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连我们本身的死亡都不在乎,那又何必在意本身以外的死亡呢?可上帝看不惯有人这样蔑视生命,更厌恶人们以时间的方式亵渎人生。
下午,我做了个梦。梦到了死。
黑黑的一片,一大群人亲人邻友在跪首哀悼我的一位至亲。 我也是其中一位。而且我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一个炎热的秋日午后梦到这个。 也许这正像哲学所说的,命运只是个偶然。 梦后的我,心有余悸。 我是一个不易露声色的人。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死亡,我想。 而梦中,我哭了,并且转为了呐喊。 面对那位至亲七窍血流不止,我哭着呐喊了。 面对死亡,我真的害怕了。 我害怕的不是死亡本身,也不是我本身的死亡。 而是死亡在我身以外的上演。它席卷了我们最在乎的东西。可能是亲人,可能是爱人,也可能是友人,又可能只是一个投机的陌生人。 死亡,就相当于网上的蜘蛛。 当人生的结点如同食物般落到其中一处网结上,死亡的蜘蛛便会毫不犹豫地爬过去,爬过去。 看着与自己相连的人或物在自己面前消逝,这是何等的悲悯啊! 或许,人并不懂得珍惜自己本身的生命,又或许是人对于本身死亡已经无能为力了。所以,他们只想活在放下。于是,享受成了他们不枉此生的说法。 人都是自私的。 连我们本身的死亡都不在乎,那又何必在意本身以外的死亡呢?可上帝看不惯有人这样蔑视生命,更厌恶人们以时间的方式亵渎人生。最后,上帝发怒说:让亲情、爱情、友情等来纠缠你们。 于是上帝即兴编织,即每个人都被编织在了世界之网的一个既定网结上。 就这样,我们每个人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关系。 之后,我们开始害怕死亡了。害怕与我们发生关系的东西一个一个地失去。 自私也就蜕变成了爱。而这才是上帝最满意的答复,世界最美丽的地方。 就这样,死演变成了一种手段,生被赋予了另一种意义。 作家忆沩在小说《遗弃》中有一个情节是这样的,主人公对于病重的外公及其死亡始终是冷漠的。别人要他去医院探望垂危的外公,他不明白这有何必要。他逃离参加外公的葬礼。对于外婆谈论安葬的情况,他也一再打断。同样,对于邻居的自杀的原因,别人充满好奇,热心于尸体被解下和运走的过程,兴奋地猜测自杀的原因,他却显得无动于衷。 我想,他并不是越下了生命的织网。相反,他是比别人更加直接地面对死亡的本质,不断思考着我们谁也无法逃脱死亡,我们该如何珍惜存在的生,并赋予它所特别的意义呢。在他看来,打搅垂死者,对尸体的好奇与热议,都是对于死的一种扭曲。 文章开头讲述梦时,我拒绝了指明我的那位至亲。 因为,我害怕诅咒。 你可以说我封建,迷信。但这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却因此更加留恋生命,而想为之做些什么! 写于2010年9月8日【责任编辑: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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