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呼唤

时间:2023-06-02 11:40:23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遇见“小金子”

大宝第一次见小金子时,它已骨瘦如柴,爪子也已经几乎断到了根部,腿骨在活动中还受了一些轻伤,几乎是半废了的状态,那时它只有一岁大,看上去却是那种饱受沧桑之苦的模样,若它在那种状况下放归野外,恐怕很难生存下来。此后在近乎2年的调理中,小金子的羽翼丰盈起来,爪子也恢复了应有的锐利,展翅间终于又显露出属于雄鹰固有的威严。为了配合我们,大宝带着小金子在布满阳光的草坪上才刚刚拍了几张片子,小金子已经有些喘息,这样的天气对于一只生活在北半球亚寒带的金雕而言,无疑有些煎熬。空调车就守在不远的路旁,他无法接受小金子表现出的任何一点不适,不由分说地拉上它回到了它所在的园区。

受过训练的金雕已经可以毫无防备地和人靠近,然而它绝非失去了野性,应该说是更愿亲近人类,大宝可以随意地用鼻子去蹭小金子的喙,这种信任源于训练者平时细心的呵护和对它深刻的了解。其实在很早的时候金雕就被人类驯服了,在距今2000至4000年前的红山文化玉器中,可以发现大量鹰隼的造型。如今在中亚和中国西部的山区、牧区,还保留有驯鹰的传统和习俗,而远古文化遗存的大量岩画和图腾中也有许多驯鹰狩猎的内容。在忽必烈时代,强悍的蒙古猎人盛行驯养金雕捕狼。而哈萨克人训练有素的金雕除了狩猎外,最大的一个用处就是看护羊圈,它们驱赶野狼的场面在新疆哈萨克人的草原上是司空见惯的。

然而,生活在园区的小金子,在恢复健康的同时,只能在有限的环境下锻炼捕食,偶尔在它住的园子里会放些活的鸡和鼠供它捕捉,来保留它捕猎的本能。

拯救孤傲的伤害

说起和鹰的情感,大宝感触颇多,他曾见过很多自称“有经验”的爱好者,推着一辆老“凤凰”,车架上蹲坐着一只雕或是隼,但看上去多数羽翼稀松,神情慵懒。而年轻人选择养鹰更是简单,只为体现桀骜不驯的个性。他们不懂鹰,所以更不会照料这些空中王者,城市鹰犹如城市人一样,在浮华世界里也仿佛失去了什么……

大宝曾从动物贩子手里收过5只腿受伤的鹰,由于它们的脾气很大,被捉住后会不断地在笼子里撞击,羽毛折断,脆弱的腿和爪子也會受伤,他说:“如果当时我不买,会有其他人买,但如果遇到不了解鹰的人,那这些鹰可能会很快死去。”在照料期间,首先就是要建立亲密的信任,这种关系建立的过程就无法避讳人们对于“熬鹰”的联想,这的确有残忍的地方,但了解并热爱鹰的训练者会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这个过程;也会采取蒙住鹰的眼睛,逐渐靠近熟悉气味的方式来替代熬鹰这个痛苦的过程。“我会关注和接收那些受伤的,或者因为不了解而导致它们健康受损的鹰,因为喜欢,我从没在训鹰的过程中熬死过一只,所以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些生命在无良的人手里就这么糟塌了”大宝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即便驯服的鹰也存在着‘反性’的可能,所谓‘反性’就是突然恢复了野性,不再顺从于人。传说,训好的鹰一旦看见夜空闪烁的星星就会‘反性’,这尽管并无科学依据,但却真的发生过。”

驯服是为了更好地放归

鹰从未被列入宠物的行列,它的孤傲唯有在天空里才独具魅力。人们喜欢它,通过征服它的野性来为人所用,在捕捉猎物的过程中,鹰的敏锐超过了猎狗甚至是猎枪。在苏东坡时代驯养野鹰用于狩猎就已开始了,司马迁在《史记》中曾记载秦朝宰相李斯被处死前仍想着“牵黄犬,臂苍鹰,出上蔡东门”,可见古代贵族已经把它作为一种游乐活动。在不失天性的前提下,它们确实为游牧者带来很多方便,所以蒙古人让鹰犬共同协作捕猎也更为普遍,狗负责发现目标,并将隐匿的动物驱赶出来,这时放飞猎鹰捕捉猎物,这种合作几乎天衣无缝。

然而到今天,单纯作为宠物来满足人们某种个性需求的鹰,大多都会郁郁而终。所以负责任的驯鹰师傅,不会轻易帮助个人去驯服它们供人玩乐。很多城市人驯服鹰的同时也磨去了鹰原有的野性,沦为宠物的鹰就比较悲惨,它们过分依赖于人的喂养,失去捕猎的能力,甚至影响健康和寿命,羽翼、利爪和飞翔在囚禁中丧失了意义。大宝告诉我们:“一般五月到九月之间是野生动物繁衍的季节,过了四月,我们会把身体状况良好的鹰放回大自然,让它继续繁衍,它们绝不是可以禁锢一生的动物。”如果说拥有一只鹰可以彰显人们独特个性,那么还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将放归作为最大的拥有。

放归者们常常能体会到这样的情景—拉开笼门的瞬间,鹰抖落身上的灰尘,跃跃欲试地伸展着羽翼,有力的鹰爪推动着它跃向苍穹,生命终于再次展现出力量,努力地飞向远方,直至消失在天空尽头……放归者对于购买鹰有着自己的理解:“短暂的占有,是为了归还它们自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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