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雪花纷飞的村口 雪花纷飞

时间:2019-11-23 10:58:33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那天,在雪花纷飞的村口    一个人,一辈子;总会有那么几件难以忘怀的些许小事缠绕在你心间。或许,在不经意间在你心头突然勾勒出几个镜头,让你咀嚼、回味    寒假基本可以说是个赋闲的时候,成日价无所事事,每天除了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就是趴在阳台上看熙来襄往的人流,看芸芸众生的市井百态,有一天,在街角的转弯处,有个穿红黑相间格子衣服的小姑娘,让我心头一颤,一种久违而又非常熟悉的情景立时凸现在心头,使我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飘着漫天大雪的傍晚,让我再次看到了一个小姑娘,站在飞雪之中,手捧着一袋不知经过了多少人家之旅、包装塑料已经发暗的冰糖;冒着凛冽的寒风,瘦小的身躯颤抖着。不时用袖口擦拭着鼻涕,矗立在朔风之中,傻傻而等这,是我因工作调动,离开我曾经工作了两年的小山村——石头沟时;让我刻骨铭心的一幕。    时光再次倒流,回到1998年,我因得罪当地权贵,不得不离开工作了八年之久的学校,调到石头沟小学去任教。石头沟是青石嘴镇最偏僻的一个小山村,离镇政府所在地13公里,分上湾和下湾两个自然村,上下两村之间的山坡上,一排矮小的砖瓦房和土坯房外加七豁八口的土围墙就是学校。要不是一根木头旗杆上随风而动那面国旗,真与村里最贫困的人家一般无二。因偏僻遥远,有门路的老师待不了几天就展翅而飞;我呢,自然认命,正好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修心养性。因为这地方不仅偏僻,而且交通也极为不便,这里的人没去过县城的大有人在,更不用说去省城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别说是县长,就连镇长和我们的学区校长也很少光顾。镇长书记要来,是为抓淘汰羊或牛而来;而校长来;则是检查学末工作。除此之外,很难见到领导。我记得我当初去报道的时候是走了三个小时才到的学校,第三天,趁家兄休息时间才用他的中巴车把我的铺盖卷拉到学校的。在我的行李未到之前,学校另一位老师把我领到石头沟一户李姓人家,让我暂且住了两晚,由此,也衍生了我们至今的友谊。主人当时是村里的会计兼村医,膝下一儿一女。长子初中辍学务农,小女还在读小学二年级。我们两位老师,六个年级三个教室,全校学生26人。可能有人会问,怎么是六个年级三个教室?我只能告诉你说,这是中国独有的教学方式之一:复试教学。也就是说,一个教室有不同的两个年级同时上课;一个年级上课时,另一个年级要么写作业,要么预习课文,这,用教育的行话叫有动有静,动静结合,要是听课,这动静结合是基础的基础,不然你纯粹就是胡闹。我上的是一至六年级语文、思想品德、音乐、而那位老师上的是一至六年级数学、体育、科学、美术兼校长。反正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学校虽小,也得照样开足课程,开齐课时。主人的小女就在二年级就读,我正式上课的那天,同事就告诫我,李姓小女脑子有问题,不能有太大的压力,不然就会抽搐。此言吓得我不轻,我自然也就多注意自己的教学方式方法,因教师流动性太大,虽说是二年级的学生了,可拼音水平连一年级不到,我也只好每节课不厌其烦的教他们每个字的读音、每个词的含义了。因为,不管怎么说,虽然我是发配充军到这里的,但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能因自己的工作不如意而放任这里的学生。对于李姓小女我自然也就关爱有加,从不知道ā、ō、ē是什么时的光火,到她能熟练背诵《江上渔者》、《静夜思》、《忆江南》(不能完全正确默写)等古诗词的欣喜;让我觉得自己成就非凡;而对于其他的学生,也是恩威并施,不过,我没有动过他们一根指头,说实话,也不敢上手段;怕惹祸上身。慢慢地,学生们对我有了很大的依恋,周末回家的时候,他们总是缠着我带着带那,我也一一详细记录下来,在周一上课的时候交给他们。    学校东侧的坡下,有条细细的细流,如果用泉眼无声惜细流来形容的话,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的日常用水就是从哪里来的,午饭后,我喜欢到水边的鞭麻丛中坐会看看书,夏天的时候,金黄的鞭麻花与山坡上的油菜花交相辉映,争奇斗艳。此时的石头沟则是世外桃源,村民们有的上了夏窝子,有的外出打工;这使本来就人烟稀少的石头沟显得更加静谧,坐在鞭麻丛中,嗅着漫野各种花朵的芬芳,看着碧空下农舍里袅袅而上的炊烟,随口吟几句范成大的《夏日田园杂兴》,那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日长篱落无人过,惟有蜻蜓蛱蝶飞。的闲适;那朱门巧夕沸欢声,田舍黄昏静掩扃。男解牵牛女能织,不须徼福渡河星。的恬淡无不让我神怡,而学生们或许是受了我的感染,也各自携书在手。或坐或躺的喁喁而读。几个胆大的女生,眼神一对,嘴角一挤;摘把水晶晶花随手用细草一扎,悄悄插到我的衣领之下,或是摘几把鞭麻花,做成一个花环冷不丁的戴到我的头上,然后嘻哈着飞奔而去,只留下她们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田野    有人说,欢乐与清苦是对姊妹花,有欢乐的地方肯定也有清苦。的确,石头沟因离镇圩太远,生活等方面自然不是那么方便,每次周末放假后携带到学校的蔬菜存放不了几天就坏了,没菜吃的时候我俩只能清水土豆下面片,好在村委的书记支持我们,我俩吃的是百家油,用的是百家土豆,这些都是书记在趁着主麻日礼拜的时候,要求村民做的,村民们纷纷让自己的孩子上学的时候把清油、土豆带到学校再放到储存燃煤的平房里,有的土豆还是已经洗干净了的。每天早上,我俩居住的宿舍兼办公室兼伙房的窗台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灌满了结着厚厚一层奶油的牛奶瓶子,以至于我俩只能是少半壶水,多半壶牛奶的来烧奶茶喝,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牛奶坏了,中午的时候,宿舍里仅有的两张桌子上放满了学生从家里带来的酸奶,同样,酸奶上面还是覆盖着一层金黄的奶油,可我不敢多吃,因为吃多了下午上课容易犯困。有时,我俩的晚饭就是青稞面干粮就酸奶,即实惠又爽口且睡得快。    就在我打算以此安营扎寨终老的时候,又一纸调令戛然而至。千禧年的三月,我正在上课的时候,校长却满脸乌云的来到了学校,短暂的寒暄之后,就责问我是否要求调动了,而我,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来,这是妻子的校长可怜妻子早晚自习带着孩子上课,有时还将孩子藏到教室的大扫帚堆里,怕被值周老师发现扣除量化分,也许是孩子在冬天早晚自习的寒风中,被冻的发青小脸蛋让这个中学的校长产生了怜悯,在那年的开学教育工作会议上提出了这个本属于他工作之外的要求,教育局才直接发的调令,让我再次不得不离开这个我已经深深喜欢上了它的小山村。    那天的我破例没有上课,而是又下到校外的那条细细的细流边,冬日的细流,早已是漫冰四溢,完全看不出她往常的纤弱。那一丛丛的鞭麻刺立在冰雪之中,也在默默注视着我。我并不是因为调动而脱堂,我是在纠结我自己是走还是留,聪明的学生们可能从校长的突然到来,再到我的失态中揣测出了什么,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跟着我,而是纷纷站在土墙的豁口,定定的看着我,看着我在草地上漫无目的行走,看着我因拿不定注意而使性伴气的踢着那些蒿草。就在这时,村委书记从镇上开会回来,看见我在老牛踏灰般原地转圈,把我喊上来了,原来,他也已经知道了我调动的事,还嚷嚷着让我请客。然后,他劝我走,他说,你的工作再好再重要,村民再喜欢也比不上一个家庭的完整,并且,破天荒地对我下了逐客令,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说,你玩不过我这个书记。其实,我知道他说这个话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甚至是冒着和我撕破脸的危险说的。就此,我被调走了的消息不胫而走,晚上,书记家宰了只羊,又宰了儿媳妇养的一只大公鸡,书记夫人亲手擀了青稞面的长面算是给我饯行。第二天,我很早就离开了学校,我怕看见那些学生,怕看到他们那无主的眼神,更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让同伴把我铺盖搬到那户李姓人家,因为他们家就在村口,我来取的时候不会碰见我曾经教过的学生。    当我在新的学校履行完一切手续后,还是趁家兄休息的时间,开着他的中巴,和家兄的几个死党再次来到石头沟,那天正好是一个下雪天,鹅毛般的雪花一片片地飘落下来;像柳絮、似芦花、如蒲公英般在空中舞动着,盘旋着,或飞翔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山野完全被漫天飞雪遮蔽,待到了李姓人家,本来打算拿了铺盖就走的我们,怎么也拗不过李姓主人的盛情相留。李姓小女更是抱着我不让我走,我们无法推却主人的盛情,好在我来的时候有所准备,买了很多蔬菜水果还有两瓶互助头曲,就在我们在李姓人家猜拳行令推杯换盏的当儿,我的那些学生却悄悄地拥堵在村头唯一的出口,这,实在大出我的意料之外,等我们上车即将返回的时候,学生们一拥而上,纷纷把他们给我的礼物放到车上,那几个女生则拉着我的手无言的啜泣,而我,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流下了情不自禁的泪,环顾我曾经的学生,觉得少了一个谁,可又一时想不出是谁。李白曾云: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王伦送我情。我的这些学生们,在这样的漫天大雪中,用他们最质朴的礼物和言行来为我这个只教了他们两年就半途而废的老师送行,这岂能又是深如千尺的桃花潭水相比的?当车开出村口不久,又再次停了下来,我往车窗外看去,赶忙跳了下去;一个瘦小的身影,这就是我想不出少了一个谁的那个女生;手捧着一袋包装塑料已经发暗的冰糖;冒着凛冽的寒风,颤抖着。不时用袖口擦拭着鼻涕,矗立在朔风之中,傻傻而等说到,老师,我家没养牛,你平时喜欢喝冰糖桂圆茶,就拿去泡茶喝吧聆听此言,我不禁泪如泉涌,紧紧抱住这个小姑娘良久不曾松手小姑娘被她妈妈拉走了,我也再次回到了车上,手里捧着小姑娘送的礼物,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在包装袋上。    如今,这包冰糖还仍旧存放在家中,不是我嫌弃冰糖陈旧,而是这份真挚的师生情让我久久怀念,那天,当我看到那个穿红黑相间格子衣服的小姑娘的时候,又从冰箱拿出这包包装袋虽已发暗但包装完好的冰糖注视了很久很久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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