

  

  微风助酒,宋老板起身举杯迎风,高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歌声高亢,豪情间似杂点点悲凉。想这人生在世的也就几个弹指的时间,能真正对酒当歌的机会真是几何啊!

  

  老板歌到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时他看向了我。眼神诚意恳恳,又有种强烈的期待。我则静静地看着他。

  

  一切都是静的。众人各有心事,都想着马壮在九岁,人强在三十这句话给人的深思和三十而立的含义。风在吹,仍是缓缓而过,不带任何拘泥,自是洒脱自然非凡。树叶野草皆在随风而动,不为迫使而是随和,似有这轻,柔,淡的月光的宁静。

  

  我慢慢倒酒。

  

  钢有三十了,还只开一间小小杂货店。他要成家要立业就得有雄心有人助。

  

  酒满,敬老板。随后侧身对坐我身旁的钢说,五家连锁店满不满足?

  

  钢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可我知道有人是明白的。钢乃是块头大智商值小的家伙,你给他绕了几个弯他就蹬地上看蚂蚁搬家去了,还说看蚂蚁搬家轻松不用想事。可有些事是不得不去想的,做人就得做得抬头挺胸去面对要发生的事。

  

  我继续对钢说,你先将杂货店变为超市,后扩大规模,成大超市,再连锁,一家,两家,五家。钢默默地听着,手托着下巴以一副思考者的尊样儿。大伙儿都没作声,听我绕舌,我也舍得唾沫,不怕你长江暴涨珠江泛滥,继续说着:现大使有自己车队,事业如日中天;龚程师虽是小小工程师,可他家庭幸福,过着真正意义上的小康;小邓的研究这时正火,说不定你以后会有一获偌贝尔奖的姐儿;还有大牛儿正官运横通;宋老板更不需说了,而你,整天魔兽,搞得眼镜都可防弹,也许红衣大炮都给你防了。钢听得特认真,脸上特平静。

  

  想那精卫小鸟能将大海填平,我这一大汉怎能不将你小小心湖给填了?转念又想,不行,我不能填你心湖,我要你湖水翻滚,波涛连天。

  

  有时会有这样一情况:一人在受环境的影响对某事有了些想法或对人生有所觉悟却又难以彻底而想通,总是隐隐约约感知一点,似梦中轻纱,总够不着。这时,就得要有人给这人一下或深或浅的惊吓或点拨。钢就处于这种似明非明的状态下,他就差那么一下通窍。凑巧的是刘大牛听我说他那些话大为激动,猛拍一下桌子,大吼一声:我自豪。就这样钢想通了。

  

  我微笑看着宋老板,特平静,与这月光一样。而老板则凝视着我。他是否要剖开我?

  

  宋老板凝视我一会儿,虽说是一会儿可我怎觉有一甲子之长,不然他不会在吐完一口气说,也罢我答应你后就老了许多。他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可人老时还会有思春的时候的。老板整一漂亮微笑,问,你会答应我么?

  

  你会答应我么?答案无非你几字:会或不会。人各有志,我属行云野鹤,孤飞近十年,没悟道也没参禅就独舔凄凉。然十年了,我是否已累,会答应他?还是会学会洒脱整一潇洒人生?还是另劈道路,自竖大旗?不得而知,我无法静下心来细想。我有时想走哪条都没多大区别,值得注重的只是走路本身。

  

  望向浩渺夜空,一片莽莽苍苍。

  

  夜已深,却不是宁静的。夏虫歌弦,夜鸟低鸣,而大使因酒喝多而卧桌子上也吹起了号子。他的嘴前一寸便是那只他守了一夜的鸡翅。此鸡翅终究未进他豪嘴,那么他的爱情呢?不得知。

  

  我起身,仰望夜空。我吟起来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责任编辑: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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