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飘零] 花自飘零水自流的含义

时间:2019-12-04 10:24:38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你去我家,见到我妈就说我掉泥坑里了,弄脏了新鞋。

  小凤欣然应允,一路小跑,不到五分钟,小凤和小可的妈妈就在小可家的大门口出现了。

  小可瞅准了那个只有十步远的距离,她已经端起瘦瘦的小胳膊,做出了冲刺的准备,她了解从小就患有腿疾的妈妈,只要自己发挥正常,她一定追不上的。

  果然,她的推断逐渐接近事实,妈妈已经露出了生气的表情,语音里带着责备:你痛快给我滚回来!

  她没有动弹,回去就没好,新鞋子只穿出来一会功夫儿就弄得泥球一般,这在妈妈那里可不是个小错误。

  小可小眼珠紧紧盯着十步开外妈妈的脸,她在精力高度集中地等待着下一步的应对。

  没有耐心的妈妈开始行动了,她试图靠武力抓回这个小丫头,听候发落。

  妈妈蹒跚地走了几步,小可就跑几步,距离始终保持在十步之内,小可蛮有把握地控制着这段使自己足够安全的距离。

  妈妈停下来的时候,小可也停下来,一言不语地盯着妈妈,猜测她下一次起跑的时间和频率。

  妈妈气喘吁吁地说:你回来,不然我就揍你!

  回去被你抓到才会挨揍呢,小可可不傻。

  妈妈又追了几步,小可也跟着跑了几步,这回的距离比上回更远了一点,远点总比近了安全。

  妈妈不再追了,她开始换招了:你回来,回来我不打你。

  小可明白,那个不打的背后就是一顿狂揍,她了解气急的妈妈,她可不会说不打就真得不打。

  这时候,奶奶就会出现在妈妈身边,她那用那副老派的口吻对妈妈说:你那么大声,她不跑才怪?你好好哄她,她能不回来吗?

  这回妈妈语气缓和了很多:你回来吧,我真不打你,来吧。

  小可在这语气里确定了几分真诚,还有,最关键的是有奶奶撑腰,小可溜着道边一小步一小步挪回到妈妈身边,那一天妈妈信守了承诺,真得没揍她,只是脱着她那只蓝底绣着粉花的鞋自己微微地叹着气。

  那一年小可五岁半。

  五岁半的小可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的聪明,连妈妈都变得无可奈何。

  

  晚上熄灯的时候,农村的夜晚不敢开窗,蚊蝇的肆虐足以使一个娃娃片刻的功夫就会全身大包,难以入眠。

  关窗的夜晚空气闷热,小可悄悄伏在三岁弟弟的耳边说:咱俩扇风啊,一人一百下。

  三岁的胖小子刚刚学会查一百个数,闻听此言,早已飞身跃起,光着屁股去抱那个笨重的芭蕉圆扇。

  你先来还是姐先来?六岁的小可话音还未落下,胖小子就已经开始全身用力摇动圆扇,嘴里不忘了生硬地查着数字:1.2,3,4.。。。。。。

  眯着眼睛享受着凉风的小可在黑暗里抿着嘴,她在开心一个阴谋,一个即将显露却成功得逞的阴谋。

  满身大汗的傻小子这一刻似乎看到了自己一会之后的享受,他大着舌头查数的声音已经愈发拔高,难以掩饰即将完成一桩丰功伟业般的快乐心情。

  97,98,99,100.。。。。。。

  胖小子大扇一扔,扑腾倒在了炕上:姐,该你了!

  不玩了。小可这一声一出,那傻小子哇的一下就嚎起来了。

  小可弓着身子,头埋枕内,任凭那打鼓般的声音震耳欲聋,自己却在回味着刚才那一阵清爽凉风的超级享受。

  小弟的声音愈发的大了,也难怪,如此这般地被人算计了,放在一个三岁的孩子身上,除了嚎,还能有什么能耐?

  妈妈总会在这个时候帮小可解围:别哭了,该!谁让你信她的了。

  妈妈一直偏袒着小可,这是事实。

  因为打小的时候,小可就身体不好,两次重病险些喂狗,都转危为安,小可妈自然而然对她有了格外的照顾和宽容,而弟弟出生的时候就生龙活虎,虽然小小可三岁,虽然有时候并不是弟弟的错,妈妈照样宠着小可,姐姐打弟弟,妈妈会说:她能有多大力气?弟弟打姐姐,妈妈又会说:你老是惹她干什么?

  那些年,在妈妈的疼爱里,小可感觉到了人生的幸福,虽然自己的家庭并不富裕,但是那个四口之家是温暖的,祥和的,平静的。

  年幼的小可以为所有的家庭都该是这种模式,就像一些平日里的相互关怀,相互疼爱,加之偶尔的一点不伤感情的恶作剧。

  和和美美中,小可走过了童年,她已经不再以那些小时候调皮的小把戏而觉得愉悦了,她开始勾画自己的未来,就像很多懵懂单纯的女孩一样,勾画着完美,勾画着甜蜜。

  

  喂,南山去过吗?

  高二的一个周日,小可收到了一张这几个字的纸条。

  字条很小,字迹也并不工整,但是,年轻的心理似乎更注重的是一种感觉,一种顺应感觉而牵带出来的丝缕诱惑。

  小可知道字条的来历,那个通身书生气的男孩,此时,他正在等待着一个答复,他料定会有八九分成功把握的一个答复。

  那一日,天色很好,她穿着红色的运动服,衣服有点宽大,贴不近那八十几斤瘦弱的身体。他穿一条牛仔裤,发白的颜色里彰显着一种洒脱。

  蜿蜒的小河边,她在前,他在后,一路上,他找着话,不知道用哪一种语言,她接着茬,小时候的鬼心眼不适合这类朦胧里的情窦初开。

  默默地走,忽远忽近,默默地思想,亦动也静,脚步的凌乱,仿佛极力证明一些感知,又仿佛极力掩饰一种期盼。

  那一条三里蜿蜒的坡路,好似一段尝试相知的心理路程。

  山脚下,满是黄花绿地,就如同一片远离喧嚣的世外桃源,山峰很陡,就像一根立起的铅笔,那笔尖所向之处白云悠悠,天色蔚蓝。

  这一次换了位置,大男孩在前,小可在后。

  铺满蔓草的山路,一直隐秘而羞涩地伸向远方,好多未名的小虫悠然地奏着和旋,迎合着翩翩起舞的那些彩蝶,树尖上停着不同家族的小鸟,各个妩媚着姿态,享受这天籁般的美好时光。

  大男孩好像一个开山者,伟岸的身躯驱赶开拦住脚步的青稞灌木,小巧的小可紧紧跟在后面。

  一段陡坡处,大男孩从后背伸出一只宽厚的手,掌心带着细密的汗液。

  小可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小手放入那个掌心。

  没想到,这一握,就是五味杂陈的半辈子。

  半辈子的时光,在指缝之间细细滑落着,仿佛一颗渐之滑落的心。

  

  我们以后会为这段安逸付出代价!

  那所自费大学的校门外,小可与那个长大了的大男孩同时感觉到了一种迷茫,看不到前路的迷茫。

  阳光依然纯净,就如每一次拉着手奔跑时的那般美好。

  但是,每一次相处所带来的快乐,都无法甩开紧随而至的越发的不可忽视的阴霾。

  那阴霾带着未来的一切,时时对着两个年轻人做着隐形的提醒。

  那提醒就如同桎梏,在两颗涉世未深的心灵里埋下了喜忧掺半的未知旅程。

  未来的人生会是怎样?

  这个问题,在没有足够引起重视的前提下,也仅仅只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会随着挥霍时光的快乐里而一次次被抛向脑后。

  或许未来还很远,这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牺牲掉很多的思考而懈怠的充分理由!

  而懈怠的本身,却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的轻松感觉,仿佛做贼一般,带着不安,又没有足够的毅力去克服这种不思进取而带来的不安。

  事实已经证明,生活,总会给你最公正的待遇,就像很多付出汗水与辛酸的那些人一样,等待他们的永远是随心所欲的心想事成。

  路有千万,都要上路,都会行走,路是静的,人在动,动的有机会选择,也有权利放弃。静的仿佛只是一种状态,殊不知,那静止的触摸不到的人生之路,它时时都在盯着你的频率,你的行为,不予鼓励,也不去纠正,走好走坏,到头来,都是你自己为自己买单。

  

  小可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迈上了艰辛的旅程。

  做过好多梦,梦都在一瞬间惊醒了。

  还未来得及梳理思路,小可已经抱着自己的女儿,和那个变成爸爸的大男孩,开始了一种叫做生活的行程。

  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生下来容易,活下去却不再如想象得那般简单。

  生活,当你抓着它的衣襟拼着命的奔跑时,你才真正的懂得:生存,远比梦境来得更为威严。

  暴雪突至,寒风肆虐,能见度几乎为零。

  这是一个临近新年的中午。

  寒风舔着雪舌,将行走的车辆瞬间定格,逃出的人们眼看着自己的爱驾变戏法一般葬进皑皑白雪,鼓起一座凄清冰冷的雪丘。

  那个暴虐的时刻,小可与男人也困在这条死亡之路上。

  五个小时过去了,车轮只移动了不足一里地。

  挖好了一个轮胎的积雪,另一个就没了踪迹。

  没有手机,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只有尚能呼吸的那张脸,和一双带着无助焦灼的眼睛。

  四下里一片苍茫,一座座大小不一的雪丘在递增,弃车而逃的人们顶着风雪,举步维艰。

  还有五里路,你看看能走就走回家吧?

  男人一边不死心地还在挖着车轮之下的积雪,一边在肆虐的暴风雪里对着小可喊道。

  小可听话地下了车,那凛冽的寒风,夹扎着密集的雪粒,疯狂地摇晃着小可瘦弱的身体。

  小可知道,自己从小就怕风,但是,这样的一种形式下,不走,也许就会冻死在这个车上,既然如此,就做这最后一搏吧!如果能活着到家,就会搬来救兵,将男人一并救回去。

  顺着风向,五步开外,再回头时,已看不到自家的车影。

  行走的每一步,小可都得蹲下来,将头埋在自己双臂支撑的怀里,喘息一会儿。

  但是,即便如此,小可还是感觉到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她坐到了地上,用双护住头部,给自己在心里打着气:千万不要慌张,倒在了这里,就算生命的终结了,也许用不了一会儿,就会变成一座小雪丘,然后雪丘也将平平,没有人再会找得到她。。。。。。

  小可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她的耳朵里除了风雪的嚎叫声,眼里是令人惊骇的苍茫,关于生命的痕迹,只有她自己弱小的身体。

  她一点一点倒退着往回走,当终于再看到自己家的那辆满载货物的货车时,她仿佛看到了重生的希望,尽管,这也可能并不比埋在雪地里要安全多少!

  十四个小时后,当午夜的钟声已经敲响的时候,当终于能够活着到家的时候,小可被朋友从车楼里拖出,在微凉的长廊里解冻身上的冰霜,那个时候,小可真正尝到了人生的另一种滋味!

  

  我的那些事啊。。。。。。

  这是小可每一次昏厥之后唯一尚存的意识所发出的声音。

  她确信自己每一次都能醒过来,她也害怕醒不过来,醒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想着那些还没有做完的事儿,她从来就没想过醒不来的时候,自己的生命会这样完结了吗?

  她很清楚倒下的那个时候,身边会有人呼喊,她就像在一个深海里挣扎,拼着命的想醒过来,意识尚存,却没有知觉。她也在自己的心里会说:这回我是完蛋了。但是每一次都没有完蛋。

  没有完蛋的情况下,胆子越来越大,也知道了一个事实:哪有那么容易就挂掉的人呢?

  日子好一点,再好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她很希望把太阳支起来,这样她就会有更多的时间为自己的小家操劳,她很快乐,快乐与自己的争分夺秒里。

  艰辛与困难都不是问题,因为有爱可以支撑。

  曾记得,多少个疲惫的夜晚,披星戴月的忙碌完之后,她与男人在雄鸡的鸣叫声里和衣而卧,一个小梦未完,就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美好的未来总是在她疲惫的时候溜进脑海,这时她就会想:等这个目标实现了就不再拼命了,到那时,再慢慢享受生活吧。

  她有说不完的话给他,他也有说不完的话送她。

  仿佛也只有这个时刻,才是她感觉里最为甜蜜的时刻,其实,她对幸福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这是买给我的?

  当然。

  不是做梦?

  你掐掐自己。

  小可上男人的胳膊上轻轻一掐:掐你我就知道不是做梦啦!

  那一年的那一天,男人为小可买来了一台三星组装电脑。

  每天思维里只是生意生活,生活生意,该给你添一台电脑玩玩了。

  这句话一直敲进小可的心里好多年。好多年之后的小可,每当回忆起这句话时,还是会热泪盈眶。

  第一次坐在了电脑前,小可的心里有了针刺般的疼痛。

  那疼痛来自于文字的苏醒,来自于年轻时那个一直深葬的梦。

  她颤抖地打开写字板,面对那十年没有动笔接触的文字,突然就觉得,对那些文字的向往其实一点都不曾改变!

  改变的只是自己的心境,心境里那种永远不可能玩转文字魔方的心愿。

  她已经死心了,从繁重的生活开始的那一天就已经死心了。

  对写字的死心成就了她摸爬滚打的这十年,她确实用这十年一直在提醒着那四个滴血的大字:心如止水。

  当年的那种疯狂的热情早已经被生活的负累所覆盖,或者,那个做梦的年龄已过,现实的威严里,你预先没有努力地去选择人生,却因为安逸而被人生选择了你,那所有关于美好的夙愿只能按压,被一点点击碎,然后任由流水般慢慢远走,再无踪迹。

  但是,中年已过的小可,此时却深深地感觉到,那文字对于自己的诱惑远比生命还来得更为重要!

  那一刻,她捂住了疼痛的心脏,她的泪水浸湿了洁净的键盘,她咬着牙关,她用了四个小时仅仅敲出了几句话,她记得清楚,那时有一位比自己小两岁的一个女人乳腺癌刚刚离世,女人生前开朗热情,温柔贤惠,小可就想为这个女人记下一段文字。却怎么也无法如当年上学时文思泉涌,笔下生风。

  她知道,心里就好像有了一扇锈蚀的大门,封闭了太多年,冷落了太多年,一旦试图开启,总该有一段反复适应的过程吧!

  但是,小可依然很开心,盯着那几行自己打出来的字,就仿佛找到了一位失散多年的伙伴,那每一个字迹所跃动的光环,都让自己深爱不已。

  小可搓着两只满是汗液的小手,她伸了一下舌头,无声地笑了,从此,生活里将会因为文字的相伴而变得丰富多彩!

  在小可心里,这远比那些穿着打扮要来的更为纯粹!

  生活,是因为简单而幸福。

  小可陷在那种简简单单却充满着无穷魅力的生活里。

  当脑海里除了丈夫,女儿,生意,如今又增添了文字的走近,小可就觉得命运对自己已经足够好,她总是控制不住的去微笑,去忙碌,然后深夜坐在电脑前再去感受忙碌之后的那点安静,这可是人生最美丽的事了!

  那时候,已经不用和丈夫一整夜一整夜地辛苦忙碌了,家里添了工人,添了工人之后的小可,依然习惯了自己的那种疲于奔命的习惯,很多次中午工人下班,男人送货回来,都会看到她在车间里一个人快活地工作着,男人会说:傻媳妇,你能不能让自己也休息一会?

  小可就会嘿嘿笑着,这一句带着关心的话足以缓解她所有的疲惫不堪啦!

  这确实是一个傻女人,若干年后,当她回忆起妈妈总是重复的那句话时,她才知道,自己当年玩命地透支身体,该是一种多么荒唐地行为!

  是的,妈妈以自身的教训常常这样告诫:不用你不知道珍惜身体,等你老了,什么就都找来了!

  小可总是不屑于这句话,今个老,明个老呢,况且身体疲倦了,睡上一觉,什么都缓解了,谁的疲惫能积攒到老了一股脑爆发呢,妈妈就是娇惯自己,一如小时候的那般娇惯!小可这样想着,也从不去把妈妈这句话认真的对待过,小可已经习惯与晕倒醒来之后喝上一瓶啤酒,那可是快速升压的极好方法!瓶子一扔,忙碌照旧,生活依然这般美好!

  但是,渐渐地一个个生活的短期目标陆续达标之际,小可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来自于生命机能里的危机。

  她已不再是晕倒之后醒来就没事人一样那般简单了,而是,很多时候氧气血液都无法到达头部的顶端,她就会张嘴喘气,呼吸困难,她曾经在一次发病之后记下过这样一番记录: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阳光明媚的白日可数,总会在发病的那一个瞪着眼睛,喘着粗气的时刻,无助地等待命运的宣判,不敢流泪,不敢激动,惧怕一种稍加紧张的状态会使自己从此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那种折磨只有自己感受得到,也只有自己,在慢慢习惯里去看淡所有的对与错,是与非,冷与暖,得与失吧!

  我依然选择昏睡,常常靠着这样的昏睡状态就能够缓解过来,以前的太多时候,不敢昏睡,不敢关灯,就怕一睡再不能醒过来,日子长了,似乎一切都不再那么恐惧,睡着了多好啊,如果一睡而不再醒,那就是一次旅行的结束了,反正早晚都会有头的,是不?

  最近的几次发病,竟然睡不着了,说不出的那种心慌气短,大脑缺氧,仿佛所有的身体零部件都搅合在一起,不疼,不痛,就是难受。。。。。。

  缓过来了,又一次看见蓝天白云了,还有初升的太阳,日子照旧啊,脸上依然挂着笑,去关心必须要关心的人,去做生活必须要做的每一件事。

  没有人能看出一点发病之时留下的痕迹,也不想被人看出来,承受,原本就是无声无息的心里挑战,承受,应该与他人无关的,自己慢慢去承受好了。

  小可已经不再好强地去追寻一个又一个目标了,或者有太多的力不从心让她在日子的流逝里懂得了好多好多,年过四十的她,更懂得了一些恬淡,平静的生活会给自己带来淡淡的愉悦。

  

  在简单的生活里,女儿长大了,那一年,小可陪着女儿一起离开了家乡,走上了求学路。

  撇开了所有的忙碌和喧嚣之后,小可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突然地不知道自己这么多闲暇的时间如何去打发,或者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她已经很难容忍这些有去无回的时光就这么白白地在眼前浪费掉,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她已经深深懂得自己为当年的安逸所付出的惨痛代价,她不允许女儿一点点懈怠。

  但是,孩子并不如她心中想象得那般优秀,这一点,更让家中那个独撑生意的男人变得心急如焚。

  他知道小可应该有这个能力,让女儿出类拔萃,小可觉得自己也尽力的过程里,孩子依然没有出类拔萃。

  诸多不可流露的压力附身在心已衰老的小可身上,陪伴女儿的日子里,小可变得欲发的沉默而麻木,她在神经紊乱的焦灼里忍受疼痛,在苦口婆心的教育女儿里期待着辉煌。

  她总是一个人,在没有人打扰的空间里与文字对话,她也总是一个人,面对自己的过去与现在,默默地任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平常的女人,骨子里想做的很好,或者更好,她没有做到,也做不到,只能在这忽晴忽暗的日子里,做着自己无力的挣扎。她总是将言语附于笔端,默默地以文字取暖: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笑出声音了,一个人,静坐在自己的世界,呆呆的凝着紧闭的窗户,窗外隐约惨淡的云朵。情愿将自己与这个世界进行一次剥皮去骨的分离,或者不是刻意,我已经在疲惫里走出那些喧嚣太久了。

  热闹活跃的场合,竟也在无意识状态中开始排斥了。同学从北京回来的那次宴会,拒绝了把酒言欢的相聚,仍然一个人,就在这40平米的小屋里,抱着蜷起的双腿,没有感觉,也没有思维,似乎任何语言的沟通,都是一种很疲累的繁重。

  窗外,夜色阑珊。

  室内,宁静如水。

  坐了多久了?时间早已成了一种形同虚设的符号。窗口,淡淡的倾泻进来点点路灯的温馨,在我身影之外的床边,游移着橘黄,一丝清冷,爬上额头,就好像枝丫新绿,倔强攀爬的爬山虎,这一刻,我看到了自己苍老的屹立。我感受不到那些依附的力量,我只能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些花开里闻到触感的花香,掠过唇边,勾勒出微微一笑,证明了一种存在,而已。。。。。。

  突然就有一些无法清晰的惧怕,压在心头,那是不需要理解,也没人会理解的一种恐惧,我害怕离开这个世界太远,会不会有一天,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在自囿的空间里突然地就如同孩子状,泪流满面的悸动里,我释放了自己所有的委屈。。。。。。

  人生总有一些不能与人倾诉的东西沉淀于心底吧,就如同一些硬硬的躯壳,麻木,连着鲜肉撕扯的疼痛。或者凡诸多的压力都与敏感有关,感觉里太多的懂在很多时候就如同蛀虫,啃啮着灵魂。

  快乐与我,早已不再有任何的吸引,就像一种脱离了磁场的游离,我听命于自己圈起一圈不很规则的栅栏,不放进任何一个生灵,我沉溺在这目光所及的安静里,我凝视着华年惊慌地在自己的眼前一寸寸倒下,我在无喜无悲的知觉里蓦然发现:自己的内心早已荒芜成茔。

  杂草丛生的希望,在耳边拨弄着清醒,我究竟用了多少阴霾的情绪,将一次次拜访而来的欢快驱赶?

  或许是年龄的关系吧,我这样牵强的对自己说。

  也或许是真的失意太多,走不出的压抑里,我迷失了方向。

  

  一段又一段的的文字,陪伴着小可的每一天,也只有文字,在小可偶尔投影窗外的目光里,绽放着微弱的光芒。

  她对生活的要求依然还是那么简单,可简单的生活,往往也很难做到简单,这也许,就叫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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