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家乡土|家乡的土叫什么

时间:2020-01-02 10:25:03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编者按】那包家乡土,伴作者走过漫漫人生路,带着家乡土,就有了母亲的关爱,家乡的甜美,家庭的温馨,也真的祛病消灾,保人平安。本文记叙了作者戎马倥偬的生活,表达了对家乡土由怀疑到验证,到依恋的感情。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爱的方式千种万种,而母亲对我的爱,却是一包普普通通的土,一包温馨的家乡土。

  

  何谓家乡土,城里人大概知道的不多。在我的老家东北农村,过去有这样一个说法,人们每每远行的时候,总要带上一包家乡土。因为初到异地他乡,水土不服,容易患病。据说,带一包家乡土在身边,它能祛病消灾,保人平安。

  

  我对家乡土的理解和认识,是在我生平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而且是那么的铭心刻骨。

  

  我十八岁那年,参军来到了千里之外的黑龙江省绥芬河市某边防部队。

  

  临别时,母亲把我送到村口,交给我一包用油纸包着的土。再三叮咛我说:这是从屋子里墙壁上刮下来的家乡土,到部队后,如果水土不服,闹肚子,就用它泡水喝,这样,你就会感觉象在家里一样,就能品味出家乡的土味,也就不会生病拉肚子了。千万千万记住!

  

  这都是古人的老皇历了,现在谁还兴这个?我不以为然,但母亲还是执意地将那包土,硬塞给了我。

  

  离开家后,我便把这包土,装进了我的军用黄挂包中。

  

  北上的军列,喘着粗气,呼吃呼吃地前行,辗转经过沈阳、长春、哈尔滨,继而要往牡丹江、绥芬河方向行驶。在哈尔滨火车站转车的时候,接兵的连长和排长,生怕我们掉了队,一个劲地大声地催促:大家注意啦,一个跟一个,快--跟上!。从未出过远门的我,紧紧张张地行进在一片绿压压的队伍之中,或跑或走,或逶迤前行。一种初出远门的忐忑心境,时刻伴随着我。

  

  远路无轻载。长时间带着一包土,越走越感到它沉甸甸的,勒得我脖子和肩胛生疼。加上肩上背着背包,手上拎着旅行袋,还有发给我们在车上吃的东西等杂七杂八的物品,上车下车极为不便。母亲要我带的这包土,以至于成为我的累赘。几次我都想把它扔掉,但一想起母亲的殷殷嘱托,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路上,望着车窗外逝去的田野、山川、森林、冰雪,心中充盈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因为,火车越往前行,意味着家乡、亲人,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的双手,不由得捂紧了放在胸前的军用黄挂包。

  

  两天后的早上,军列到达了目的地--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东宁县绥阳镇黄花岭车站。然后,转乘军用卡车,在覆盖着冰雪的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来到完达山脉某边防部队新兵营,由此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活。

  

  我被分到一连一排一班。第一顿饭,炊事班给我们炒了四个菜。印象最深的是木耳炒鸡蛋,还有香喷喷的大米饭,与家乡农村的生活相比,可谓天壤之别。然而,第二天就恢复了常态,早餐是白面馒头,中午是二米饭(也就是在高梁米中掺进少许大米),晚饭则是纯纯正正的高梁米了。

  

  虽然一天吃一顿细粮,这对于我来讲已经很好了,比在家里的生活强很多。只是那高梁米饭又糙又硬,没有家里的好吃,有些噎嗓子。在老家农村,虽然也吃高粱米一类的粗粮,也许是土质、气候,或是品种的差异,煮出来的米饭柔软、清香,粘粘的沾着嘴唇,非常好吃。

  

  新兵连的高梁米饭确实不好吃,和我一起入伍的老乡们,几乎一个口径地都说吃不惯。大家私底下开玩笑说:把煮熟的高梁米,装进弹壳里,保准能打死兔子。因此,很多人强忍着饿,一天中就等着早餐那顿馒头来吃顿饱饭,有个老乡竟然告诉我说,他一顿一口气吃下了八个比拳头还大的馒头,我听后一阵愕然。

  

  这是吃。而喝的呢?则是营房附近一条水沟子里的积水,由于不流动,有一些滋生物繁衍在里边,极不卫生,远不如家乡的井水喝起来甘甜解渴。

  

  虽然我的家乡也是北方,但仍然存在着明显的地域差别。尽管有许许多多的不适应,但我们都在努力地改变着自己,努力地融入部队这个大集体、大家庭。

  

  然而,在我们到部队后的第五天,母亲送我时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果真在我的身上果真应验了。

  

  这天晚饭后,班长把我们带到冰天雪地的操场上加班训练,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新兵一班,在将要举行的新兵营第一次队列会操中夺得好成绩。大约训练了半个小时后,我的肚子突然叽叽咕咕地叫了起来,一阵一阵地隐隐作痛。起初,我并不在意,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训练上,全神贯注地听着班长下口令,认认真真地模仿班长教给我们的每一个动作。渐渐地,肚子越来越痛,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得高声地喊着报告下来。

  

  班长见我痛苦地捂着肚子,关切地问我能不能坚持,我使劲地摇了摇头。于是,班长十分开恩地让我回去休息。从操场到连队营房,远不过百十来米,而我却艰难地走了十多分钟。

  

  从训练场回到宿舍,再到第二天早上,我一直被一种无名的肚子痛所折磨。虽然卫生员巡诊时给了我几片药,但吃下去后,作用似乎并不明显。

  

  那一年的冬天,天气出奇的冷,夜间气温降到零下三十多度。在这样的寒夜,我反反复复地不知跑了多少趟厕所,因此让我吃尽了苦头。

  

  早晨起床后,仍不见好转。卫生员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患了阑尾炎,于是,把我领到团里的卫生队。医生关切地问:哪儿痛?

  

  我用手指了指肚子。

  

  吃没吃什么不洁的东西?

  

  没有,都是在连队饭堂吃的饭菜。

  

  痛了多长时间?

  

  从昨天晚上开始,断断续续地一直痛到现在。

  

  医生一问,我一答。接着,医生让我掀开棉衣,在我的肚子上来来回回地按了好几遍。最后,对卫生员低语道:疼痛的部位,不是阑尾的位置,不像是阑尾发炎了。结果,医生又照例给我开了一大把药片,我捧着药片,怏怏地回到连队,遵医嘱暂时休息。

  

  可我哪儿有心思休息呢。

  

  一个懵懵懂懂的十八岁农村孩子,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来到部队,没曾想,刚入军营就生了病,一种希望坠地的落寞与失望,尤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一般袭上我的心头。

  

  回想短短几天的新兵训练生活,虽苦虽累,但却朝气蓬勃,充满青春活力。训练场上,每教一个动作,班长屡屡点我出列,让我给全班做示范。每次做示范动作,我和班长都配合的十分默契。班长的口令,在空旷的操场上,显得清脆又洪亮;我的动作,做得干脆利索又标准。为此,常常得到班长的夸奖。一次,班长对我我说:你接受东西快,模仿能力强,身体协调性好,训练上一定要走在前面,给全班当好标兵、做好榜样。听到班长的表扬,我心里甜滋滋的。

  

  在一次训练小憩时,班长甚至充满期待地对我说:全班就你一个高中生,你要好好干,将来在部队一定有发展前途!班长的一席话,给了我巨大的鼓舞。

  

  的确,初入军营的我,原本就想刻苦训练,努力干出点成绩。比如,天还没亮,我就偷偷地起床,清扫连队门前的落雪;饭前饭后,积极主动到炊事班帮厨;休息时,抢着做班里的细小工作,等等。有时候,为了不让别人找到扫帚工具,我甚至在晚上就寝前,悄悄地把扫帚或铁锹藏起来。

  

  可是,眼前的现实,却使我只能做一个眼巴巴旁观者。望着窗外战友们生龙活虎地训练情形,我的心里像长了草一样,坐卧不宁,焦急地在宿舍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突然间,我的眼神,一下子落在了挂在墙上的一排整整齐齐地军用挂包上。于是,我想起了挂包里的那包东西,也想起了母亲的谆谆嘱咐,一股希望在心头升腾。我当即抓了半把家乡土,放在军绿色的搪瓷缸子里,倒上满满一杯开水,沉淀少顷,我乘热喝了下去,顿时一股温润、舒畅的感觉流遍全身。

  

  随后,我又接着喝了几杯,中午时分已感觉好了许多,等到下午操课的号声响起时,我已雄赳赳地站在班队列中了。班长和战友们都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我,而我则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地目视着前方

  

  打那之后,我便真切地体会到了家乡土的特殊功用,每走一地,我都把那包土带在身边。我先后到过牡丹江、哈尔滨、北安、大庆等许多地方,每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我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泡一杯家乡的土茶,既饮水解渴,又保我身心无恙。

  

  从戎十载,足迹遍布大半个黑龙江。不管是学习、出差,还是参加军事训练和演习,身边总少不了这包家乡土。而我,正是有了家乡土的呵护与保佑,从此再也没有因水土不服而闹过肚子。

  

  一九八六年,我转业回到地方工作,后又调入公安机关当上了人民警察。脱掉了军装,换上了警服,异地他乡的日子也离我远去,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出过远门,家乡土也慢慢地淡出了我的生活。因此,也很少再喝家乡的土茶。

  

  不久前,我到鞍山参加警衔晋升培训,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母亲交给我的那包与我的生命息息相关的家乡土。临走时,我翻箱倒柜地找啊找,但怎么也找不到,急得我满头大汗。

  

  见我十分焦急的样子,妻问:找什么?看你把家里翻的乱七八糟!听得出,妻子的言语中带有一丝责怪。

  

  一包土,用棕色油纸包着的!我急不可耐地回答。

  

  妻子一拍巴掌,恍然大悟地说:哎呀,今天早晨打扫卫生时,我嫌它脏兮兮地碍事,把它扔了!

  

  我二话没说,火上房般地跑下楼去。掀开垃圾桶,一眼就瞅见了那包土,我如获至宝的把它拣了回来,带着它匆匆地赶火车去了。

  

  是啊,一包家乡土,之于他人,微不足道,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而对于我,却是弥足的珍贵。

  

  今年农历一月二十,是母亲90岁的生日。弟弟打来电话说,要给母亲好好庆贺一下,于是,我专门请假回老家农村给母亲祝寿。坐在母亲跟前,我感觉我仍是个孩子。无意间,母亲瞧见我头顶上稀疏的头发,不无心痛地说:看,头发都快掉光了,还有不少白头发呢,少操点心。光想着干工作,可别累坏了身体!母亲的话,让我感到无比温暖,使我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虽然我已过了知天命之年,但只要母亲还活着,我想我永远也走不出她的视线,永远是母亲心上的牵挂。

  

  如今,母亲仍生活在老家农村,过着十分恬淡的生活。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由于工作忙,我很少回老家。想母亲的时候,我常常会自觉不自觉地用手蘸一点儿家乡土放进口里,细细嘴嚼,专门体味家乡土那种独特的感觉,品尝家乡土那种特殊的味道。因为在这温馨的土里,包含着一份情,一份爱,一份牵挂,还有一份赤子的怀乡情结(4220)

【责任编辑: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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