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老爸的日子里] 给爸爸送别

时间:2020-01-01 10:21:50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天明又是父亲节了。在等待和期待儿女们给我祝福的时刻,我先送上给我父亲的祝福:亲爱的老爸,祝你节日快乐!

  早晨看到老婆在QQ说说上祝福她在天堂的父亲节日快乐。我的老爸也在天堂里。相信在天堂里的老爸,有了儿子的一句祝福,多少会排遣掉一些寂寞吧!

  老爸与我永别,转眼就快10年了。但是,为他送终的那些日子,总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翻开当时的日记,一任其在眼前重演——

  

  2002年1月31日星期四农历辛巳年腊月十九日

  

  老爸今天下午3:20左右与世长辞了!

  中午1点多钟,弟弟打来电话说老爸不行了,让我赶快回家,带着儿子一起回。我的心头骤然紧张得不行。因为爸爸曾经对我说过,一般情况下是不给我打电话的。他说知道我很忙。自从1984年正式上班,我没有正儿八经休息过一个节假日。每次回家看望老人,都是来去匆匆。元旦前,我在北京开会的时候接到弟弟的电话赶回家来,买了一批针药,还有西瓜、牛奶、西红柿、葡萄等反季节瓜果,老人经过一个星期的调理,精神好像好多了。我就专心致志地参加每年一度的两会并投入会议的宣传工作中去了。没有想到,现在

  接到电话,赶紧请局长派车送我回家。可是,足足等了1个多小时,电话打了10几次,终于等来了一辆破车。紧赶慢赶,我和妻子、儿子总算看到了那座生我养我的河套小村。可是,这个时候就听到前方远远地传来了弟弟的喊叫:爸,明堂大路上西南,西南好年成!我的心一下子紧紧地缩成了一团,眼睛猛地浑浊起来:老爸走了,老爸没有等到和我见最后的一面,也没能等到和我做最后的话别。身为人子,我终生遗憾啊,遗憾终生!扑倒在老爸那尚有余温的身体上,我悲痛万分,放声痛哭。

  老爸属猴,年长我两旬。一辈子,做过工农商学师。就是那顽固的肺气肿,把晚年的幸福给折腾光了。老爸临终前一直在念叨着我、我的儿子和女儿以及他们的母亲。我们迟来了5分钟,让他老人家没能遂愿。女儿明早从北京赶回来,上午我给她发了短信,让她注意安全。老爸,儿子给您磕头了,愿您的在天之灵保佑您的孙女平安回家送您上路!

  族兄和邻舍们陆续过来,商量着治丧事宜。我主张丧事简办,不用响器班子,不搭五彩灵棚。但是被坚决否决了。老爸临终前几天留下遗愿:71岁了,古稀之年,送殡不要太草率了。还担心我主张单纯使用骨灰盒。安排弟弟赶着把棺木做了出来。遵从遗愿,悉听尊便了。

  披上孝衣,束上孝绳,拉起哀棍,磕膝盖儿当腿走,给老爸送盘缠。盛敛,守灵,到了深夜一点多钟,依然没有丝毫困意,起来写了上面的文字,不觉悲从中来。想起来一位同事的话:老人在的时候,常回家看看,说说话。老人一旦不在啦,便会觉得这是奢望了。母亲过来看我,看看灵堂的棺木,说,宁隔千里远,不隔一层板。是啊,千里遥远,可以回家看看;一板之隔,阴阳两界啊!

  

  2002年2月1日星期五农历辛巳年腊月二十日

  

  一夜未曾合眼。天明了,望着矗立在中堂的灵柩,亲爱的父亲就无言地躺在了里面。弟弟妹妹守在灵前,哀声不断地点燃了瓦盆里的纸钱。心中十分悲痛,可是我却放不出声来。

  早饭后,我们把父亲那干瘦的遗体从灵柩里捧了出来,放上担架,推上灵车,一起往贾汪送父亲火化。

  火化场建在山阳。冬暖的阳光下,看到这里有一排排公墓。我的一位堂姐就安葬在这里。我们给这位堂姐烧了纸钱。然后,就听到火化工开始叫我父亲的名字。把父亲的遗体往担架上放去,我的手臂触摸到了父亲那冰冷的脸颊,掀开蒙脸用的白纸,看到父亲的双眼未曾闭严。我的心头一阵酸楚。用手给他合眼,可是无法让眼睛闭上。长期肺气肿折磨得骨瘦如柴,不过神态还是安详的,就像在微笑着等我给他照相呢。爸,儿子身为长子,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和您说说心里话,让您说说心里话,聆听您的教诲。我知道您有好多话要和我讲,可是我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我怎么就这样无心无肺啊!

  火化工人过来催我们家人回避了。回头深情地再望上一眼,双膝跪倒,一个头叩了下去,眼泪滂沱而出:爸,走好!

  捧起父亲那温热的骨灰,突然觉得父亲和我之间有了一种深情的交流和默契。阴阳两隔,一切都这样无法挽回无法弥补了。爸,儿子带您回家!儿子知道您想说的话。儿子也知道您现在想要对我说的话。你想当面埋怨一声:儿啊,你咋就这样忙呀!

  把父亲的骨灰安放在棺木里,我没有哭。合上棺盖,我也没有放声哭。心里默诵着:安息吧,爸!

  整整一个下午,我蹲在灵堂里,亲手为老爸的灵柩刷上了黑漆,在棺首仔仔细细地描上了鲜红的寿字,聊补对父亲的亏欠!

  现在还是蛇年里。猛然想起了一本书上猴人遇蛇年,披麻执孝早见,只身单影飘零的谶语。真的应验了呢。如今一个只身单影地去了,一个披麻执孝哀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吗?

  

  2002年2月2日星期六农历腊月二十一日

  

  请人看日子,定在2月6日发丧。

  人员分工明细看着大家忙活。我呢,只有一个任务:守灵。

  亲戚和朋友们陆续赶来吊唁。看到他们沉重的表情和关切的目光,心里感到了温暖。

  

  2002年2月6日星期三农历辛巳年腊月二十六日

  

  几天来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悲痛,今日得到了彻底宣泄:在繁缛的礼数中,我不停地跪拜并嚎啕着,送我的父亲入土为安了!

  入土为安的父亲,躺在运河大堤阳面的一块麦田里,一条弯弯的道路像一条丝带从河堤上斜跨过来,路边有一条不深的水沟,和道路一同向南延伸直到村子中央。坟前也有一条水沟和小路东西横着。父亲的西北方向,紧挨着爷爷奶奶和伯父的坟。爷爷坟上一棵大树长得葳蕤,黑黑的枝杈在寒风中发出了哀鸣。嗨,人生就是这样,殊途同归,谁也不能选择。

  晚上,晴朗一天的天空突然下起了一阵小雨,苍天有情啊!疲惫不堪的我,剧烈地咳嗽着。母亲关切地买来止咳消炎药,看着我服下。望着空荡荡的灵堂,心中怅然。望着老爸遗像的慈祥,心中又一阵抑制不住地悲从中来。悲痛中,几多遗憾萦绕于怀。老爸生前说想到我的新家小住几日,看看台儿庄大战纪念馆。可是由于诸多的不便,这一心愿一直没能实现。本想春天来了就接他过去,没想到这竟成了他的未了心愿,也成了我的终生遗憾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如今,惟一能给我安慰的是珍惜现在,给健在的亲人以更多的关怀和关爱!

  望着母亲脸上的沧桑与木然,我心头的涟漪在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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