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散文诗】听说深秋过后就是冬天,你修补鱼篓是为了赶在水草枯萎殆尽,寒冬来临之前能捕捞多些鱼儿到集市变卖换取过冬的油盐。
(十一)
在春天绿叶结出的早晨,你来到我的跟前告诉我:“在小河潺潺流过的那个村庄,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每天我都在那潺潺的流水中清洗我的衣裳。” 最近的距离是最远的相逢,最常相聚的地方就是最陌生的开始。 我朗朗而笑:“我就住在你家那条小河对面的村庄,我出生在那里,每天我都在那条有溪水流淌的小河中玩我的渔篓。” (十二) 是的,我们就住在小河两岸各自的村庄。 每天,你来到小河边清洗你的衣裳,我来到小河边玩我的鱼篓,然后我们又各自回到自己的村庄。 那时,我们互不相识,也互不来往。 每天,当两岸的公鸡开始应和鸣叫,我们都晓得黎明已经来到;每天,当两岸的蛙鸣声开始响起,我们晓得夜幕已经降临。 随着夜色的深入,炊烟也随之消失,两岸的灯火稀疏明亮。 (十三) 当我俩遇见的时候,我确信我们已相隔不远。 我已闻到苹果的芳香,也确信这是你想了一夜要送给我的礼物。我喜欢这样的礼物! 妈妈曾对我说:“孩子,这是远方的朋友捎来的水果,是苹果,留给你的。” 嗯,我喜欢这样的礼物! 雾霭在空气中褪去它最后一丝倦意,慵懒的风吹拂着天空的云朵。在我俩遇见的地方,我闻到了苹果的芳香。 (十四) 我小小的心惦记无声的夏日。 我小小的爱落于无声的大海。 我喜欢炎炎夏日,在椰子树林在蔚蓝的大海边,与你一起倾听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看海水一遍又一遍无力地冲刷着海岸的沙滩。 我们的心一起随海浪沉浮,随海鸟迷恋在万般纤柔的波涛里。 我们一起等候到太阳西下,看夕阳的余辉映红有边的大海和天空。 我们相遇在热烈的盛夏,相遇在椰子树林有声的丛阴里。 我们小小的爱落于有声的大海。 (十五) 河岸上,一群孩子在低矮的夕阳下玩耍。 他们把跳绳甩向天空,把石子投向河里,对胜利者他们奖赏一根花开的芦苇。 他们对离岸游行的水鸭说再见,对前来窥探的小狗说不,对头顶飞过的大雁拒之千里。他们对一切偷窥他们隐私的外来客,无需义正言辞就把他们挡之门外。 他们把绳索甩向天空,把石子投向河里。 他们把赶路回家的行人当成闭耳的说客,把两岸升起的炊烟当成夕阳下的云彩。他们不知道饥饿,不知道天空已经下沉,对来自四面八方晚饭的喊叫声充耳不闻。 他们把跳绳甩向天空,把石子投向河里。 他们对所有胜利者奖赏一根花开的芦苇。 (十六) 夜色笼罩大地,云端露出微弱的星光。 孩子们正举行一场无聊的游戏。手绢在他们的歌声中传递,在他们的节拍里轮转,每个孩子都不能幸免被传递,更不能幸免被追逐。 周而复始的歌声回响四方,围拢的人群开始涌动,他们报以孩子们热烈的掌声,时而发出阵阵的欢呼。 孩子们正举行一场欢乐的集会,手绢在围拢的歌声中传递,在隆重的节拍里轮转,每个人都不能幸免于欢乐,更不能幸免于歌唱,周而复始的歌声唱响云霄,天际报以灿烂的星光,她们发出闪烁的光芒。 孩子们正举行一场盛大的晚会,手绢在飘扬的歌声中传递,在浩大的节拍里轮转,每个人都忘记了星辉....... (十七) 身边的伙伴越来越少了。 你走的那几天,我们还时常提起你的名字。 河岸的那块地原来是你家的菜园,现在已经换了主人。河面上漂浮的那个鱼标,好几天了也无人打理。 秋收结束之后,农田里到处是一块块烧过的痕迹。河岸上孩子们一边玩耍,一边放养着家禽。大家正热烈地讨论着彼此家禽的个数,讨论家里的菜园,讨论如何用芦苇制成浮动的鱼标……直到秋天的残阳啊,映红了整个村落,炊烟袅袅升起。 你走之后,大家依然讨论同样热烈的话题,渐渐地淡忘了你的名字。 (十八) 早寒已尽,太阳升至小河的中央。 这是一个深秋的晌午,几个孩子在河岸的瓜棚里打盹,而你在修补鱼篓,我一个人用树枝在地上写字画画,无谓地打发时间。 听说深秋过后就是冬天,你修补鱼篓是为了赶在水草枯萎殆尽,寒冬来临之前能捕捞多些鱼儿到集市变卖换取过冬的油盐。当然听说还能换置来为新春筹备用于装点喜色的窗帘和对联。至于给我换来冬天之用漂亮的布鞋以及新春为我缝制新衣裳的布料是必不可少的。 这是一个深秋的午后,瓜棚里打盹的伙伴已经散去,寒风从河面吹起,我一个人在地上写字画画,而你在修补鱼篓。 (十九) 当你把一双崭新的布鞋套上我的脚让我试穿,幸福与喜悦顷刻溢满我的心头。 怎么样感谢你,我的妈妈!我的快乐无以言表,求你闭上眼睛,把脸儿伸过来,我要好好亲吻一下。 求你,太阳,你也快快下山! 当傍晚来临的时分,我就能快速洗完澡,快速穿上新鞋跑出家门,挨个地寻找我的伙伴,在他们的面前展示和炫耀。 他们一定会投以羡慕的眼光的! (二十) 夕阳下冬日的光景,有时也如春天。 孩子们在球场追逐纸飞机,比划着飞行的模样,而我在要好的朋友面前展示着我的布鞋。 我有炫耀的资本,不是吗?这是一双崭新的鞋,穿着它无论招来你们多少的赞美,我都不觉得为过。 瞧我比划纸飞机,脚步更加轻盈,模样更加生动。 如果想试试,我可以借给你们当中的一位,不过用完之后要立刻还给我。【责任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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