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公相伴的岁月【老公社里的岁月】

时间:2020-01-17 10:45:36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有一天微信里冒出了一条消息,初中同学邀请我加入87届老公社同学群,虽然极为反感当下正时兴的各类性质的群的加入邀请,但看是同班同学,我便不加思索地就接受邀请了。不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习惯:为节省时间,尽量少在任何群里聊天。每天到了睡觉的时候,加入的多个群都是几十至几百甚至上千条未读信息,没空阅读就只有直接删除。我偶尔也进到老公社的群里看看,发现群里的人数已经增加到了几十号,同学们聊着生活八卦、追忆着嘻嘻哈哈的往事、更多的是不失时机地以初恋为糖衣炮弹轰击他人娱乐大家,开炮的和被轰的似乎总乐此不疲。几个月后在众多同学的共同努力下,聚会被提上了议事日程。2016年10月3日,在离开老公社整整三十年后,我与三十多位同学一起走进了曾经生活了两年的地方,走进那记忆中的微型校园:都昌县东山老公社。一同前往的还有都昌县最有声望的摄影师――琳子。

  阔别三十年,那栋曾经记忆中神圣的老屋与展现在大家眼前的模样大相径庭!虽然已经破烂不堪成了废墟,我们依旧怀着一份浓厚的念想从东边大门踏进了那栋老屋。东面的外墙,上半部分的青砖掉下了不少,墙面上多处是好大的窟窿,倒是与别家相邻的南边墙面相对完整一些,东大门四周和顶部的砖早就坍塌,门型都没有了。大门进去就是前厅,十几个树段横亘在门前,边上的柴料应该是高生家里堆放的吧,杂物并不太多,只是凌乱不堪,我们小心翼翼地扶着木段跨过去,进到中段的天井部位,天井四周长满了绿色的杂草,那是这栋屋里现时最有生命力的异类。北边两扇门被粪土堵住了,天井往西是后厅,那里曾经是我们上课的教室,风车、水车、禾屋等一些被淘汰的农种工具东倒西歪地丢弃在那里,两边的楼板掉落得所剩无几,地面上多处是从屋顶掉下来的青瓦的碎片,想再迈进,可脚步被阻挡在满屋的灰尘和随处可见的蜘蛛网面前。眼前破败的景象,在我心中激起岁月沧桑的感叹,纵使过去的光阴不再,但三十年后的相聚,让曾经的记忆一点一滴地回放在我的脑海。

  1985年,我随着教初中语文的爸爸来到老公社,那年我上初一,我们的教室就设在被称作老公社的老屋里,唯一的一个班级,一个酷似大家庭的独立的队伍。那栋老屋是我们的天下,我们的学习与生活大都固定在那个范围内,少部分譬如洗碗洗衣服就在村东的塘沿上,那种无形的凝聚让我们一班人更加亲密无间,以致于后来我们到巴家山上初三的时候被分散得四零八落,心里好久无法适从。

  老公社是一栋四叠树的老棋盘屋,在1985年那样贫穷的年代还算得上是有点特色的古建筑,三百平方的建筑面积,外墙墙角是由坚固的长方体的大块红石头砌成,红石块上面是到顶的青砖,屋顶盖的是厚厚的青瓦,雨水会顺着瓦沟流到屋檐,形成一条条雨线滴落到外墙的地面,屋中心的就流到天井里,寒冬腊月,雪水结成了冰凌,倒坠在屋檐下,颇为壮观!屋内十几根粗壮的树木支撑起两边的铺满木板的跑马楼,树的顶端是纵横交错的木椽,木椽上盖满了密密的青瓦,那时房子的一砖一瓦、一板一木看上去都非常坚固耐用,我们住得安心舒适。

  整栋屋子从东到西分成四个空间层次,从南到北分为三部分,大门进去是前厅,一个最空置的地方,下课了我们就在前厅和大门外三十几平方米大的操场上嬉戏,前厅北边那间房当时住着一位老爷爷和一位老奶奶,他们是煮饭师傅高生的父母,与之相邻的房间里住着男生,两间房的上部是跑马楼,也住着部分男同学。前厅南边是女生的活动场所,东南角上一支扶梯,女生顺着木楼梯上爬上去,她们就将被子铺在厚实的木板上睡觉,我们都叫打地铺,楼下中部角落里放着一张床,那是我和华琴住的,算是对教师子女的特殊照顾吧。前厅往西邻接着天井,雨天雨水的滴答声为我们朗朗的读书声伴奏,谱出和谐优美的旋律!当天井四周几个大木桶里溢出来的水灌满天井的时候,我们在老师的吩咐下立刻抗洪抢险,场面好不热闹,天井南边是爸爸和弟弟的住房,我和爸爸的住房就是一板墙之隔。天井再往西是后厅,后厅是整栋楼里的核心位置,那里安放着几十张木桌,两年的时光里,我们的知识就是在那里由老师一点一点地输送到我们的大脑里的。后厅南边是男生的活动场所,西南角上一个踏板式的楼梯,楼上住着男同学,楼上还有一间房,那是班主任王纯亮老师住的,便于对调皮捣蛋的男生进行监督管理吧。后厅右边是通到西边厨房的,厨房就在屋子的西北角上,那里有一个大灶台。北边两扇小门外就是贯穿村庄东西两头的长长的青石板路,路的另一边是高生的家。每每到了要煮饭的时候,高生夫妇就从一扇门进来,随即厨房就有了我们早已习惯了的响动,上午和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大锅焖熟的饭飘出浓浓的香味,闻着锅巴的香,我们的肚子似乎也饥肠辘辘起来!下课哨声一响,大家就迫不及待地从书箱里拿出碗筷,再争先恐后地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高生分饭吃,按规定,每个人四两米饭,随手用勺子分出来的饭,量不尽一致,时而有同学拿着饭碗较比。

  读书的时候只知道这栋房子是一个叫邵贤南的地主建的,后来经多位同学提供,便得知一些有关这栋房子及其主人的传奇故事。

  当时我们读书的时候,地名已经改成了大树乡,近半个世纪来,大树乡是经过多次更改才定名的,1955--1956年被命名为新池乡政府;58年改名为华光高级社、农业合作社;59年改成华光大队;68年改成人东公社、东山人民公社;74--75年迁到原乡政府旧址,自那之后,大树乡名字就延用至今。房子的主人叫邵贤南,国民党时期任浮梁县知县,后来又在彭泽都昌等地任知县,算是有钱人,被人们称为大地主。有一次,邵贤南的儿子从南昌回来,拉了一车的书,有二三十箱来,从邻村涂家咀的湖里经过,被监视已久的土匪看到,误以为是满车的黄金,但土匪当时并没有截住他们,而是之后纠集武力,把他们堵在屋里,强行要他们交出黄金,否则就放火烧死他们。无法交出黄金的邵家人只得任其攻击,大火燃起的时候,邵贤南无法突围,被重度烧伤,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终是没能保住性命。土改时期,他们的房子被收归政府,当时的东山公社因没有办公的地方,就将知县的宅子作为办公地点,人们后来就习惯称那栋房子为老公社了。据玉阶里的村民说,邵贤南的儿子在外打拼得不错,前几年办事还回了一趟老家,只是没有久呆,也许那里有他少年时的辉煌记忆,但也有长大后不愿回首的往事!

  有关这栋老宅的传说也许还远远不止这些,历史终归是过去了,只留做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那时懵懵懂懂的我们不去理会那些不曾见过的陈年往事,照旧过着或快乐或烦恼的日子,那时青葱岁月的记忆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蒙上了一层薄纱,但回忆起来比往事还要美丽动人!

  从老公社出来,我们驱车去了天然氧吧――大港丛林深处的红树林,参观了当年红军四县总指挥部(都湖潘彭四县,红军时期归一县)的县委旧址。在那里,一班人重温了当年吃大锅饭的情景,之后又游览了苏山鹤舍老屋,当天边渐涨绯红的时候,我们匆匆赶往鄱阳湖边欣赏即将西下的夕阳。琳子默默地用摄像机,以她特有的青春活力、创意及责任心为我们记录了宝贵的每一瞬间。我们一路欢笑一路歌唱,忘情地疯玩着,时不时地扯起读书时的往事,扣着对方的鼻子捧腹大笑。

  呆在老公社的两年里着实发生了很多搞笑的事情,有的甚至幼稚得让人啼笑皆非!

  小学那时只有语文与数学两门功课,小升初的时候我总分169,对于一个不爱做作业的学生来说还算是不错的成绩,初中的课程不断增加,最让我头疼的就是英语,初一教英语的是年轻严厉的邵德才老师,他讲课课堂纪律非常好,可那悄无杂音的课堂丝毫提不起我的半点兴趣,我深感无聊,眼皮上沿搭着下沿,怎么努力都睁不开来,只得双手捧头,将脸掩在手掌里打瞌睡,时不时下巴往下掉,惊醒时刻,惊慌的我对碰上了老师扫射过来的严厉目光,于是我死命地睁大眼睛,强打精神,还是无法坚持,一年的英语课就那样在瞌睡中荒废了,期终考试,我英语33分!

  初二开学,第一堂英语课,走上讲台的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看上去六十好几,牙齿掉了好几颗,英语从他的牙缝中渗出,发出丝丝的声音,听得我狂笑不止,前俯后仰,最初的两节课我几乎没听进一个字母,一直在笑,笑到第三节课的时候,我实在是笑累了,再也笑不动了,瞌睡也跑到九霄云外,那时起英语才慢慢在我脑海里植根,一个学期过去了,我的英语蹭到99分,从那以后我的英语成绩在班里甚至年级里都是名列前茅,直到我高三毕业。每每工作中用到英语的时候,总会想起陈松梅老师,心中满是感激。

  不再打瞌睡的我已经养成了双手捧脸专心听课的习惯,一天,班主任神情怪异地对同班男生笑道***同学,你将脸蛋躲在书包背后看谁呢?同学们哄堂大笑,这样的场合出现好几次了,下课我就问同学大家都在笑什么啊?他看谁呢?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要好的同学拉着我走到一边,说你呢啊?自那之后我留意了几回,看来同学们说的没错,我怒目横对着他,对我的态度他丝毫不介意,一如既往,同学们在继续哄笑,班主任还是时不时地点名,爸爸也持着一丝怀疑的目光,本来高度集中的我深陷这种局面,越发怒气冲天,怒目不行,就用尽恶语对他进行谩骂,记不清是多久以后,没再听到老师上课的批评了,我也恢复到了安静的状态,但那之后,我和那男同学至今都形同路人,如今想起心中甚是愧疚,但或许在当时的境况下那才是最好的自我保护的办法。

  还记得有一天,正在看书,突然听到同学们喊道不得了景华跳塘了!我一听惊骇不已,急急忙忙和同学们一路跑往村东的池塘,池塘四周已经围满了同学和村民,政治老师詹一平跪在地上拜景华你起来吧,我不追究了,求求你起来啊,祖宗呀!旁边不少人在安慰老师,岸上的大人都在对着塘里呼喊着,同学们更是焦急地劝说。几亩大的池塘中央,邵景华在水里一沉一浮,吓得我们心都跳到了口里,人群里有些大人也有些同学小声议论道景华是故意吓老师的,他在湖边长大,水性很好,别担心,他心里有数。闻此,我们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从大家你一句我一语中我了解到事情的起因:景华上课不专心,听着父亲给的收音机,不但影响了自己还影响了同学,政治老师就把它给缴了,景华向老师要,詹老师坚持要他父亲过来,以免以后重犯,景华不同意,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刚入初一的时候,他的成绩很不错的,后来都是因为调皮捣蛋而下降了。对峙了半个多小时,在众人的努力下,景华同学终于上了岸,兴许是玩够了也玩累了!

  记得我是从初二的时候开始唱黄梅戏、学画画、学写一些青涩的小诗。

  还记得......

  当记忆的闸门一经打开,往事就如泉涌脑际,五彩缤纷的回忆紧紧缠绕着老公社里那如烟如梦的岁月。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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