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剔还是无奈_什么的挑剔

时间:2019-12-23 10:31:22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导读】小时候,喜欢到邻近的村庄看电影,那些看了无数遍的战争片,似乎在那个年代晚上唯一的娱乐。我们一群小伙伴,一听说那个庄子放电影,连晚饭就不吃,慌忙就赶了去。

 

  上周回家,和母亲聊起儿时的趣事。

  母亲仍然记得,我小时候吃馒头也要挑长得好看的吃。在久远的记忆里,仿佛还记得有不少这样挑剔的行为。

  就说那些好看的馒头吧,其实它的味道与别的馒头一模一样,不过,挑一个长得好看一点的吃,感觉总是要好些。

  可是,那些所谓好看的馒头,说穿了,也不过的一些稍微长得棱正点的黑窝窝头罢了。在十二岁之前,这些由红薯面做的黑不溜秋的窝窝头,是记忆中唯一的主食了。而从中挑选好看一点的来吃,也的确是无奈之中的挑剔,因为在那个年代,除了吃那样的黑窝窝头,似乎别无选择。

  我的挑剔,是出了名的,这种毛病,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习惯。

  吃饭的碗,要挑好看的,那些有一丁点破损的,从来不在考虑的范围。衣服上的补丁,也要补得好看,颜色要接近,针脚要隐蔽,否则,一定不会穿的。就是腿上磕破了,用泥土止血,也要找清一色的细土,还要是均匀的粉末,才会撒在伤口上。

  现在想来,这也算是一些无奈的挑剔了。

  家里的破碗,父母从没有舍得扔过,那些裂缝很大的,父亲竟然会设法用胶水修复。他不知怎么想出来的办法,使我家的碗,总是停留在一个固定的数目。好像多出一个碗,家里的粮食就不够吃了一样。

  而事实上,那时家里的粮食也的确不够吃。现在想来,父亲的修补术,许是一种无奈吧。

  记得有一次,站在放倒的树干上吃饭,我磕破了脸,父亲倒不十分在意,反而在将我暴打一顿后,专心修那个被摔成了两半的黑瓷碗。而自己,却因为父亲的漠然,伤心地哭了一场。

  小时候,很少买新衣服,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贫穷。别说衣服了,就是书包也是补丁摞补丁的。当然,那些摞起来的补丁,一定要补得美观,否则,宁愿不穿衣服,呆在家里不出门;宁愿不背书包,用胳膊夹着书本去上学。这样的挑剔,没少让母亲为难。

  至于在伤口上撒土,亦是无奈中的选择,家里是从没有碘酒之类的消炎药品的。好在那时的泥土似乎很洁净,伤口还没有发现过感染的情况,反而愈合得出奇地快。最让我引以为豪的是,这些伤口,竟然不留疤痕,不像现在的碘酒,如果不用酒精脱碘,总要留些暗褐色的痕迹,看着就闹心。

  印象最深的还有一件事,那是在上小学二年级,和同学嬉戏时,把头碰破了,鲜血直流。老师在慌忙之中撕了一件破衣服为我包扎,然后送我回家。回家后,先照了照镜子,发现那块破布像尿布一样,缠绕在自己头上,于是,就当着老师的面,把这所谓的绷带扯了下来,弄得老师很没有面子,好像批评他不舍得撕一件好看的衣服似地。

  挑剔是有代价的,因为挑剔,没少挨父亲的打,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没少吃亏。所有这些挑剔的行为,在不经意中促使自己变得更加叛逆。但是,我挑剔的习惯,却保留至今,不曾有所改变。

  既然这的是由吃引起的话题,那么,以下的内容,还是回到吃上吧。

  民以食为天,再牛的牛人,也离不开一日三餐。而我,也算一个挑剔的牛人吧,尤其在吃的问题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去年,在一次代理商会上,看着满桌的菜,没有动一下筷子的欲望。把一桌子的人,弄得一愣一愣的,唯有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营销经理,悄声对我说,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吃不上真的好东西了。

  其实,这样的感觉,很有些年头了。再往前找,应该追溯到2003年,那时我还在北京,那时就有这种不好的感觉了。

  那时就觉得羊肉没有羊膻味,猪肉没有肉香味,鸡蛋没有蛋香味,吃出来的味道,都是让人反胃的腥味。就是青菜,吃出来的也都是化肥味。至于那些反季节的青菜,更是难以下咽。

  就在那一年,第一次对现在所谓的先进的养殖种植技术,有了抵触的心里。不愿意呆在首都,除了冬天肆虐的风沙,就是关于吃的问题了。也就是从哪一年开始,除非万不得已,不愿意到任何城市去,只因为在吃的问题上,自己的确挑剔。一旦换了环境,简直无所适从。

  上周,回老家,在与朋友相聚时,我挑剔的毛病又犯了。看着大盘子的猪蹄,根本不想伸手,更别说在吃的时候,需要在手上套个塑料袋子了。这种用塑料袋子所装饰出来的斯文,我看见就想笑。我虽然学过医,却向来反感塑料所包装出来的干净。

  再者,在饭桌上,我最排斥的,莫过于一次性筷子的使用了。那天,就是对家乡的特色菜卤羊肉,也几乎不动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只是就着花生米和面前的青菜,专心地喝酒。

  朋友看不下去了,说:你这个家伙,肉里有毒啊!

  我笑:当然没毒,但有激素,我不想再长个子了。

  朋友叹了口气,说:老庄,你早晚要饿死,现在到哪里去找记忆中的肉香啊。

  我再笑笑:那我就回归山林,做隐士。

  说起隐士,去年还真的去了一趟深山老林。那是在去年,国庆节后,有一个朋友在老家结婚。他的老家,在二郎山水库边上。翻山越岭赶去了,果然是一个幽静的去处,不说那近乎原始的茂密山林,单是那规模浩大的水库,就足以让人眼馋。

  因为急着去游泳,就匆忙地告别了那热闹的宴席,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水库边,跳到水里,去感受鱼儿的自由。喜欢游泳,每一次看到水,就抑制不住游泳的渴望。

  那天,在二郎山水库,也绝对不会放过游泳的机会。仰泳,眺望蓝天白云;蛙泳,看无边的碧水柔波;自由泳,欣赏四周深秋的山景。就这样,沉迷在水中,直到累得游不动了,才爬到岸边。心想,将来有一天,能到这个地方养老,还真不错。

  岸边有一个钓鱼的老人,看起来垂钓很久了,但他的身边,却不见用来装鱼的工具。而他的鱼钩,竟然也是直的。这个老人,鹤发童颜,让我想起了姜太公。本不想打扰他,犹豫了一会,仍然忍不住好奇,上前和他攀谈。

  没有等我开口,老人先发话了:孩子,你一定想问我的鱼钩为啥是直的吧,原因很简单,这水库里的鱼不好吃了。为了让鱼长得快,他们,也就是承包水库的人,把整车整车的化肥倒在水库里。孩子,你说这鱼还能吃吗?我在这住了七十三年了,没修水库前,那鱼才叫好吃呢。别说现在不让钓鱼,就是把鱼白送给我,我也不会吃了。我现在钓鱼,只不过是一个习惯,消磨时间罢了。

  他叫我孩子,我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悠闲自得的老人,也有那么多的烦恼。他似乎把憋了很久的话,一股脑儿倒给了我。

  最后,他说:孩子,你没有赶上好时代,吃不上真正的鱼了。反正,我已经很多年不再吃鱼了。说道这里,老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打住了话题,开始闭目养神。

  老人的话,让我想起那个营销经理,我们几个,在吃的问题上,差不多有同样的感受。

  此刻,老人的思绪,应该回到很久以前了。说很久,是夸张的说法。依我的阅历,这些改变,也就差不多二十几的时间。在二十几年前,还有真正的青山碧水,还有纯粹自然的食物,还有那么一些称得上和谐的东西存在。

  在那个年代,在我还是孩子的年代,还曾经享受过那些自然的恩赐。然而,好像在一瞬间,这些纯粹美好的东西一下子就消失了,即使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那些我所怀念的美食,都再也难以寻觅了。

  这个老人,原来,和我一样挑剔。而这样的挑剔,更多的还是出于无奈。作为一介草民,除了避开一些不愿意再吃的食物,还会有另外的选择吗?

  再说,在这世界上,还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归隐的地方?那些原生态的幽静山林,似乎也只能在书中寻找。若干年后,会成为美丽的传说。

  如今,不再是缺吃少穿的年代了,面对五花八门的食品,却常常无从选择。就不说那丑闻不断的牛奶了,也不说那与瘦肉精联姻的火腿肠了。单是日常的饮食,就足以让人茫然不知所措。

  吃什么,我们还有什么东西可吃?

  勇敢的国人,权且把自己当做实验室的小白鼠,为了同类的健康长寿,就把自己贡献出来吧;难得糊涂的国人,只管大胆地去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不管三七二十一,吃出了毛病再说吧。

  可是,像我这样的挑剔者,似乎只有在无奈中退缩,在有限的范围内,费尽心机,寻找一些还可以叫做吃的东西了。

  特别是最近的几年,好像回到了儿时,每年只买一次肉,在临近春节的时候,拜托乡下的亲戚,买一点自家养的猪肉和家禽,过年时解解馋。我家的冰箱,自四年前坏掉后就没有再买,这种现代家庭必备的家电,在我家,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在我的手机里,一直存着一个关于吃的重要号码,这个号码,属于一个专卖土鸡蛋的商贩。几年来,我只吃她送来的鸡蛋。她专门在农村收集土鸡蛋,贩卖到城里,赚取一点差价。她很实在,从来不掺假。

  平时,吃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带着化肥味的青菜了,这样的日子看起来还不错,这种化肥味,似乎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运气好的话,也会买到一些用土粪种植的青菜,只是,这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忽然想起了儿时的一个笑话。

  小时候,喜欢到邻近的村庄看电影,那些看了无数遍的战争片,似乎在那个年代晚上唯一的娱乐。我们一群小伙伴,一听说那个庄子放电影,连晚饭就不吃,慌忙就赶了去。

  等看完了电影,肚子早就吵翻了天。在回来的路上,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顺便摸地里的庄稼。我们把偷叫做摸,其实是一个意思,偷偷摸摸嘛。一次,摸人家的葱吃,在吃之前,要在腋窝捋一下,以示干净。当时,吃得真香啊!可是,第二天,却在腋窝闻到一股臭味,脱下衣服一看,原来在衣服的腋窝,有一片干结的大粪。

  然而,在今天,这种用大粪喂养出来的大葱,以挑剔的眼光看,似乎也很难买到了。

  2011-4-21

【责任编辑: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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