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老人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搬张藤椅，躺在角落里，任由风吹雨打时，还是艳阳高照时，目光总追随着我的身影。外公，我回来啦！记忆里最熟悉地莫过于这句话。
难得坐公车，唯有在心情极度欢欣抑或落寞的时候，会从起点站一直坐到终点站，再从终点站到起点站，如此循环往复。这是种病态的作为，却是种生活的方式。
听闻有个孤独的老人便是如此，只不过他比我来得更有耐心，每天如此，从不间断，记者问其原因，老人很自然的一句，因为寂寞，想找些人来聊天。这么一句话，让人一度无法言语，我想，这么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他的子女，或坐拥豪宅、名车，日理万机而无暇顾及，或是贫穷潦倒、无所事事而不愿顾及，但若听到这句话时仍无所动，那我想，与野兽并无不同。 静静地看着窗外，想起我那已经过世的外公，与这位老人一样，一生都是在孤独之中，他喜欢自言自语，这看似是个非正常思维的人的作法，他们都一度以为这老人一定是傻了，抑或是老年痴呆了。我说他们时是心虚的，事实是我也曾一度这么认为，且认定。那年，我小学五年级，似懂非懂的年纪，因与外公家离得不远，因而寒暑不断，总要先去报到。 老人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搬张藤椅，躺在角落里，任由风吹雨打时，还是艳阳高照时，目光总追随着我的身影。外公，我回来啦！记忆里最熟悉地莫过于这句话，宣告着一天课程的结束，也终结了外公盼望的念头和愈发加重的焦虑。他平和地闭着眼躺着，好，好，回来就好了。我故意将两个鲜肉包子在他鼻子下晃悠，他猛地睁开眼，是包子啊？！是啊，不但是包子，还是你最喜欢的鲜肉包子。看着老人几乎没有牙齿的嘴巴干瘪着，咬着包子时，是我儿时最欢欣的时刻。不知道怎么，每每忆起那些往事，总是眼眶泛红，实在不是多愁善感，而是那些纯真、透明的心情那么真实，好像很久以前就在心里种下了一朵水仙，这回它绽放了，我怎么都控制不了。窗外，有老者拄杖经过，白发苍苍，背脊佝偻，那身影，像极了外公，只是我的外公比他更为瘦小，几乎是骨瘦如柴。一日，我带着相机把玩，老人突然一句，给我照张相片吧。我有些发愣，好啊。果然他比平日都神清气爽，镜头定格的一刹那，突然觉着如果失去他，我会这样。 真是可恶的孩子，这个念头竟然成真了，那晚，他清醒的思路喊着我的名字，不顾任何前来的子女，孙子，我只看了他一眼，握了他的手便离去了。对不起，受不了看他走，在我眼睛里消失，我躲在被窝，不哭不闹，任由眼泪沾湿了半边枕巾，母亲上来，你下去吧，怎么不下去呢，外公对你多好，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我起身，笑，我陪着他活着的日子了。母亲失望、难过的离开，她是个孝顺的女儿，我从来都知道，但因工作的繁忙顾及外公的时间实则是非常少的。听得出她沙哑的声音在告诉我，那个亲人，那个老人，与我的缘分止于今生。 从不恨生老病死，我这么想，外公走的时候是没有苦痛的，算是寿终正寝，那晚我不断地感恩和祈祷，却还是一宿睡不着。耳旁都是哀乐，都是哭声，都是那种氛围，我没出现在这么一个应该出现的场合和时段。外公家隔壁的阿婆之后回忆，那孩子那么爱她外公，没道理不出来的。是，可我没解释，因为他活着，我陪着。 赞 (散文编辑：可儿)推荐访问:陪着 活着 我想活着想陪你一起活着什么歌 别爱夏婉安背后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