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父亲把我放下，一个箭步下溪，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抓上了一条小鱼。我也受到感染，意欲想为，却无论怎么努力也是一无所获。
父亲来了。他老人家依旧清瘦，却也精神。这让我甚感欣慰。他的到来，让满屋子生辉，也让整个两室一厅内弥漫着欢笑。 父亲是个勤劳的人。做了一辈子的医务工作者，养活了一家十来口人。虽然父亲极不情愿地从一线下来了，但他老人家就是不肯闲着。除了种几亩薄田外，乡下的菜园也被他整得葱郁青翠，芬芳满满。这不，我一进家门，他正收拾着称杆。我有些纳闷，心想：爸爸怎么把这东西带南昌了？ 爸。我还是很兴奋地叫了他。 回来了。父亲回望着我开心道：我在楼下卖了大蒜啊。 你卖了大蒜？！我起初甚是惊讶疑惑，但一下子又回过神来——大抵是将他老人家自种的又吃不完的大蒜拿来卖了。 啊，卖了。卖到三十多块钱呢。父亲边说边笑着：南昌人不会吃菜，还说我的大蒜粗。其实他（她）们不知道我的大蒜嫩啊。 噢。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迎合了一句。我总是顺着他，让他过着他自认为是适合自己而又舒适的生活而生活。只是，我总是对他一再地强调，不允许他老人家过度操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比我不强迫他和我一起在南昌住一样。不过，大姐的想法却和我相反，生怕父亲母亲们累着了。并且强烈要求父亲与我同住一起，也有个照应。可事与愿违，父亲十二分得不同意。为此，我总是遭到大姐善意的责备。 的确，父亲的一生，过得很是清苦。该是歇息的时候了。于我，只是想让父亲在晚年过得幸福。无论是从身体力行，还是从身心健康。我都是如此想的。 时光拉回到孩提时，就是趴在父亲的臂膀上，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在村落的西侧，静静地流淌着一条小河。河堤的两侧，绿树成荫。不过，到河的另一侧时，侧要绕一个圈，通过村落后的小桥才能够达到。但是，却有一条捷径，就是过横跨河的两边的石拱洞。拱洞狭长幽深，活水涓涓细流。有时，里面会传出蛙儿的共鸣。偶然间，会有小鱼轻碰你的小脚。甚或是水面上冷不丁冒出水蛇的小头，这让我十分地惊恐。因此，一个人的时候，我是断不会冒险过拱洞的。 不过，当日落黄昏，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静静地斜洒这座鸡归狗犬的小村舍时，从拱洞里探出一个长八字角的大头颅。即大的灰色水牛。它正睁着大眼睛凝视着主人家里的方向，那儿正炊烟袅袅，并急切地盼望着主人的到来。这，恐怕是小村落里的最美的自然图景之一了。 然而，父亲带我来到了这座拱洞。首先，父亲把我放在拱洞的水泥斜坡上。并要求我从斜坡自行下水，又自行爬上岸。这一步骤我练的还是可以的，只是后来父亲要我下水过拱洞了。我试着探了几步，终究是胆小怯懦而不敢越雷池一步。毕竟是第一次来此洞，不管父亲怎么鼓励壮胆，我还是对着幽静灰暗的流水望而却步。没辙，父亲只好把我抱上水泥斜坡，让我趴在其的背肩上。我紧紧地抓住父亲的手，生怕自己掉了下来。 父亲的臂膀是宽厚的，趴在父亲的身上，此刻，不谙世事的我被爱占有。现在想来，那种爱的满足是一切都比不过的。因为，父亲如山式的爱，足足让我摇过了美好童年的过往；如今想来，小时的我，家里虽然拮据，但是，因为有了父亲母亲的爱而变得富有。 来到拱洞的另一侧，河堤一旁是一条自北向南的小溪。溪水哗啦啦地流着，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稻田。父亲把我放下，一个箭步下溪，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抓上了一条小鱼。我也受到感染，意欲想为，却无论怎么努力也是一无所获。于是，父亲为了满足我的成功感，叫我立在清澈的溪水中守株待兔，自己则到上游去赶鱼儿了。 慌里慌张的鱼儿来了，越来越靠近了。我的心里不停地默念着：近点，近点，再近点。当我发出袭击的时候，却不想鱼儿从我的手边滑过，进而穿过我的脚尖，顺水扬长而去。激起的小水花溅上我的小脸蛋，微风吹拂着，我哈哈地笑着望着父亲，一脸地无奈。 回到家，甚觉得这一次母亲烧的鱼儿特别地鲜美！ 而今，想起曾经的过往，我的心里总是温馨而幸福。人说人老了就如小孩子一样，需要人照料。而我，却持着放任的态度，让自己的父亲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否对乎？（2011-3-13） 赞 (散文编辑：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