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光阴荏苒，风雨飘摇几十年的人生路，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该忘却的早已忘却，能拾掇的尽量拾掇，要尘封的也已尘封，包袱太沉重，会使人徒伤悲感的，天命所归、大势所趋.....
———我朋友曾是山村教师
他俩从两颗炽热的心交织的霎时起，呼吸和鲜血就自然地交融了，生命和幸福，一切的一切就无私的奉献相溶了。一同在爱的阳光下沐浴，一起在情的汪洋里畅游，曾海誓山盟忠诚爱的诺言,许下患难与共相濡以沫构建属于他俩温馨的窝巢，耕耘着属于自己的土地，荣辱与共地相互依存，无论狂风暴雨抑或是风和日丽，始终不渝地相互扶持着行进在生命之旅。但可惜的由于环境突变,世事险恶,胁迫下劳燕分飞,并非他俩的本意! 他俩曾在淡淡的白云漂浮于蔚蓝色的天空，栩栩的微风吹拂着醉意盎然的心，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有情人天荒地老地久天长。曾经的美好是他人生追忆的最佳梦境，曾是寂静之夜色里令他心神荡漾的兴奋剂，沉浸于幸福地梦境里也会使人心态盎然，燃烧起激情地欲望与火热的情怀的，令他心醉。 经过好多年了,我才感悟出，难以忘怀的故事在他身上上演,其实是另一个人在自己心中镌刻下的永恒记忆。我有一个朋友,他一生命运乖舛，但峰回路转、其晚年过得很好,真是吉祥如意五福临门。从其心灵深处得到了莫大的慰藉,真是老来福了。 本来就属于这个城市一员，被计划经济年代的统招统分制度，堂堂的国立重点师范大学生被无情地发配到远离都市的、偏僻而遥远的大山深处，在一所人烟稀少的山寨乡村小学,当上了孩子王。风萧萧兮雨蒙蒙，花漂叶落可奈何，苍海碧波蹉跎行，如意花团锦谁家?大山深处是山清水秀、风光旖旎、鸟语花香的林木葱郁之地。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在悠然清淡的环境里，在大山深处纯朴的乡土气息和民俗民风的熏陶下，和那些清纯而憨厚的乡民，息息相通地结下了不解之缘。与外面风云变幻、尽管繁花似锦、万象更新的世界几乎隔离与隔绝，信息闭塞,幽深的环境，深入浅出的单调而枯萎的生活方式，以及社会环境的影响。年青时政治生活上无情的打击，是他的人生有了更多地磨砺和磨难，一个才华横溢的原本可爱活泼，抱负无限，英俊潇洒的韶华青年，从生龙活虎的血气方刚的激情年华，被生活一步步地拽入了神情木呐的行列，沉默寡言的不善言谈，孤寂的思虑和沉思默想，多于情感和言谈举止的裸露了。 好在一双儿女秉承了父亲早年英武聪慧的真脉遗传，骨子里就萌生着不甘寂寞不愿落伍的激情欲望，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山深处脱颖而出，来到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城市，学习并创业。 短短几年，就以优异的成绩，干出了令乡亲们骄傲、父母亲心慰的业绩。用赤子之心，回报了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泽的乡村，捐资修建了自己曾经就读的山村小学，为村民铺设了饮用自来水的管道。还有许多先进的种植和养殖技术。并为父母亲在大都市繁华商业地段里，购置了一套幽雅舒适的居室。使原以为要客死异乡的他，终于老有所归，在儿女的侍奉下，享受起天伦之乐。 身于这座给了他生命、赐予他智慧的现代化都市，在这人口稠密而比肩接踵之地，霓虹灯光怪陆离的令人眼花缭乱，广告牌缤纷斑斓的让人目不暇接，巨大地玻璃窗内琳琅满目地服饰，使人醉心流连，风味独特的各类小吃，宾馆饭店里色香味形俱全的山珍海味，飘香令他馋涎欲滴，无论走到何处，美不胜收的奇特盛景，都是他感到新奇而眩目耀眼。 自己早年生活过的城市，早已面目全非，映入眼帘的景色，和依稀记忆中的画面，实难吻合。只有曾经熟悉的背街小巷，和一些原有的地域名，还有那经历了千年风霜洗礼的古老城墙，古寺钟声，还是那么悠扬亲切地撩人。 感到自豪心慰的是，在这崭新的城市里，自己也和所有城里人一样，于闹市中，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人为的世外桃园里，悠然自得地怡养天年，享受起了晚景之乐。 都市里安居乐业、和谐融融的社会环境，与大山深处的优雅、秀丽相比较，虽然各有所长，但不可相提并论,无可比拟的。城市里富丽堂皇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公园里的鲜花，品种繁多而四季常开，花色硕大而优美，明亮简捷的快车便道，和舒适的生活环境，不夜城的通明铮亮，闭路电视近百个频道，任你扭动摇转的，和超前的消费思维、生活方式，把市民送往那真实的、令乡下人永远向往的天上人间。 常年累月窝居于大山深处，并习惯了乡村泥土气息，享受惯了自由自在的新鲜空气，置身于花鸟鱼虫，飞禽走兽群居的林森葱郁之地，山林泉涧清澈见底的溪水，洗涤了自己的灵魂和身心，几十年如一日的浸泡在清纯可爱的孩子堆里，和天真活泼的孩子们、以及作业、书本交融了一辈子。老生常谈的、喋喋不休的说教和演讲，被深山老林里古树老藤的原始气息熏陶下，使他的思维方式，老于世故的僵化，习惯成自然的停留于原地踏步。 跟着乡民们，学会了用玉米粒酿制醇香醇厚的美酒，用鲜猪肉制作腊肉，用好大的酸菜坛泡制酸菜，养鸡哺小鸡，放羊挤羊奶，嫁接修剪果树等等。把自己真正地溶合入村民的行列里。成为一个有文化、有素养的十足的乡村教师。几十年的岁月蹉跎，人老了，早年的那些理想和激情，被深山泉水浸泡的，早已烟消云散的不见了踪迹。总是喜欢一个人呆若木鸡的，沉默寡言的沉浸于沉思默想里。 终于苦尽甘来，熬到退休歇息的这一天，儿女把他接入城里的新居，初来乍到的他，好似乡巴老误入大酒店，刘姥姥一进大观圆，羞涩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忧郁的心里障碍，使他本能地与周围环境的人基本不认识也不互相来往。与曾经沧海的朋友们，由于几十年来信息终断，而基本断绝关系，习惯成自然的、不喜爱迎来送往的世俗世规，独居于自己的小世界里。读读书、看看报，看看电视新闻，浇花养草的，总是那么的怡然自得。 对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他是有着刻骨铭心的感受、和难以忘怀的爱恋。这里曾有过美好而幸福甜蜜的过去时，有过激情昂扬的学生时代，有过爱恋和苦涩而失落的感喟，有过爱情的浪漫史、和曾经沧海的情侣恋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镌刻在他记忆深处。 曾记否，师范大学校园里英姿勃勃的他，是那么气宇轩昂而且风流倜傥，眉宇间总透射着聪颖的慧气，学业上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潇洒的仪态和强健的体魄，常常活跃驰骋于竞技场，蓝球场、足球场，排球场，及羽毛球场上娴熟的技艺、和飘逸的风度，不知吸引过多少纯情少女追逐的欲望。 可众所周知，校园里美丽而楚楚动人的校花，同窗几年的美女，才是他的钟情最爱，才有资格令他怦然心动，他们互相吸引、相互爱慕的牵起了真挚的手，甚感幸福而爱恋的他，在情的世界里，在爱的汪洋中，俩人依偎依恋的心神荡漾着，共度着人生最美妙的韶华，山盟海誓的舍你无谁也！ 四年的校园生活，甜蜜而令人神往，情侣的爱恋醉人而美妙，形影不离的岁月、是那心么诗情画意。坠入爱河、神采奕奕、心旷神怡。俩人总是海誓山盟的憧憬着未来，用无限的美好描绘着人生的梦境。 日月苦短情乃长，爱河沐浴锦上花。毕业了，响应党的号召，响应祖国的召唤，热血青年到最需要的地方去，到最艰苦的环境去，在那里施展自己的才华，磨砺自己的意志，在劳动中创造人生价值，在广阔天地里改造世界观。在那里生根、开花、结果。 思想先进的他和她，受电影朝阳沟的感染，和所有同时代的热血青年一样，积极的报名，双宿双飞的、要求去最艰苦的工作环境，去修炼自己的情操，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可无情的分配制度，使他和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成了银河系里遥遥相望、永不相逢的牛郎织女。 他来到了遥远的大山深处，在艰苦的环境里，在穷乡僻壤的山村，开始了他的教书生涯。美丽的她，由于是父母唯一的独生女儿，按组织原则，是要留在父母身边的，所以也就幸运地留在了都市。为此，俩人相拥而泣，情意缠绵，可现实如此，又可奈何！ 美丽的她，分配到市内一所重点中学去任教，因为她有一手飘逸潇洒的文采，工作积极肯干，很快就被政府机关首脑赏识，转入了大机关工作。山路奇曲，路途太过遥远，交通工具和交通条件、几乎接近人类的原始，写一封书信，来回至少也要近乎两个月，并不保证每一封书信都一定能收取到。环境变了，情感无形中被大自然横刀隔绝，天南地北、天各一方的牛郎织女生活，以及无情的岁月，使他（她）那点朦胧脆弱稚嫩的情感，一天天的消失、退隐着。随着时间的转移，日月的变换，花开花落的重复，人也累、心也累，心淡情陌、天涯陌路，信使断、消息无的互不往来了。 无奈的岁月、折磨着俩棵稚嫩的心，藕断丝连不是长久之策，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默默然然各自也无可奈何地、重新寻找自己的情感归属地。她在父母的操纵下，无所谓什么情与感,嫁给了一位部队军官，做起了军嫂。 无情的社会现实、和恰巧赶上的文化大革命年代，是成份为资本家少爷公子哥儿出身的他，由于深山感悟，而写的一首打油诗被红卫兵论证为资产阶级奇谈怪论、和小资产阶级情调，而受到阶级斗争的无情打击，一次次的批斗和人格折磨，把他宏伟远大的抱负和理想，彻彻底底的淹没在了大山深处。心灰意冷的他，自感前途无望，再也无力跨出大山了。 在乡民的劝说下，与深山里一位姑娘结为秦晋。虽没有花前月下、诗情画意的浪漫情趣，但漂亮温柔也很朴实的妻子，到也是一位称职的贤妻良母。她知道他心中的苦，心里的情，用她那细致细腻的心，和体贴入微的爱，默默地润泽着他二人的爱情，使他一棵干涸、冻结的心，寻找到了生命的慰藉。几年后，一双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儿女，让他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寻觅到了生活的乐趣。把他的情、把他的爱、全部投入到哺育儿女的成长上来。 光阴荏苒，风雨飘摇几十年的人生路，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该忘却的早已忘却，能拾掇的尽量拾掇，要尘封的也已尘封，包袱太沉重，会使人徒伤悲感的，天命所归、大势所趋，心如止水的恬淡虚无，才是最浪漫、最实用的。 好多年后，他才从心灵深处逐渐地领悟到，其实那些令人难以忘怀的往事，是另一个人在他心灵深处镌写下的令他难以忘怀的往事。时间只会冲淡画面，但不会抹去浓缩的记忆，随着时间的位移，岁月的飘逝，这种感觉，愈加强烈地撞击着灵魂深处，勾勒出甜蜜地回忆。人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也就是最可能发生的事，寰宇之大、世界之小，真令人难以置信的，天涯海角也是天涯咫尺。 有趣的老天，最喜爱捉弄那些楚楚可怜的老人，而且是不选时间和地点的，不讲任何条件、也不预先告示的。一年的光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而过，周末早起的他，在儿女及老伴前一天晚上的动员劝说下，准备外出去广场花园，散散步煅炼煅炼身体，调节一下心情，舒展一下筋骨。 看到了一个人悄然无声的打开房门，在走出房门的一瞬间，霎时惊呆了，一个熟悉的，清丽纤弱的单薄身影。他与她，正是这一对昔日曾经沧海的爱恋情侣，激情年代的同窗好友，同时出现在门前的楼道里，微光初照的晨曦中，清静而洁净的世界里，空气刹那间凝固了，时间忽然间凝结了两人四目凝视，悲感交集，老泪纵横，黯然神伤的心潮，怦然起伏着，过眼烟云的一帘帘幽梦浮现在心头，几十年来的心中事不知从何说起【责任编辑：可儿】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推荐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