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委婉语在英语中运用地非常广泛,它用一种更文雅、更礼貌的方式取代了令人尴尬和不悦的表达。本文从语用学中的礼貌原则入手,结合委婉语的概念以及使用范围,对其语用功能进行了分析。
关键词:委婉语;语用功能;礼貌原则;面子理论
一、委婉语的概念
英语委婉语一般可分成两大类:传统委婉语(traditiona1 euphemisms)和文体委婉语(stylistic euphemisms)。所谓传统委婉语亦称是与禁忌语密切相关的。像生、病、死、葬、性、裸、拉、撒等禁忌事物,如果直接表达,那就是禁忌语,给人的感觉是粗鄙、生硬、刺耳、无礼。反之,如果间接表达,这就是委婉语,给人的印象是典雅、含蓄、中听、有礼。所谓文体委婉语,亦称恭维话、溢美之词,与禁忌语并无关系。英、美人(尤其是当代美国人)在交际过程中,为了表示礼貌,为了避免刺激,或是为了争取合作,有时会采用夸饰的手法,对一些令人不快的事物以美言相称。
二、语用学中的礼貌原则
礼貌就是讲话的策略。在语用学的礼貌原则理论中,影响较大的理论在西方主要有:Leech的礼貌原则和Brown & Levinson的面子观。Leech提出的礼貌原则可以更好地协调自我与他人之间的人际关系,并使人们在交际中更有效地使用语言。这个原则有六项准则,即得体准则、慷慨准则、赞誉准则、谦逊准则、一致准则和同情准则。在这些准则中贯穿着一个中心内容,那就是多给别人一点方便,尽量让自己多吃一点亏,尽量赞誉别人,贬低自己。他的礼貌准则概括地说就是: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把不礼貌信念的表达减弱到最低限度,即“尽力缩小不礼貌的表达”、“尽力扩大礼貌的表达”。礼貌准则维护了交谈双方的均等地位和他们之间的友好关系。一般说来,话语越间接、委婉,供受话人选择的余地就越大,话语也就越有礼貌,听话人拒绝接受话语越方便。反之,话语越直接,听话人受损的可能性就越大,说话人受惠的可能性就越大。而委婉语的使用其实一个根本的目的就是使对方感到你和善不强迫他人,不使人无台阶可下,在语言形式上采取赞美对方和自谦的手段,从而取悦对方。
面子理论是礼貌原则的一个方面。Brown & Levinson(1978)提出了面子论(Face Theory)。他们把面子分为“正面面子”(positive face)和“负面面子”(negative face)。前者指希望得到别人的肯定和赞许,这种愿望一旦得到满足,正面的面子就被保住了。后者指有自主的自由,不因迁就别人或受到干预、妨碍而使自己感到丢面子。言语交际的最高标准是准确得体,如果说话者不分场合信口直言,就很可能会伤及别人的面子,自己的面子也必定受到威胁。为了保护他人和自己的面子,言语交际中就必须讲究语用策略,其中使用委婉语就是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Brown 和Levinson由此提出,人们在交际中的相互合作更重要的是要在为对方留面子这方面的合作,否则人们会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而威胁别人的面子,所以人们要尽可能地相互保护对方的面子。要实现这一目标最为有效的方法就是使用礼貌的语言进行交际。
三、基于礼貌原则的委婉语在不同语境中的语用功能
在现实生活中,许多不雅的语言,如有关性、生育、排泄等都可以借助委婉语来顾全交际双方的面子,以示礼貌。如表示“上厕所”,英语就可以用go to the public comfort station(去公共慰安所),pass water(通水),answer nature’s call(响应自然的呼吁),do one’s business(做自己的事儿)和get some fresh air(获得一些新鲜空气)等等。这样的用语让听话人不会觉得不适或尴尬。特别在西方的日常交往中,因为对女性的尊重,男性往往会迁就女性的弱势地位,交谈用语尽量礼貌文雅,体现出绅士风度。
基于语用学中礼貌原则的委婉语在英语中的运用是极其广泛的,以下就通过具体的例子来看不同的语境下委婉语的使用。
1、职业委婉语
在西方国家,脑力劳动被视为高贵的工作,而体力劳动被视为卑微的工作,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者的报酬相差很大。为了避免卑微工作给从业人员带来精神不安,人们极力将这些低微的职业委婉化,用一些文雅的词汇来描述某些属于蓝领阶层的职业,使之听起来像白领阶层,大大满足了人们的虚荣心。所以职业委婉语大多通过夸张拔高的手法,使一些卑微低下的职业上升等级,显得冠冕堂皇。
如:road-sweeper of dustman(扫大街的)。看到sweep,dust,就会让人联想到手拿扫帚,头戴草帽,浑身肮脏的扫大街的人们。为了避免产生这个效果,英美国家就委婉地将他们称为cleaning operative(清洁人)。再比如:garbage man(垃圾处理工)被说成是sanitation engineer(卫生工程师);这样的例子在英语中不胜枚举。
2、疾病委婉语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文化,人们忌讳的话题也有所不同,但是对疾病的恐惧却是相同的。所以对于疾病,人们就采取了一系列回避的说法。如:身体残疾不说handicapped或disabled(残废),而说physical challenge people(身体受到挑战的人);一个人得了精神病,不直接说mad(疯子),而是说a little confused(有点反常,神志迷乱)。这些无疑都符合Leech礼貌原则中的得体原则,即尽力缩小自身对他人的厌恶,尽力夸大自身对他人的同情。
3、称谓委婉语
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由于女权运动如火如荼,很多女性称谓委婉语应运而生。为了反对性别歧视,尊重女性,呼吁女性与男性拥有同等的地位,进而保全女性的正面面子,英语中出现了很多具有中性意义的用词。如用chairperson代替chairman,用statesperson代替statesman,用congressperson代替congressman等等。“person”这个词就已具有了中性意义。
4、在教育领域
当今社会中,受人本主义教育理念的影响,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只偏重知识的传授,而是更加注意培养学生的心理素质和情感智商,更多的是从保证学生心理健康的角度出发,尽可能地保护学生的自尊心,也就是他们的面子。
相应的对学生在学校所犯的错误用尽量比较宽容的言辞来描述,如:描述成绩差的学生,可以说underachievers(未能充分发挥潜力的学生)或below average students(低于平均水平的学生)或poor students(贫困学生);对于学习吃力的学生,可以用a student who can do better with help(能够通过别人的帮助做得更好的学生),而不说 slow students(反应慢的学生);而对于考试作弊的学生,可以这样表达depend on others to do his/her work; need help in learning(指望别人替自己做作业;在学习上依赖别人帮助的学生);对于说谎的学生,为了顾全其面子,可以说have difficulty distinguishing between imaginary and factual information(无法分辨想象中和现实中的信息),而避免直接说这个学生tell lies(说谎)等等。
四、结语
委婉语是为了顾及礼貌、避免刺激而用曲折、委婉的方式来表达某些令人不快的或不便直说的事物,在日常交际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委婉语既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一种文化现象。作为一种广泛的社会语言现象,英语委婉语活跃于英语语言之中,活跃于英语民族的日常生活乃至公共生活之中,具有极强的生命力。
英语委婉语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它反映了英语民族的思维模式、价值观和道德观,是言语交际中恪守“礼貌原则”从而完成交际目的的有效途径。恰当地使用委婉语可以体现出语言使用者的语言交际能力,使人们在人际交往中能够进行更为有效、得体、成功的交际。学习英语时能够正确掌握并使用这一种独特的语言表达方式是很有必要的,这对英美语言以及文化的学习均能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参考文献:
[1]Leech,G.N.Principles of Pragmatics.London: Longman Group Ltd., 1983.
[2]邓炎昌、刘润清.《语言与文化》,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5。
[3]顾曰国.《礼貌、语用与文化》,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4。
[4]何自然、陈新仁.《当代语用学》,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