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学习型理论是现代终身教育思想推进和深化过程中的一种新构想，学习型社会需要建立在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上，继续教育特别是成人教育是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现代终身教育思想的产生源自于成人教育的实践，而成人教育践行的正是终身教育的理念。在建设学习型社会的背景下，成人教育必然呈现出新的特点、面临着新的挑战，需要适应时代需求、进一步创新和完善。
关键词：学习型社会；终身教育；成人教育；继续教育
中图分类号：G71 文献标识码：A
一、建设学习型社会与终身教育理念
创建学习型社会的主张最早是由美国著名教育思想家，芝加哥大学前校长罗伯特·哈钦斯在1968年出版的专著《学习化社会》一书中率先提出的。哈钦斯认为，学习化社会就是“所有全体成年男女，仅经常为他们提供定时定制的成人教育是不够的；除此之外，还应以学习成长以及人格的构建为目的，并以此目的制定制度，以及更以此制度促使目的的实现，从而建立一个朝向价值的转换及成功的社会”。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的报告《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鲜明地提出未来社会将是一个学习化社会， 要为生存而学习。报告对学习化社会是这样描述的：“教育已不再是某些杰出人才的特权或某一特定年龄的规定活动；教育正在日益向着包括整个社会和个人终身的方向发展。”该报告以“向学习化社会前进”为题，再次对学习化社会的发展远景予以勾画，在此推动下，世界各国迅速反应，纷纷发表宣言或制订法律，掀起了全球性的学习化浪潮。
学习型社会是一个建立在完备、灵活、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之上的，为每一个社会成员时时、地地、处处都能够提供教育与学习机会和多样化教育服务的社会。学习型社会必须建立在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上，这是因为，一方面，在学习型社会里，学习已成为公民个人生存发展的最基本权利，社会将尽其所能为公民提供满足其一生不同阶段、不同需求的学习机会和条件；另一方面，由于科技的飞速发展，知识更新的速度不断加快，每个人的学习不可能一次性完成， 只有坚持终身学习，才能跟上社会发展的需要。进入20世纪90年代， 随着社会和科学技术以及个人的需求不断增强，在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终身教育的思潮， 相继出现了学习化社会、继续教育、回归教育、学会生存等新名词。这些新名词的出现从形式上看有所区别，但其实质和所强调的内容是相同的， 即把教育视为一个统一的连续不断的过程， 并不视为局部问题或过渡环节， 它不是随着学校教育的终止而结束， 而是贯穿于人生的全过程。
较之于近现代终身教育理论和体系建构，终身教育思想源远流长。在中国，早在春秋战国时期，我国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孔子就已经意识到人的一生需要不断学习、提高修养，不断取得阶段性的进步。在欧洲，古希腊哲学家、教育家柏拉图就主张一个人从生到死都应该接受教育。虽然古代终身教育思想处于萌芽阶段，但却为现代终身教育理论的确立奠定了思想基础。从世界教育发展史上看，成人教育始于19世纪中叶。当时英国的部分教育机构着手针对校外的学生展开教育，同时进行能够满足社会需求的技术培训，这就是最早的成人教育，它突破了校内程序教育的局限，把教育的范围扩展至最大化，满足了更多受众的受教育需要，并且具有较强的实际应用性。到了1919年，英国成人教育委员会提出了成人教育“应当是普遍的和终身的”，由此才引发了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观念的诞生。而1965年12月法国成人教育家保尔·郎格郎先生在国际成人教育促进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以终身教育为题作报告，1970年出版《终身教育引论》，拉开了终身教育的序幕，也标志着终身教育思想的正式确立。作为终身教育理论的积极倡导者和理论奠基者，郎格朗认为教育并非终止于儿童期和青年期，它应当被看作是贯穿于人的整个一生与人的发展各个阶段的持续不断的过程。教育应当借助这种形式，满足个人及社会的永恒要求，正如他所指出：“我们所说的终身教育是一系列很具体的思想、实验和成就，换言之，是完全意义上的教育，它包括了教育的所有各个方面，各项内容，从一个人出生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生命终结时为止的不间断发展，包括了教育各发展阶段、各个关头之间的有机联系。”由此可见，从历史上看，现代终身教育理论的形成源自于成人教育的实践，而成人教育践行的正是终身教育理念。学习型社会的最重要特征之一就是“拥有终身教育体系，奉行终身教育制度”，而成人教育是终身教育的“火车头”，是终身教育思想的实践基地和得以发展的空间。
二、学习型社会背景下成人教育的重要性和发展趋势
学习型社会需要建构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继续教育和基础教育、职业技术教育、高等教育是构建学习型社会的四大支柱，继续教育是形成终身教育体系、构建学习型社会的重要支撑。当前世界各国政府都十分重视国民的继续教育，制定计划和发展战略，中国《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指出：“继续教育是面向学校教育之后所有社会成员的教育活动，特别是成人教育活动，是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建设学习型社会的背景下，成人教育作为重要支撑和组成部分必然呈现出新的特点，面临着新的挑战。
从个体来看，不论在人生哪个阶段，教育都具有可塑性，个人通过教育获得的知识和技能可以更好地改善他的生存环境。继续教育特别是成人教育既着眼于人的生存，强调人们必须不断地学习，更新自己的知识体系，掌握各种新的技能，改善生存境遇，提高生存能力，也致力于帮助人们追求身心和谐、人性完美与人生价值的实现。也就是说，成人教育不仅仅局限于促进人们知识技能的提升和发展，更为根本的目的在于促进社会成员身心和谐发展和人生境界的提升。随着社会进步和预期寿命的延长，越来越多的国家意识到继续教育是促进国民福祉，提高生活质量的重要手段。
例如，近年韩国平生（终身）教育振兴院发布《第三次平生教育振兴基本计划（2013～2017）》，该计划指出：“平生学习参与率是带领国民幸福的主要因素，虽然韩国的平生学习参与率每年在持续升高，可是比发达国家仍然较低，所以为了提高国民的生活质量，增加国民幸福， 发布该方案。”成人阶段在人的一生中占据了最主要、最漫长、最重要的时段，构成了学习的主体阶段，所以通过继续教育来改善社会成员的生存环境和生活质量，增进国民幸福，是一个重要的途径。
学习型社会所倡导的终身学习和继续教育，实际上也贡献于保证全民“人才化”的连贯性、持续性、全面性，从而保障国家民族竞争力的不断增强，社会文明程度的不断提升。事实上，面对着当今日趋激烈的国际化竞争形势，一次性学习既不科学，也不实际，很难满足社会发展对人才的要求和需求，终身学习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为一种全社会的必然要求甚至是社会时尚，只有这样才能源源不断地向社会输送各种合格的所需人才。而且，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伊琳娜·博科娃在第六届国际成人教育大会上所指出的，“从更广泛的范围讲，教育可以培养更为积极的公民，并开启民主参与之路。事实也表明，教育会影响经济增长和人均收入。这就是为什么提供所有人在各个阶段优质的学习机会是最明智的策略之一，因为教育可以减少不平等现象，能促进更和谐、更公正社会的形成。”从本质上来说，“成人教育是适应社会整体发展和成人个体发展的需求，促使成人在一生中与社会协调发展的社会实践活动，以达到不断提高成人的生存质量和促进社会进步的目的”，继续教育特别是成人教育作为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社会进步、经济发展、公正和谐都有着很积极的意义。
当今这个时代，继续教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为重要，因为全球化和信息化正在给继续教育带来各种发展机遇和严峻挑战。以全球范围方兴未艾的现代远程网络教育为例，它以现代教育技术为基础，其信息传递通道具有明显的多样性和复合性特征，这种开放的教育方式，可以为学习者提供丰富的信息资源环境和学习便利。现代远程网络教育是新世纪继续教育发展的重要支撑，它必将推动继续教育理念、形式、内容和课程体系的全面改革与创新，能否适应这个全新的教育模式将是继续教育面临的巨大挑战。特别是新近涌现出来的一种全球在线课程开发模式——“慕课”（MOOC），这场始于2011年秋天，被誉为“印刷术发明以来教育最大的革新”的“大规模网络开放课程”浪潮所带来的将是一场学习的革命，其影响绝不限于大学，对推动继续教育发展，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都将具有积极意义，而继续教育如何应对和运用这一模式，需要更多的思考和实践。
三、学习型社会背景下成人教育的创新与发展
2013年4月13日教育部部长袁贵仁在中国成人教育协会第五次会员代表大会讲话中指出：“继续教育特别是成人教育，是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实现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终身学习、人人成才的中国教育梦，继续教育不可或缺。”中国教育梦是中华民族复兴之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教育梦的实现过程中，继续教育承载着很重要的分量，担当着很重要的职责。在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历史任务中，继续教育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也需要适应时代要求进行创新和完善。
在构建学习型社会的背景下，继续教育的创新和完善体现在教学目标、教学内容、教育评估体系、教育管理等诸多方面。首先，继续教育的教学目标应该在坚持已有正确目标的基础上，更加致力于提高成人学习对象的学习能力。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继续教育要帮助学习对象学会观察、学会记忆、学会理解、学会思考，最终学会学习。其次，继续教育的教学内容和知识结构体系要更注重实效，趋于实用性，注重知识的运用能力和社会的适应性，注重培养成人学习对象的实际生活和工作能力。同时要注重教学内容的丰富多元。再次，建立健全继续教育管理新体制机制也是继续教育创新和完善的一项重要内容。要在资源共享的基础上，实现继续教育的开放式发展。此外，对于成人学习效果及继续教育机构的评估及认定工作有待进一步完善。
现代科技和信息技术不仅成为一种生产力，创造出巨大的经济效益，也对继续教育提出了严峻的挑战，无论是教育的价值观、质量观，还是教育的内容和形式，无疑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为了积极应对挑战，继续教育需要建构更加完备的知识结构体系，需要采取更加先进广泛多样的教育技术和教育形式，需要吸纳具有信息化的新技术，需要利用现代互联网技术来增加教育途径，扩展教育范围。在信息化社会，继续教育特别是成人教育要紧跟时代步伐，注重培养学生的信息素养。信息素养是作为一种高级的认知技能，是同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批判性思维联系在一起的。
学习外国和本国先进的成功经验也是继续教育创新和完善的重要途径之一。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以来，我国继续教育特别是成人教育取得了较为喜人的成果，这种成功的教学模式应该继承和发扬，一些地方和继续教育机构在改革探索中取得了宝贵的经验，值得学习和效尤。从世界范围来看，很多国家非常注重为成人提供更多更好的教育机会， 以提升其知识技能水平，从而提高整个国家的国际竞争力。继续教育是世界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教育系统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本国的人才培养和经济社会发展中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我国应该在立足自身国情的基础上，学习其他国家先进的继续教育经验、技术和方法。
2012年11月8日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积极发展继续教育，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在知识经济时代，学习已是人一生中的重要内容，学习型社会已经由概念走向现实。在全球化和信息化浪潮的推动下，继续教育特别是成人教育要以人的终身学习需要为出发点，满足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要求，通过改革、创新和完善，增强继续教育的吸引力和适应力，增强继续教育可持续发展的能力，为建设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作出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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