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爱人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爱人?

时间:2019-11-05 11:25:02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导读】秋高气爽的日子,在凉台上晒太阳真是一种好享受。凉台一面是一个长途客运汽车站。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游客,想象着游子飘零的思念,一种为了生存而四处波的无奈让我感到生活的沉重。

  

  一、我与老公的故事

  总以为失去的是最珍贵的。其实,拥有的才是最珍贵的。

  我把我的生辰报给算命的,算命先生总是会用一种异样的神情看着我。哪怕他是盲人。他们都说我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但一路上的磨难太多太多。说到我和老公的八字,所有的人都说我们不和,而且相处不长。会离异。我告诉他们:我们相处得很好。他们总是会笑笑说:那你一定会在别的地方有损失哦。这是相辅相成的。换句话说我得到了幸福就要失去所谓的事业。

  是啊,有阴就有阳,有得就有失。任何事物都是以矛盾而存在的。人也不例外。上天不会将所有的幸福都给予你的,在给予你幸福的时候,也将失落同时给了你。每一个人都必须经过选择来走完自己的一生。至于得失的多少就需要自己去把握。这也是经济学的所谓机会成本。

  记得有一位同事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有一个女同学长得很美,从小家庭环境也很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后来,她嫁给了一个官宦人家做媳妇,生活美满得让人羡慕死。又生了一个儿子,婆家更是当宝贝一样,她太幸福了,上天都妒嫉她,在她32岁的时候,癌症降临到她的头上,又验证了一个很古老的传说:红颜薄命。

  常言说得好:好事多磨。多磨是人生不可或缺的财富。

  当年我和老公相爱的时候,父母亲极力反对。我当时在翻砂车间做造型工作,整天和黑色的沙子打交道,沉重的体力活,让我这个体重只有80来斤的小个头感到工作的繁重。有一个男孩帮我,减轻我的劳动强度,是我当时最大的想法。如:压铁、盖箱等体力工作。压铁是最后一道工序,一般最小的铁也有30多斤重,如果是压这种小铁的话,那么这一定是工时少的小件,如此一来,就意味着要搬运几十块小铁,加上来回搬运,其工作的强度是可想而知的。想有一个人帮帮手是情理中的事情。而作为父母亲来说,他们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宿,而不希望女儿找一个很普通的工人。于是,我们之间发生了矛盾。父母亲他们没有错,但他们忽略了我是一个个性很强的人。高考的失败让我产生了很强的妒嫉心理,我从内心拒绝接受那些大学生。其实这也是自卑的使然。但不管怎样,我选择了憨厚的老公。

  爱上老公真得很简单。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婚后的生活,他不会打我。这个念头盘踞在我的脑海中。年少无知的我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但我不想成为男人发泄的工具。母亲楼下住着一户人家,三天两头打架。我们常常会在梦中被女人救命的呼叫惊醒。常常会看看那男人拖着只穿着内裤和内衣的女人拳打脚踢。常会有劝架的、有拉架的,也有人推窗子大声吼着:吵死,要打就打死。不要害得大家都没有睡好。第二天,看那女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有利害的女人,把男人的脸或脖子抓得一道道印子。而这些都是茶余饭后的笑柄。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我的生活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高大威武的老公没有给我那种强权男人的感觉,于是,在家庭与老公之间我依然地选择了老公。老公永远也不会知道20年前的那个晚上,当我把家里的钥匙放在桌子上走出家门的时候,我的心有多么地苦楚。父母亲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地选择,那伤心绝望的眼神现在想起来还深深地让我感到愧疚。当时,我从家里回到工厂要转车,从市里回工厂的汽车只要过了21点就没有了,我站在红卫桥头,看着桥下南来北往的列车,泪如雨下。桥下曾经有两个人卧轨了,记得当时我还去看了热闹。一张破烂的草席掩盖着尸体。有人说:他们是近亲相爱,父母不同意,所以,他们手拉着手卧轨了。但我不想仆他们的后尘。列车从桥下穿过,送来一股清风,我离开桥头向工厂走去,一路上默默地流泪。走着走着,泪也干了,心也静了。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就像一个没有父母庇护的小鸟,所有的伤痛都要自己去红舔、自己去愈合。好在老公生性豪放,什么事情都由着我。就连打报告结婚也是我的事情。反正就是一个什么也不管。做好做错他都不会埋怨。日子就这样在极其平淡中我们走过了20年。

  老公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但也是一个没有上进心的人。用一句土话来形容他就是:三百担柴也烧不热。他的素描很不错,我极力劝说他去学美术,可他就是不学。也正是他的这种不求进取,让我的父亲一直看不起他。这也让我为此而伤痛。在我写给父亲的信中也提到:你看不起他,让我的心活得很累。有很多年都是老公到我家后,父亲尽量躲开他,不与他言语。如果是我一个人回家的话,免不了叨叨,每一次我都会在回家的路上泪眼婆裟。就是现在我仍要听他们对老公的数落。比如:哲哲读书你婆婆给了多少钱?你小叔子也给钱给哲哲吗?这真得让我很难堪。我承认父母为女儿付出了很多,尤其是在金钱上。而困难的婆婆不让我们支付抚养费就已经很不错了。小叔子承担着抚养父母的义务,我这个做嫂子的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有什么可怨他的呢?而这些弦外之音无非就是说老公无能。但老公对于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人了。

  老公最让我敬重他的是他的博大胸怀。是他给了我一个很自由的天空。这个天空就是网络带给我的另类世界。他从不会问我在网络里做什么?聊什么?也从不会问我电话那头是谁?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去参加网友活动他也从不干涉我。甚至去年我去杭州与王甲佳、张西振会面他也不反对。有网友来家他也很高兴。知道我参加爱心活动更是积极地支持我。有时候我问自己:老公真的不在意我吗?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我有我的内心世界,有我的梦。但作为女人,我尽量地给予这个家一份温馨。老公在翻砂车间工作时,到了夏天其工作就要提早,而这时我会作好早餐送给他吃;害得同事们羡慕不已。下班回家见他很疲惫的样子,我会把饭菜都做好,甚至在吃过饭后给他打好洗脸水和洗脚水。盛饭一直是我的职能,每每老公用筷子将饭碗轻轻一拨,我就即刻帮他把饭盛好送到他手中。为此,老公很是得意。正是这些点点滴滴,让老公在其他的男人面前更威风。而我也落了个贤惠妻子的美名。

  老公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我最乖的地方就是会看他进屋时的表情。如果他心里开心,进门第一句话就会说:玩得好的,我回来了。我总是回答他说:你亲自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找一个代替的呢?如果他不开心,他会一言不发。我尽量地做好一切。看着他喝闷酒,我会很小心地探问车间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你不开心了?我告诉他:你没有必要瞒着我。我已经看出来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100斤的重担两人分担就只有50斤了。如果他仍不想说,我会找个机会依偎在他怀里,细细地与他说着话。可以说,我是老公的知心朋友。这么做不是想干预他的生活,我只是不想他不开心,只是想让他知道:天大的困难我们一起去扛。

  老公又是一个极爱说话的人。一旦他打开了话闸,他就会像一个智者一样,天文地理、养花、武术、唐诗宋词随口捏来。而我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听他侃侃而论。此刻,与他在车间完全是两个人。老公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做一个和尚。过一种田园般宁静的生活。然而,我的执著改变了他的愿望。受我的诱惑不幸最早坠入红尘。他是他们同学中第一个作爸爸的人。

  我不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甚至不是一个好女儿,但我是一个公认的好媳妇。婆婆家境不是很好,我尽量让婆婆开心。可以说婆婆以前很多值钱的东西都是我们添置的。包括衣服。在婆婆眼里我比她的女儿更像女儿。正因为婆婆没有把我当作外人看,所以,常常做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情。比如:婆婆在侄女满周岁的时候,让我和她一起去首饰店帮她挑选送给侄女的礼物。而女儿却从没有穿过婆婆一根纱。而侄女是婆婆从8个月就开始带着,付出了极大的心血,而我的女儿婆婆却没有带一天。但一想,我也不怪婆婆。毕竟他们每天相处在一起,感情要深很多,而我们一个月才回去一两天。老公也知道很委屈我和女儿,每一次看到我委屈,他总是说:你给予我母亲一份理解,我将加倍补偿你。于是他给予了我们最大的关爱。

  其实,婆婆是一个很有情谊的人。得知我下岗后,婆婆专程打电话给我,对我说:每一人都会经历一些坎坷,现在到处在搞改革,下岗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你比别人早了点。早比晚好。我相信你不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婆婆不会知道,当她在电话那头不断地安慰我、给我鼓励时,而电话这头得我已经是泪如雨下了

  因为与婆婆相处很好,老公对我也就更加体贴。要抓住一个真正的男人,你就要学会感动他的父母兄弟。这是我最深的体会。

  20年的生活不是一个冲动的结局,它凝聚了我们彼此的理解与关爱,这种付出是清贫的。

  很多人都羡慕我有一个温馨的家。常常看到我们牵手散步。尤其是过马路的时候,老公永远都是牵着我的手站在汽车行驶来的一边。用他的话说:用我魁梧的身躯替你挡一挡风险。

  命中注定我一生坎坷,幸福的婚姻也挡不住我下岗后的失落。我以为我很坚强,而面对失业我变得那样的脆弱。就像那风中的飘叶。看得出,从我接到下岗通知在家失声痛哭的时候,老公变得成熟了。除了安慰我外,家里的家务活几乎全包了下来。我说出去打工,可老公不允许,他说:先把身体养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不让我为钱操心,他谢绝了所有的业余活动,每天陪着我在家看电视。

  22年前,我从技校毕业分配的时候却意外地遭到了退档,当时我最骄傲的就是:我是学生会主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我的意识中,分配不是问题。但我不知道这个社会不是你优秀就可以有工作了,还有一个关系比你的才能和品行更重要的东西。我第一次感到这个社会的沉重,感到关系与权利的作用。我除了眼泪就只有茫然了。

  记得那天,天还没有亮,父亲就起来了。他轻轻地把我叫醒,说是要赶在别人上班之前去疏通疏通。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中我看见父亲在用清凉油擦太阳穴。我知道父亲昨夜一晚都没有睡好。我十分沮丧地起来收拾停当便随着父亲出了家门。

  大街上混暗的路灯,清清冷冷地飘撒着。路不是很好,有的地方淤着水,一汪一汪的,在灯光下很是苍白。我和父亲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谁也不说话。在那个年代清晨是很少有车的。我和父亲只能步行去几十公里以外的舅舅家请他去疏通疏通。街上没有别的行人,我们两个彼此起伏的脚步声划破了这份沉静

  忽然,一辆货车碾过一汪水坑,溅了我和父亲一身的水,我赶忙帮父亲抖落泥水,父亲说:一点水不要紧的。我心里很难受。爸。对不起。是我没有用。可这话堵在心里终是没有说出口。我把头低的很低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很平和地说:没工作不要紧的。大不了我回挖泥船。你还怕我养你不活?我鼻子一酸,泪,情不自禁地滚落下来。为了不让父亲看到我的泪,我故意装做系鞋带,蹲下来把泪拭去。待我拭完泪抬头站立起来时,看见父亲很从容地走着

  22年后,我莫名其妙地下岗了,虽然这是大势所趋,但对我这个所谓的能人来说,却是一个无情的打击和嘲弄。22年前是父亲用他的爱托起了我的世界,22年后,当我回归到人生的起点时,岁月已无情地带走了我的青春,暮秋中是老公用他的胸怀与爱托起了我陈暮的世界。

  下岗的伤痛还没有愈合,身体的蜕变又让我陷入了痛苦的抉择中。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天总是让我在选择中继续着生命的航行。婚姻是在父母与老公之间抉择,工作是在岗位的竞争中抉择,就连病都要抉择是手术呢?还是任其发展?老公对我说:你的病迟早要动手术的。现在做只需要花1万多元。等病好了我们还可以赚回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享受。如果拖的时间久了,肾一旦发生病变,就是花上10万百万也无济于事,那样我们辛苦一辈子的钱全都要填进去。那时候什么享受都没有了。

  然而,手术的风险是无可预料的。那天去医院,遇到了几个熟悉的护士,当听到我要做肾穿刺的检查时,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很郑重地告诉我:这种检查很危险的,搞不好有生命危险的。你要慎重考虑。可是我已经没有了选择。这几个月来,肾部常有疼痛发生,每一次痛时都伴有呕吐。而这种病痛对我来说就像一个索命鬼一样。8月的某一天我与女友一起去南岳算命。算命先生说我有暗病,如果根治的及时就可以活到71岁,如果不及时我的生命就只有60岁左右。而我的肾盂是先天性畸形,看来这就是我生命的结了。

  不管怎么样,我要看到女儿成家立业。然而,我的选择却给老公增加了一幅沉甸甸的重担。我开玩笑说:老公,好在你的肩膀厚实。否则,你会压趴下了。

  老公不仅要承担着养家糊口的重担,还有挑起照顾我和女儿的重任。更要肩负照顾父母的责任。母亲近年来身体越来越差,住院已经成了常事。父亲要服侍母亲,同时还要管理他的工厂。每一次回去看到日渐衰老的父亲,我总会有一种心痛。婆婆身体也不好,一年不如一年。女儿进入了高考的复习阶段,每一天都是那么地宝贵。而这一切老公都必须把他装在心里。他要承担着不可预知的后果。这个担子有多重,谁能理解?

  这几天老公会哼上几段小曲,《牵手》是他哼得最多的一首歌。那天他对我说:所有的承诺都是不可信的,在一起的日子开开心心地过才是最重要的。

  人总是在磨难中成长,在磨难中理解。在这个多舛的命运里,有老公牵手,还有什么可怕的呢?面对身挑重担的老公,我又能做什么呢?2004年10月15日

  

  二、肾穿刺,在生命的边缘游走

  时间如梭般在焦虑与不安中飞逝,手术的日子终于来临了。10月19号是手术前最后一个检查也是最有风险的一个检查:肾穿刺。

  考虑到这个检查的风险性,怕万一有什么不测老公承受不了打击,于是,我叫了几个朋友陪老公。下午3点我带着微笑很平静地走进了放射室,安详地匍匐在检查台上。因为给我做这个检查的是一个专家,而且肾穿刺有发明专利。于是,我心里异乎寻常地平静。

  针轻轻地扎在了我的腰部。耳边传来他很自信的声音:这是给你打局部麻药。接着开始了肾穿刺的工作,一针扎下,没反应。接着是第二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第三针又穿过我的腰部,疼痛开始袭击我的自信。接下来的几针没有任何反应,在场的几位医生开始了交流:这就奇怪了,这几针明明是扎在了肾部,怎么一不出血二不流尿呢?

  看见检查异常的不顺利,在场的一位医生蹲到我的面前用右手把住我的脉搏,而我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草,我的右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这时,他在我耳边很轻微地说:让你老公来握着你的手好吗?我用很微弱地声音告诉他:别!千万别让他看到我这样,他会受不了的。

  说真的,我不希望老公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同时我也不想给医生带来压力。我很清楚,我的动摇会让医生更加紧张,我只有让医生感到我对他有坚定的信心,他才能安心做好检查。

  一个手术包的麻药用完了,而扎在肾上的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医生让他们再拿一个手术包过来。于是,这位抓住我脉搏的医生将我的手交给另一个医生。这时,我的眼泪从心底流了出来。我意识到这个检查的不妙。我很想说:我不做了。可我没有力气说话了。泪像断线的珠子慢慢地侵湿了垫在下巴的枕头。

  麻药再一次地注入了我的皮肤。我也不知道这是第几针扎在我的肾部了。每扎一针我就发出凄惨地呻吟。朋友们不安地说话声也传进了我的耳里。我不敢想象门外的老公是怎样的一种神情。

  医生说:针短了。需要一根更长的针。于是,另一个医生去了手术室拿针。

  朋友们在门外焦虑地建议:算了。别作了。

  不甘心地医生怎么也不愿意放弃。对他来说这是他一生行医中唯一一次的失败,他不甘心。于是,我的肾部又扎下了一针。而此时的我,脑海里已经不是我个人的安危了,我想得更多的是:我们的医疗手段太落伍了。肾穿刺,一种看起来很简单的检查,就是将针穿过肾盂。然后通过针孔向肾里直接注入显影水,看显影水流过的渠道确定是哪个部位出现了故障。然而,我们只能凭借着经验去穿刺。如果有一个仪器能指导人们穿扎,病人的痛苦就要小很多了。

  终于,老公忍不住了推开了放射室的大门很坚定地说:不做了。

  而此时的我就像一个死人一样,听到医生说:好,不做了。我便失声痛哭起来。老公把我抱下来送进病房。天已经黑了。6点30分。也就是说我做肾穿刺的时间是三个半小时。在这长达三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我的肾部经历了怎样痛楚,我真的不敢回想。

  

  三、记忆中永远的空白

  因为是晚饭的时间,见我躺在床上打点滴,朋友们陆续地走了,我昏然不知所以。等我醒过来已经午夜了。老公一直守候在我的床前。我想小解,感觉头很重,使劲地挣扎了几下想起来但没有成功。老公于是扶我起来。等我小解后,我对老公说:我想坐一会。于是,我在床边坐下来.

  

  你怎么了?快醒醒!忽然,我听到老公惊慌的呼喊,我有一种从很远外飘回来的感觉,接着,感到我的双腿被扶上放下来。原来我倒在了床上。

  怎么倒下去的?我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这个动作成了记忆中永远空白,唯有的是老公惊慌的呼喊,和我飘回来的感觉。接着,我又昏睡了。

  再一次醒来时,窗外传来了修车的气泵声,我看见老公卷曲着身体熟睡着,我不敢想象老公经历了怎样的心惊肉跳,下午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我很庆幸没有让父母亲看到我的惨状。同时我很感激老公为我撑起了柔弱的天空。然而,倒下去的知觉就像一个蒸发的空气,让我久久不能释怀。这个可怕的肾穿刺带来我记忆中永远的空白。但那种飘回来的感觉让我陷入了沉思。

  

  四、真的有灵魂吗?

  为什么会是飘一样的感觉?难道真的有灵魂吗?小时候常听到一些关于喊魂的事情,说孩字晚上吵闹,就采取一个在外边喊:**回家。而另一个人就在家里回应:**回来了。说实话,女儿几个月的时候总是滴哭睡不安稳,于是,我也曾用过这个法子。这叫喊魂。

  而此时,老公的呼喊在我耳边回响,那种被召回的感觉,就像一床很柔若的被子轻轻地覆盖在我的身上。是的,就像一床很轻柔的被子覆盖在我的身上,擦那间,所有的知觉都回归了,于是,我听到了老公的呼喊,感到了老公的双手扶我的脚

  经历了一次飘的感觉,我相信人真的有灵魂。

  

  五、走进手术室

  第二天也就是10月20号,是我手术时间。胡湘魁提着一篮鲜花最先走进来。一看到鲜花我就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盆花?。老魁说:你老公说的。我准备买玫瑰花的,可你老公说,玫瑰是他的专利。而我又不晓得要买什么样的花,就只好选了一蓝花。我看着花笑着说:看病人一般选康乃馨。你看你花都不会选,哪有看病人用菊花,别人会不喜欢的。说话间,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梦中很奇怪的一幕,于是,我脱口而出:快把那些菊花扯出来扔了。一听这话大家一愣。我说: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父亲对我说:这个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有一个父母亲居然为他死去的儿子征婚。我一听噗哧一笑:有哪个活人去征婚阿。除非正好有死去的未婚女孩或者差不多的也可以。不过话又说回来,人死了还分什么年轻不年轻啊,鬼都一样只有男鬼与女鬼之分。昨天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希望今天的手术顺利。听我这么一说,老魁连忙把菊花扯了出来,信这些。一边说一边奇诡地看着我。

  虽说只是一个梦,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几分畏惧的。既然说菊花是祭奠亡者的,此时就委屈它一下了。

  老公一边招呼他们,一边将一本毛泽东诗词放在我的枕头下。手术后朋友们来看我时,说道我手术很顺利,老公总是说:多亏带了这本毛泽东诗词,要晓得毛家大爹连鬼都让他几分。这是后话了。

  朋友们陆续地来了。手术前我考虑最多的就是老公。我知道手术外的等待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我更清楚手术中万一出现了危险,老公会是怎样的焦急与无助,于是,我精心地挑选了几个朋友陪着他。10点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等我苏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老公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爸爸他们来看你了。

  

  

  六、三千青丝为情飘

  手术前我对老公说:我把长发剪了算了。老公说:剪了干吗?我说:手术期间怎么洗头发阿?很长时间不能洗头发,我会难受死的。老公很轻松地说:我帮你洗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发臭的。说完很自信地笑了。

  手术后大半个月了,在老公精心的护理下,我可以活动了。清晨,看着金秋那灿烂的阳光洒满病房的窗前,止不住心头的兴奋,我对老公说:我想洗个头。老公说:等到了10点以后,气温高点我帮你洗头发。

  老公终于同意我洗发了,我兴奋不已。躺在床上想着要如何来洗头。现在的我洗个头都很麻烦,因为不能弯腰,刀口从腹部延伸到腰部,怕弯腰的幅度和时间没有掌握好把刀口弄开了。我说我坐在水池边,可老公怎么也不同意。让我来做好了。老公很是胸有成竹地说。

  他先把我换下的衣服洗好,然后扶我下床,便开始整理我的病床,只见他把床的一头垫成一个斜坡,刚好平到床档,又用凳子当台子,将水桶放在上面,准备停当后让我躺下去把头枕在床档,于是,老公帮我洗起来头,正在这时,寻房完了医生和护士路过病房,便进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这么长的头发剪了算了。正好我们这里有剪刀。我说:我本想剪了的,可他不让。老公笑着说:又不碍事。你真有福气,有这么好的老公,打着灯笼也难找阿。我很自豪地说:是啊,我有两大财富:一个是老公一个是女儿

  说话的功夫,老公那粗大的手轻轻柔柔地在我的头上摩挲着,我可以感觉到老公的神情,就像在洗一件艺术品一样很轻柔很仔细。医护人员带着羡慕走了,老公乐呵呵地问:舒不舒服?到美发店洗头也是这么躺着的。

  洗完头老公扶我起来,帮我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医院的凉台上。然后,我慢慢地度着步向凉台上走去。

  秋高气爽的日子,在凉台上晒太阳真是一种好享受。凉台一面是一个长途客运汽车站。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游客,想象着游子飘零的思念,一种为了生存而四处波的无奈让我感到生活的沉重。另一面是我工作了22年的工厂。看着那静静的厂房,眼前浮现着进厂时的情景,那时我还不到20岁,我们几个女孩是工厂几十年后第一次大批量招进来的,所以,我们第一天进厂就格外引人注目,加上刚进厂时的激动心情,几个女孩一路上总是笑笑闹闹地。一晃22年过去了,青春给了眼前这片寂静的土地,而我已经不再拥有这里的一点一滴,下岗的伤痛让我感到一种无情与无助,在这样的凉台上我晒的不再是我湿漉漉的长发,而是我苦楚的心,抑或是我开始霉变的心情吧。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工厂了,每一次来我总是会回忆起曾经的岁月,放眼望去依稀看到我们的青春之花静静地开放在工厂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尽管是那样的凄凉。我知道那是我的幻想。想到自己已经下岗,羞辱、懊恼常让我伤心不已,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看见这一切会伤痛却偏要去地面对。也许伤痛也想疤痕一样,每揭掉一点就会少一点吧。

  老公收拾好房间后也来到这里陪我晒太阳。他帮我把头发一层层地掀开,好让太阳能尽快地晒干我的头发,然后早点回房歇息。梳理间老公发现有一根白头发,于是,他很轻地帮我扯下来给我看:你看,好长的白头发。

  我的思绪被他的话拽了过来。我们说着那些老掉牙的话题:老了不能动了,我们两个一起晒太阳,那情景想起来就惬意。老公说。

  是啊,白头偕老是每一个夫妻心中最美好的愿望,然而,这个社会却让这个本来很平常的心愿变得很遥远很艰难。爱情也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挣扎着。谁又能保证自己的爱情不变色呢?

  头发干了,老公招呼我回房休息,我慢慢地度着步,长发在我的身后垂落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过来。老公拿着椅子找护士开门去了。看着老公那高大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自豪和骄傲,耳边响起一首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2004.11.28

  后记:

  这篇文章是2004年走进手术室前和手术后写的,一晃六年过去了,六年来我的命运发生了根本的转变,从一个下岗女工到高考指导专家、教育行者,这期间倾注了老公无私的关爱,每当有孩子叫我刘老师的时候,我总会从内心感激老公,感激他在我生命最低迷的时候为我撑起了一片蓝天。2011依然来到,我轻轻地敲下这简单的文字,算是我给老公的祝福,我知道,这个祝福太轻,但我只能如此

【责任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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