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与文明在线阅读 [疯癫与文明]

1鸟人

鸟儿：我无比熟悉的大朋友！今天，我要请教你几个小问题。为什么你如此热爱飞翔却不自己去空中自由？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把你的所谓理想啊、美梦啊等等，通通的系挂在我的翅膀上？而且从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莫非你已偷懒成性？

　　我：

　　事实上我一直努力在淡化自己的想法——我不曾拔掉你五彩的羽毛；没有让你关在漂亮的牢笼里；更没有放你在通了电的陶罐中煎熬。我自愿把我最美好的的心灵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你的翅膀，这是出于对你无比的信任！我的朋友，你应当感到无上荣光才是！况且，我引用李白的诗句也从来不去叩响他老人家的墓门，问他同意不同意？所以，我永远长不大的朋友！现在，请你暂且闭嘴！当然了，能唱一首歌来听听那是例外。

　　2上帝与菩萨

　　上帝：你，存在着的渺小的生命！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请我“保佑”了。再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给你显出个“奇迹”——呶，但丁们经过的那座炼狱！如何？我的语气够不够威严！我的同行——中国的菩萨？

　　我：心同此心，神通此意！我这尊“菩萨”是越捧越大；你这位“上帝”死了才是真理！

　　3河水与堤岸

　　河水：我日夜不停地跑啊、唱啊、舞啊、创造啊，最后怎么着？全都归入了大海的库藏。更可气的是还要受你永远的监视！我沉默的堤岸，你说这样的遭遇公平吗？

　　我：这是你自愿的选择，我必将长大的孩子！没有大海的呼唤作为提醒，你的一切努力只能是伤痕累累的一败涂地。你是永新的惊喜，我是陈旧的郁结。孩子啊，你就别牢骚满腹，要是我离开你半步，想想看，哪里还有你的出路？

　　4

　　战斗机与新郎

战斗机：我是人间最酷的无情物！我飞行的速度远比渡人的民航快得多——我是天生杀手，造物者的宠儿！我是人类全体智慧的优良结晶，一句话，我的杀戮成果受各国法律最有效的保护。瞧，我来了。伊拉克的新郎，你的婚礼即将变成葬礼【注】——哈哈！你已被我牢牢锁住！

　　我：啊，不要，请别——我的一切生存理由都是为了爱情。我满怀渴望日夜等待，我生活创造日夜憧憬，终于迎来了今天这喜庆的日子。看，我的亲友们是多么快乐，我的新娘又是多么的美丽！让我跪下顶礼：你，伟大的奇迹，撒旦的兄长，上帝的头胎！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啊，我的亲人，你们都死在哪里？哦，我的新娘，你的嫁衣上怎么尽是血迹？吓，我的断臂，我的心头肉，哼，我如何得甘心——

　　——注：曾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美国战机在一次任务中炸死了正在举办婚礼的四十五【？】名伊拉克平民

　　5

　　垃圾与垃圾桶

垃圾：我的孪生兄弟，垃圾筒！别以为依着五颜六色，扮作光怪陆离，你就可以把我肆意睥睨，呸！垃圾筒，你我同样龌龊，同样低级！我来问你，我的外衣，你为什么总不把我包裹在你心里？让我随着风停风起，糊涂满地，任谁见都把我唾弃。这究竟是你想要公开的私人日记，或是你四处讲演的广告标题？

　　我：哦，别说了！虽然你的指责句句在理，但是，我身在人心，容不得我激动、抗议。好了，我的兄弟，想着让人伤心，不如把这一切通通拉到焚烧场枪毙！

　　6云霞与天空

　　霞：呵，天空，我的父亲！今晚日落之后你的女儿就要离开你的视线，嫁给他人为妻。请您务必收起您高贵的迷惘的泪水——我还住在您牵挂的微颤的心窝里。以后每日的晨光中，露珠妹妹都将把您深情的喃喃祈语，通过她晶亮的明辉反射给我，作为提醒。这时，我必定穿上了新鲜靓丽的新衣，一头扎进您惊喜的怀抱里。

　　我：你这个丫头！嫁都嫁了，还找来这么多理由。丫头，父亲只愿你一生平安，时时有笑容展露。放心吧，我会自己好好保重。瞧你妈妈——黄昏，阴郁着脸，她还没准备好你离开的理由呢。

　　7太阳与生命

　　太阳：你好，我注目下的地球生命的奇迹。几十亿年来，行星们把我绕得晕头晕脑，忘乎所以，整日价给与他们我全部的激情。可我呢，又得到了怎样的回报？还有，那个什么夸父，追了我几千年，结果呢，渴死了，哎，这又何必呢？

　　我：首先，我得感谢你永恒不变的坦荡的目光。如果没有行星们的大胆证明，你如何称得上是“太阳”呢。

　　你不是称我为“奇迹”吗，如果没有夸父坚定的信念与勇敢的付出，又如何会有这样的“奇迹”发生。而这奇迹恰恰是对你最好的赞誉。

　　 8 月亮与大海

月亮：即使你是无垠的大海，也要在我的呼吸之间加减你的心跳。也就是说我是你的灵魂，你掌握在我的魅力的牵引之下。可是，为什么你只允许我站在你的身旁，却永远不让我把你靠近？

　　我：你个傻姑娘！要是你我合二为一，我们俩岂不都得发狂而死。支撑大厦的两根柱子若是重合，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9大山与浮云

　　大山：流浪的无家可归的云，你给我站住了！看，在我郁郁葱葱的心灵深处，到处都有鸟儿鸣唱，花香漫溢，清泉流动；而你，流浪的云，连瓦片也不曾拥有的穷光蛋，你凭什么不停下看我一眼？

　　我：伟岸壮美的大山啊，我当祝福了你。你若能走上几步，我一定好好拥抱你！我虽不过是小小的那么一丝一片，心底倒也拥有无垠的天地，我穿的衣裳全是免费的，蒸汽妹妹织的；而且，只要我愿意，瞬间便可以把日月吞吐；我的心念只那么一动，雷电也惶惶赶来，听我的号令。富人啊，这就是我俯视您的原因！

10 朋友之间

朋友：哎，我的朋友，做个年轻的男人真难！既要坐老婆的“牢”，又要窥父母的“窗”，将来老了还得把双肩让给儿女“站。”

　　我：哎，我的朋友，同感。不如找个洞穴，把“难”“男”一起埋葬。可是慢点，前面有家商场，刚刚开张，容我先去看看，再谈！

　　11爱人

　　爱人：躺下，我最最依恋的人！快敞开你宽厚的胸膛，让我用不曾涂红的指甲抠出你的心来看看，你的心，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一种玫瑰红？

　　我：嘿，来吧，怪只怪我当初疯狂中深厚的爱的注入，增强了你如今恨的力量。到如今，我无话可说，来，我最最亲爱的黑寡妇，你请！

　　12尊严

　　炮弹：危险！朋友，我正向你的心空呼啸着隆隆驶来，只要你说：“亲爱的！请别——”，我立即离开。

　　我：不怕！朋友，我的心口连接陷阱，通向黑洞。来，你这爱冒火的家伙！

　　13 蚂蚁与香烟

　　蚂蚁：先生，看在我活得如此辛苦忙碌的份上，请移开你的手吧。你两指之间夹着的怪物好似火箭筒，而且还嘶嘶叫着冒烟。看着好吓人！

　　我：抱歉，小东西，我不能移开。这是我们大人世界从古至今特别爱玩得一种游戏，名称是“疯癫与文明”。纠正一下，那不叫“火箭筒”，叫“香烟”，很过瘾的，人类全靠它提供创造力！但是别摇摆躬身啊——哎，小家伙死得就是这么的快！

　　14药片与学者

　　药片：我是人类感情思想精华的浓缩。请问，古往今来，人类是创造我们多还是创造飞弹多？是医生崇高还是军士伟大？

　　我：哦，很深奥，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你问错了。建议你到战地医院，找军医，试试！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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