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树儿
多年前我读《瓦尔登湖》，是一种自由奔放、膜拜。不知道对作者有多么的喜爱。如今再次翻读这本书，对作者的爱慕不曾减少，只是心中更多的则是一味的沉静。 就像是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挖了个坑，来搁置这份宁静。 一张床，一张桌子，三只凳子，一面三寸的镜子，一只勺子，一只洗脸盆…… 那个时候，看到这些，我会悲哀，如今，我只会它们收拾起来，好好安放。 是否有些冷漠。其实不然。 读一本书，就像谈恋爱，每读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因为年龄，因为生活，因为心境。 书本虽然被翻得有些沉旧，但只要每读一次，都会觉得书是新书。 只是纸张旧了，皱了。 生命的嫣红，湖水的凌波，山泉的清澈，人情的冷暖，爱恨情仇的碎片。 都藏在了书本里。 不再是浮华迷茫，不再是旖旎感伤，不再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村上春树在《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中，写出了真正的自己。 这本书里没有别离的女人，没有爱恨情仇，只是一次真正为健康叙写的书籍。 为了不漏过一个响动，不错过一个场面，不迷失方向，我向着自己的身体集中精神。 这个就是村上春树写这本书的专注程度。 这不仅仅只是一次次简单的跑步。至此，我的眼睛，耳朵，心灵，正忙碌得不可开交。 全部被清洗了一次。忽然，顿悟了。 风吹动着树叶，发出飒飒的声响。不远处，大朵栀子花正明媚绽放。 那个时候，我们会说，你不来，我不敢老去。 情瘦了，恨饱满了，最后散了，人也老了。依然什么也未曾看见。 轰轰烈烈的爱情，斩钉截铁的誓言，被那个冬天，凛冽的北风，吹得七零八落。 冰冷的天空，只剩下肥皂水的颜色。让人绝望。 栀子花的芬芳，是否覆盖了那个冬天的寒冷。 书本里埋着百般辗转的伏笔。 有些爱情就像是昙花一现，一次不经意的路过，却颠覆了整个日子的黑白。 女人到了一定岁数，会变得敏感起来。哪怕眼角的一丝鱼尾纹，脸颊忽然冒出一颗斑点，都会让其思索片刻。 很害怕听到一个老字。所有的好年华，好容颜，最好能一直保存着。 前几天，一个两年未见面的朋友到访。很惊讶，说我老得如此迅速。心中不免失落起来。恨不得用刀挖去脸上各种怪异的外生物。 那个时候，我们会说，我要快快长大，穿高跟鞋，涂口红，化腮红。 真的用这些东西的时候，却有点感伤。因为肌肤老了。 就像是婚外恋，恋上的时候，才发现不能恋了。 大部分女人活到最后，有可能成为情感的俘虏。 民国才女，萧红。可以说是一个薄命的女子。 她的苍凉，她的凄苦，甚至短促的生命，和男人有着一定的联系。 也许同时因为男人，才让她的文字更加纯粹与贴切。 我在窗外飞着，飞着，飞去又飞来了的，飞得那么高…… 挣脱至酷的枷锁，摆脱宿命的纠缠，她就是这样迫切地想飞得远远的，飞得高高的。海阔天空，自由自在。 生活的苦楚，并没有让她的灵魂贫穷，而是更加孤傲与冰洁。 她曾经说：我总是一个人走路，从前在东北，到了上海后去日本，从日本回来，现在到重庆，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路。我好像命定要一个人走路似的…… 没有人陪伴的旅程，而伤害她的却是她的至亲至爱。 这世上有什么痛苦能比得过至亲的背叛。 她看似比烟花还寂寞。也许她的寂寞并非来自独自一人，而是情感的疏离。 我在书本里寻找一条出口。活着的感觉。 忘了自己，忘了世事。 水中浮动的影子，碾碎了夏日里最后一抹嫣红。 我站在彼岸，站成一棵树的模样。 直至春红。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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