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斜对门的堂叔进来对我说:“吃饭了跟我去河里叉团鱼。”听说去叉团鱼,我高兴得蹦起来。急急忙忙地扒了几口饭,就往对门跑。堂叔递给我一个小格篓,篾做的,小圆口,大圆肚,犹如济公和尚的酒葫芦嘴上安了个漏斗。堂叔手中的钢叉长长的,细竹竿,亮钢叉,捏在手中,好威武。
我们在河街口那里下河,那里是小河汇入大河之处,最深也只淹住小腿。河底无淤泥,细沙酥赤脚。河心没有一点水草,清澈到可见蚌们在沙上划下的一条条线路。但河边水底有草,不似岸上一蓬蓬、一丛丛,它们漂浮在那里,如马尾,如拂尘,如绸绢,如丝巾,绿绿的,油油的,任碧流梳理,任涟漪轻抚。幽幽于水底,水底也悠悠。拘束水底边边上,翠色何曾逊杨柳。
溯流而上,信步潺潺。叉落蛙跳,碎散明镜。一群雪鸭在前面徜徉,有的伸长脖子在水中追鱼,,有的拍着翅膀追赶同伴,有的叫着躲闪,有的摇摇摆摆爬上沙滩卧着,大有“黄鹤楼上看翻船”的意思。鸭见我们来了,争先恐后的涌上沙滩,瞬间,碧流空翠云水静,鸭卧平沙一片雪。
不动声色的是埠头边的一株柳树。歪于伟岸,绿荫浓浓。我们坐在树荫之下,双脚浸泡水中不动,不一会,便有小鱼吻脚趾,在趾间钻进钻出,痒痒的。这时,我如果将竹篮放在水里,过一会儿,猛然将竹篮提起,定会惊喜地看见一些玉虾,在篮底活蹦乱跳。别看鱼虾不起眼,捣衣石下有世界。
来到扦担巷埠头,一片沙滩平平,半边瓜田铺翠,小小瓜棚留守,圆圆草帽施肥。此处不仅河水宁静,空气也宁静。宁静得让我忘掉寻找团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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