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悼二姐:suman二姐

时间:2019-11-12 13:13:00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二姐是我的二表姐,舅舅的二女儿,小名兰子,我一直兰子兰子亲切地叫她,一直到给她开追悼会。

  

  二姐因病走了,二姐的去世,知道的人都悲伤叹息。那凄风苦雨的冬夜里,二姐孑然默默又无奈不甘地走向阴国,我躲在做客房的卧室用手机记事本为她泪流满面的送行,永远的,没有希望,全是绝望的远行。世事的确与我开了个苦涩的大玩笑,《二姐》入选了《中国散文大系》,使我能名浮书上,这是我无上的荣耀,但我怎想这荣耀?如果能换回二姐,再高再大的声誉我也是肯定不屑一顾的,我要二姐!

  

  二姐因病走了,二姐走后,我一直怕见到舅舅,害怕撕裂还未结痂的伤痛。但我一直惦记着舅舅还有那些伤心的亲友,他们一定经常想起二姐并凄切的伤心流泪,因为我就是这样,经常梦见她,经常想起她,这是她在世时所不曾有的。眼圈经常红红的,眼睑挂着闪亮的记忆,在公交车上,在书桌前,在作业堆里,在茫茫人海中,不打招呼不合时宜倏地涌上来。就如现时梦里醒来刚凌晨五点,又想起我二姐的好二姐的怜,这样的情况已经好多次了,实在讲是远远不止十七八次的许多次了。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今天是13号,又是一个凌晨,离她11月13日的去世,到今天刚四个月,是二姐冥冥之中唤醒并勾起我的痛苦的记忆吧,想到她的老实被我们欺负的窘态爽朗透亮的笑声,我知道嘴角在微白的曙光里已微微扬起,虽然眼睑上还挂着残留的水渍。

  

  二姐因病走了,二姐走的那天吉兆很不好,一切都不好。权威的医生休假了。我给当领导的朋友电话求助,却总是关机,这是从未遇到的情况,怀着总是联系不上忐忑的心,我的心笼上死的阴霾,但不敢吱声。联想到送来医院时,表妹从墙壁上抓来的帮忙搬运工人的电话,他干的确是专门运尸体的活计,懂医术又稍谙阴阳之道的幺姨父在病房外悲戚地摇着头,把大家的期盼撕得冰泪纷纷。那天二姐最终走了,最后彻底撕碎了所有人的天空,雨从心往下倾倒。

  

  二姐因病走了,走的时候不敢让舅舅知道,二姐是最体贴孝顺父母的。担忧快七十的舅舅挺不过去,我和幺姨父等人走山凹的小路,怕舅舅远远的看见背不过气来。坐在凉椅上已经为女儿病的复发担心得非常憔悴的舅舅,一脸倦容一盒枯眼一蓬白发。一见我们就哇的大哭起来,如黄河决堤,天崩地裂般嚎啕:我的兰子走了,我的兰子走了哇舅舅被我和幺姨父紧紧按在凉椅里,三姨蹲在面前死死拽着衣角,我母亲在外面无措地喊相邻的二姨,平时皮耷的舅妈呆滞的坐在一边。瘫成一团的舅舅撕心裂肺悲天怆地的反复喊着:我的兰子我的兰子把大家的心都喊碎了,大家都禁不住哭成一团,天下着阴冷的小雨,不停地下着。

  

  能够来的亲友都赶了过来,大家都担心舅舅的身体。但竭力都已经说不完整一句话的舅舅,坚持要去看二姐最后一眼,就是死也要去看最后一眼。我们含着泪提着心,帮舅舅换上最体面的衣服,虽然冷,他坚决要穿兰子为他买的那件黑色的风衣,前后左右几个人架着他——又高又瘦像枯竹竿的舅舅向公路挪动,脚无力的悬垂着,耷拉着脑袋。

  

  舅舅最后没有挺过来,在夜里被救护车送进了二姐凌晨才离开的医院。当我赶到医院时,舅舅刚苏醒过来,勉强撑开眼睛,看了看我们。情况很糟糕,医生介绍要做手术,但很危险。我远在欧洲访问的朋友(原来前日他在远离尘埃的万米高空旅行),立即联系了院方,八点过,我坚定地握着舅舅冰凉的手,推着他进手术室,坚定地对他说:没事,最好的医生,一会儿就好。反复叮嘱留在医院的亲友,然后才向不远的单位赶去。

  

  二姐出门那天舅舅还躺在医院,在舅舅的坚持下,二姐埋在了舅舅屋后的山腰。他说他要每天看着他的兰子,每天和他的兰子说说话。我们都很担忧舅舅会受不了,但我们也只有随了他的心愿。在以泪洗面的时候,身旁能有最疼爱的女儿陪着他

  

  二姐走得很快很从容,那安详庄重卧在翠柏丛中的二姐就像在甜甜的睡觉,甜甜的微笑给亲人们留下很大的恨天的痛。在追悼会上,我上台前默默地要求自己一定要坚强,但还是泣不成声且多次不得不停下来,用手纸抹一把泪和一把鼻涕,平息自己的哽噎,当时不知道是怎样坚持着念完我的《二姐》的。在那冷雨霏霏的雨中,冷冷的午后,抽泣声淹没了雨声,诵经师唱吟的和声。

  

  二姐因病走了,二姐的音容笑貌却永远溶于我们的血脉中。

  

  2012年3月13日初稿6月30日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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