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谁会想到，当西部的天空飘逸着一朵朵白云的时候 一支牧歌似的短笛在在大漠戈壁天山南北悠悠扬扬地响起 它掀起一片蔚蓝色海洋，升腾起一片蔚蓝色的希望 一页曾经忧郁而苍凉的诗篇，被一支悠扬的短笛声化作温暖的风 在高高的天山昆仑山上怀想着梦境的远方 远方是苍茫的戈壁，还有一队队疾驰的车辆 远方是暮色里的夕阳，还有一面面红旗 和着锣鼓声汽笛声喇叭声一起向西部潮水般涌来 孤独的荒漠醒来了，年老的胡杨漾起了绿叶焕发着青春 塔里木河一片明净，如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 在夕阳里弹起了欢快的热瓦布 二 这个时候的伊犁河也一改往日里的阴阴郁郁，风和日丽地 把一个冬天蕴藏的厚厚积雪迅速地化作潺潺溪水 从高高的汗腾格里峰上，从婆罗科努山上 从依连哈比尕山上，从察汗乌孙山上 如落英缤纷的桃花，如一匹匹脱缰的小马驹 欢快地在草原上奔驰，它不再孤独地遥望一轮明月 它不再孤独地听一夜夜北风的呼啸，凄然而怅然 它不再在沧桑磨难里啃食着远方燃烧的夕阳和寂寞的烽火台 它在风一样的岁月点燃着思念的云梯，把相思和渴望的眼睛 涂抹在东方冉冉升起的一片朝霞里 让寂静等待已久的大西北在朝霞燃烧的烟云里悄然生出 美丽而又崭新的翅膀，还有一颗颗鲜活的灵魂 幻化成一片群星闪烁，在西部的天空里闪耀 三 星星点灯的故事年年在赛里木湖上缭绕 一夜夜守候着她的主人美丽善良总是走不出那遥远的孤寂与寂寞 总在细雨纷纷的夜里写着令人称奇的文字，与山水永远相伴 总是在客人听完了那令人心醉的故事招手离去后又默然地守望 像是一朵云彩带走了湖水的湛蓝，像是一名歌手采摘走了雪山上的雪莲花 像是一支大雁悄然衔走了我的牧羊鞭，留下我瞭望着那湛蓝的湖水 唱着不老的情歌，把满天的云影和将要落下来的片片雪花 铺盖在我的身上，低头采摘着白雪中裸露出的星星点点的枯草 荒原上点燃一堆堆篝火，驱赶着呼啸的北风 我只能守着我的诺言，踏踏实实做一个书写北方的诗人 在雨雪飘霜的季节里倾泻着李白的豪气和一道映雪的剑气 有时候，我把自己喝成一个荒原上的醉汉 看一只寒鸦鸣叫着在白雾茫茫的河两岸寻寻觅觅 看遒劲裸露的白杨树在白雪皑皑的河两岸久久矗立…… 四 这个时候一支悠扬的短笛想起来，我在北方的酣睡中醒着 我醒在北风呼啸雪花飘飘的午后，醒在北国之春的清晨 即使在漆黑的夜里，我的眼睛也一点都没有眨巴一下 我怀着希望遥望着细雨纷纷的江南朗照起秦时明月 怀着希望默诵着细君公主那首令人泪雨纷纷的《黄鹄歌》 点点愁思燃烧在心头燃烧在媚眼动人处 我起身，点燃一支香烟让思绪上路 继续在河两岸年年种植郁郁青青的绿 酣畅地抒写着我北方的散文…… 五 一支牧歌似的短笛在在大漠戈壁天山南北悠悠扬扬地响起 唤醒我的灵气唤起我的激情，我知道 我北方的散文将会如同南方的小说一样厚重 我北方的散文将会如同南方的细雨一样柔美而飘然 我北方的散文将会如同南方的大海一样波涛辽阔而苍茫 我北方的散文依然会飘着雪莲花一样芬芳和清爽 我北方的散文依然会有着是羊奶和马奶的飘香 还有高山上的雪和戈壁荒漠上的风 散发着草原上的浓绿和天际里的那一抹蔚蓝，我知道 我的骨骼丝毫不缺钙质，我的胸膛里始终流淌着一条大河 波澜壮阔，把祖国四面八方的一颗颗鲜活的灵魂 汇集在一起，在辽远的北国西部，在莽莽昆仑山下 在滔滔伊犁河畔再唱响《咱们新疆好地方》…… 郭文涟 2010年5月31日夜草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