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记忆,
是青草路的痕迹, 那抹身影, 那根拐杖, 触动了那些年的梦。 微风和煦,拂上脸庞,恰是轻柔,织起燕儿一个个的梦。轻跨背包,迈着轻盈步子,悠悠然踏上求学路途。山的那角,那抹身影,倒影在青草路间,守成挚友眼角的凝望。影儿交织在手心,青草涧鞋,声声相应,蜿蜒在山路间。 花瓣铺洒一地,农舍深处犬咿呀碎语,青草娇羞的低下了双眉,野花芬香扑鼻,惹人喜爱,迷了我和姑娘的那丛梦。手花环,脚逐梦。依稀间,上课的钟声打破了原有的惬意,青草路百花香,与钟声一声声的吆喝着,催促姑娘加快了脚步。一高一低的踏在田坎上,羞红了双眉,扭扭捏捏走进教室,偷看老师表情,相视一暗笑,投身于书海的诲人不倦。 那些年,那段青草路,印痕了两双交织的脚印。伴着烟雨或朝阳,身影叠上身影。那座山,那条路,伴随我们成长。直至,某一天,那姑娘的父亲,把她送去了一个没有山的地方。至此,那段路,便添了几分陌生,少了些许微笑。我的脚印重合于她留下的痕迹,渐渐抹平成我一个人的路途。姑娘,在远方,你还好吗? 太阳火辣辣的在屋外放肆,背着书包,迟迟不愿踏出房门。山那角,没了咿呀碎语的步伐,少了一个人的拉钩嬉笑,渐渐的害怕起那段路。爷爷便拖着苍老的身躯,杵上那根木质拐杖,携我出发。送我至山顶的田坎,保证会一直看着我,便独自踏上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路。不时回首,见那山顶,身躯依在,便战战兢兢挪动着。 野草枯黄而干涸,大树枝蔓横溢,山路如死一般沉寂。那路边缘,似乎有什么在挪动,原本炎热的盛夏在此时更加躁动不安。勒紧书包带子,缓缓走过,不自觉后退几步。蛇!本能后退,不自觉望向路的四周,空无一人,与爷爷话别的位置,俨然已被山淹没。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过了多久,屏住呼吸,飞一般跑过那段,蛇弥留过的路径。这种记忆,在青草路上,青涩了山的屏风,触动了少女内心的脆弱与灵动。爷爷,如山的脊梁,横挑着我的欲与芬芳,我想去做爷爷的拐杖,撑起他期望的目光,守望山每一寸肌肤。 躁动的心,方才安静,树林的鸟鸣,再次拉紧思绪。回过头,被山掩埋的田坎,出现在眼眸,那根木质拐杖,支撑起爷爷身体的力量,翘首低晗。加快脚步,直至山脚的平坦处,回首走过的路。那抹身影,依稀还在,只是更显朦胧。幼儿园时爷爷就说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转身,一直走,一直回首,直至那抹身影,被山层层掩埋。或许,爷爷倦了,回家歇息了,或许,爷爷,依然还在,颔首低望。 不知不觉中,爷爷成了山那角的另一个身影,泥土芬芳,像爷爷的气息,甘甜亲切。偷偷回首那身躯,笃定而刚毅,他抱着整条青草路。折枝路边的芳香。青草路上,我的脚印在爷爷的守望中,亦步亦趋,勾勒出深深的痕迹,临了又临的梦,落泪在眼角间,模糊在爷爷的视线下。远行,某天,又一抹身影定格在山那角。 放学后,越过阡陌小道,目光投向山顶,那抹身影,似乎若隐若现在缄默里。爬上高高的山坳,明了那根拐杖,那份熟悉,眼角不知不觉就湿润了。直到田坎处,我走在前面,爷爷跟在后面,伴随着拐杖叩击地面的声音,盛夏变得凉爽而舒适。偶尔,也会任性的撒娇,缠着爷爷,送我走过一段多一段的山路。, 夕阳渐徘烟云暖, 浅语低徊山路间。 姑娘噙泪轻相散, 青草孤漫忧似蓝。 拐杖撑身翘首伴, 溪花清涧心明观。 宁静素裹海棠昙, 捧书泛雅言行端。 那条路,挽着姑娘的手轻踏过,在爷爷注视下挪动过,也曾追着喜欢的男孩小花碎步过。现今,许久未曾走过。便,时常回想起那条路,那块记录我年少的土地。我何时,能将记忆回首,山路轻踏。 那些年,那些梦,爷爷也离开过那青草路。些许年,我带着爷爷回去,我守望那片故土,做他的身影,印痕在那些年的山那边。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