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黄海] 黄海李姏姏小说

时间:2020-01-17 10:53:51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2016年4月中旬,我有幸参加中韩文艺交流活动,第一次乘坐可容纳731人的韩国游轮,从山东威海港出发横渡一直隐藏在我心中的黄海去韩国。12日下午4时起航,次日上午11时到达仁川港。

  在我的想象里,黄海之所以叫黄海,大抵因为中国内陆自西向东裹着泥沙流淌着的黄河在山东半岛入海,黄海纳入黄河,一脉相称和千万年浑然的缘故。我没有查过资料,认真核实我初中学年就学过的地理书上和历史书上铅印的、抹不去的、苍伤的、屈辱的、大概的黄海。

  12日下午过海关后乘坐大巴到登船平台登船的时刻,如同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登船的场景,人多,有些杂。从耳门进,再从右侧坐电梯到第三层船仓,我们就安排住在这里。船仓里,如同学生时代的床那样,上下两层,一人一个床位,一个同里住8人,男女不分,我有些不习惯:这里面怎么不分男女呢?,同行的文艺交流中心的两位小美女小雅和小蝶住在我的正对面上下铺,打趣道:三哥: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呵!。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不自在地微微一笑后自个儿把床帘拉来拉去琢磨当晚怎么休息。船仓里很热,一会儿就湿透了本来就单薄的衣服。这个同里只有我一个男士,着实有些难为情。

  整理完行李后,拿着毛巾迫不及待地往洗手间跑,爽了一把后回到住处。小蝶:三哥,不去甲板上拍照吗?甲板上好大的风,穿上外套去哦。好呢,这就去,这里面太热,正想凉快凉快。我问了怎么走之类的话后,右转、左转,径直朝前,直走到甲板上。

  一艘威海海大客运客轮头朝西北横卧在正南方,静静地等候着它的客人到来。夕阳从两座黑山似的云缝里努力洒下余晖,把西边的那片海域染成金黄。另有一艘还看不到标志的游轮从西北方缓缓驶来,像傍晚归家的孩子正往家赶。西边海岸上的高楼大厦在起伏的山岚前背对夕阳隐约可辨。海水泥黄,和我早期的想象差别不大。迎面吹来的海风堵住我开口说话,张口出来的气息被强劲的海风压迫回去,说话需要用很大的力;于此,我背对着夕阳,靠在甲板上的栏杆上,跨着打羽毛球的架步,以防被海风吹倒;我的外套被海风掀起,恰如顽皮的孩子从背后猛然搂起我的衣裳要罩住我的头;气温瞬间下降,甲板上湿漉漉的--当天没有下过雨,海风是湿的,哦,不!是雾气侵染成初冬的光景。

  后来才恍然明白,这是威海的港湾,还没有正式进入黄海。甲午中日战争,我们有的舰船还没有起航,就被日本鬼子残忍地扼杀在摇篮里。那些屈辱,你还还记得吗?

  夕阳入山,偶尔的汽笛挤破港湾宁静的夜色。

  游轮一阵长鸣,在夜幕里起航了,我继续用尽眼力寻觅着那场战争的痕迹。在餐厅左侧的过道上,我匍匐在栏杆上,望着仅能看见20米之内的翻滚的浪花,期待为国牺牲的英魂在这个时候出现,不用说什么,一个影子晃动一下,或者一只手影在浪花里挣扎一下,我就能明白他们的惨烈和诉求。

  夜,渐渐深了。游轮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有无数人在追赶着、想爬上游轮。浪花在前行的游轮两侧和后面翻滚着,有些寒冷的海风更强劲地肆虐着,还有我独自在甲板上、走廊里走来走去,期待着能从船舷边拉上一个魂魄来。

  深夜,在闷热里辗转反侧,床上手机没有信号,天亮前才睡着。

  当我再次迫不及待来到甲板上时,大雾笼罩,分不清方向,手机漫游,已经是韩国的信号了。此时的海面蔚蓝如晴空,完全没有橙黄的迹象,远离了黄河水养育的英魂们聚集的海域。

  早餐过后,大雾和寒意渐渐散去,我偏爱呆在甲板上,回望着我们过来的那根本还看不清的海域。一群海鸥在甲板船舷周围盘旋着,追赶着,不时发出清脆的欧!欧!的叫声。时不时有飞累的小海鸥,收住飞翔的翅膀落在海面上任凭海浪的摇晃,歇息时间很短,游船前行大约不到50米,他们又轻快地从海面上一跃而起追赶而来。也许是海洋法则,也许是人与动物的共性本能,有的海鸥是冲着那些友好的挥洒的食物来的;有的雄壮的海鸥,一直追着游轮,像是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一直在深夜里从中国的海域里伴随而来。是不是甲午战争中壮烈英魂的化身,不得而知,我倒是那么期待。

  后来临近韩国的海域,海鸥渐渐远去、稀少、直至完全消失。他们远去,带走了我的激情,就连壮观的仁川海上大桥从我头顶上掠过,我都忽略了。

  回国那天,本来要坐游轮的,我也期待坐游轮。天不作美,雾大,游轮无法航行。当晚仁川国际机场飞往中国青岛的航班在雷雨中差不多延误了1个多小时。后来飞机在高空多次遇上气流摇晃,我想:假如我因此死去,尽管没有多大的个人价值,但我的魂就能和那些英魂一起长住在黄海里了。

2016年5月12日于湖北来凤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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