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文心

时间:2023-05-13 20:25:15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为涵养“童话边城”的人文气息助力

6月25日,一夜雨水清洗过的“童话边城”布尔津被包裹在浓郁的文学氛围中。由本土作家康剑创办的金山书院当日正式揭牌,迎来了疆内外的诸多知名作家聚集于此。金山书院挂牌是喀纳斯杯·第四届西部文学颁奖典礼暨喀纳斯笔会的活动之一,挂牌仪式举行完,一系列的文学活动也相继在金山书院举行。

设立书院是康剑从小就有的梦想,属于他个人的“中国梦”。他说:“一座没有书院的城市,该有多么荒凉。金山书院的成立,将开创布尔津文化创意产业新业态。”

新疆作协副主席、著名作家刘亮程为金山书院的来宾们进行了第一讲《文学是一门做梦的学问》。随后,“文学与青春”读者见面会上,近百位当地中学生、当地的诸多文学爱好者与疆内外作家代表董立勃、邱华栋、阿信、黄毅等分享了他们各自的文学青春。

是的,每个人都有青春,因为文学,青春因此变得与众不同。正如著名小说家、鲁迅文学院副院长邱华栋所说:“天山脚下,我的青春因为文学而闪耀。”

金山书院的设立以及众多疆内外知名作家汇聚布尔津,令布尔津高级中学高一(6)班的哈萨克族学生阿合勒惊喜不已。

阿合勒对记者说:“因你们的到来,这一天对我来说很有意义。特别是布尔津金山书院的成立,为这座美丽的童话边城蒙上了神奇的色彩,它为小城的文学爱好者安了一个新家。短短几个小时里,我和这些作家近距离接触,这一天所见会让我受用不尽。”

正午的布尔津县弥漫着雨后草原之城的清新之气。此时,不同寻常的感动,中国社会最深沉的声音,凝聚在一部关于工人诗歌的纪录电影《我的诗篇》里。

受自治区文联《西部》杂志之邀,纪录电影《我的诗篇》总撰稿兼导演秦晓宇,参加了本届西部文学奖的颁奖活动。参会嘉宾及来自布尔津的近百位师生一起感受了这部纪录电影。以工人诗人的作品和生活为对象的纪录电影《我的诗篇》的面世,大约会成为中国纪录电影史上的一件大事。它以非虚构的方式让大家“看见”打工者的生活。工人、劳作、诗歌、故乡是这部电影的主要元素。据悉,这部纪录电影荣膺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最佳纪录片,并于2015年全球最大国际纪录片节IDFA(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节)入围最佳导演新作单元,其本身的优秀毋庸置疑。

观影结束了,灯亮了,大家也并未着急离开……来自上海的散文家、《文学报》主编陆梅静静地坐着,好一阵子才像被解了冻似的站起,和观众一起默默地退场。

陆梅说:“我特别喜欢影片中的制衣工邬霞,她的一些诗歌悲辛但不是悲愤,令人感动。她写的诗中最后一句:‘陌生的姑娘,我爱你。’道尽了这位女子最纯真的善良和最高远的胸怀。爱家人,也爱陌生人。爱人类,也爱人类之外的一切生灵。这就是这部影片的主人公带给我们最为震撼的力量所在。”

夜幕降临。作家们漫步于边城布尔津,夜色中的“童话边城”流光溢彩,欧式建筑层次分明、色彩艳丽,让远道而来的人们兴致盎然、心醉神迷。

布尔津虽是西北内陆的一个小县城,但布尔津人却把她装点得亮丽多彩。尤其是布尔津镇作为中国馆重点小城镇参展2010年上海世博会后,“童话边城布尔津”更是大放光彩。

而此时,喀纳斯杯·第四届西部文学奖的延伸活动——金山书院的挂牌仪式以及“文学与青春”读者见面会、纪录电影《我的诗篇》及2016喀纳斯笔会等在此地的相继开展,正以一种丰厚的人文气息涵养这座“童话边城”。

让山水见证我们的荣光

6月25日的中午,我们朝着喀纳斯进发的一路上,天空湛蓝,绿色的群山无边无际,阿尔泰山脉壮阔逶迤的影子一直在我们的视线中。大部分旅途,公路像是一条风中扬起的飘带。所见之处,满眼都是绿,是一种绿盖过了另一种绿。

看大家一脸沉迷,喀纳斯景区管委会的工作人员杜雪娜笑着对大家说:“今年阿勒泰的雨水特别多。以往的荒山旱地全都被滋养得活过来了。”

一路上,旅游车里数个小型文学沙龙及对新疆的观感,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即兴展开,精彩的语丝碰撞出了火花……

“当我真正从精神上走进新疆这片神奇之地时,我感到作家一定要有像样的文学作品,才能配得上新疆或西域的离奇生活,将来能够写的人,也必定需要有一副强健的肺叶和丰富英武的心灵。”

“草原文明——其内部必定积储着一股亘古的力量,是什么呢?那也许是人类最深邃力量的体现……”

“在新疆这样的神奇之地待上数日,你的确能够感觉欧洲文学已经离得很远了。在这,已是文学的极地——至少是现代文学的极地。”

“诗歌不是有限、可数的措辞,它必须是力量,是从被发现物中焕发出来的自然力。”

“现代经验本身的复杂,对小说创作,尤其是少数民族的小说写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文史哲’不能分家。专业阅读视野的狭窄,对专业研究本身是致命的。”

“诗歌是用词语建立的自我隐秘的秩序,因过分注重语言层面的生活而会危机重重。”

最静谧华美的黄昏降临,我们终于来到世界上最深的高山湖泊——喀纳斯湖的怀抱中,墨绿色的水面平静光滑,附近山脊的积雪气息阵阵飘来。太美了!作家们纷纷举起相机,定格着青山绿水的如画美景。

的确,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于天遥地远来到喀纳斯观光的内地作家来说,无不以领略地域风物的迥异来完善自身生命的丰富。一路上,作家们兴致勃勃,感慨万千,感慨喀纳斯湖怪和大鱼,感慨图瓦人的历史,感慨大自然对喀纳斯的造化和造物主的神奇,感慨着站立成排的劲松,像一队队威武的士兵,守护着喀纳斯这块神山圣水。

国内知名评论家、中山大学教授、广东省作协副主席谢有顺说:“新疆如此美丽,真是到处皆诗境,随时有物华啊,我都快审美疲劳了。特别是喀纳斯,没有比它更美的地方了,我2007年第一次来,九年后再来,依然如此喜欢。与它相遇之后,阿尔卑斯山似乎没有必要再去了。”

当然,喀纳斯的精彩还远远不止这些——一场盛大的有关文学的喀纳斯杯·第四届西部文学奖颁奖典礼于6月26日在这里举行。当天下午,著名诗人、《西部》杂志总编辑沈苇主持了这场隆重的颁奖典礼。他说:“喀纳斯是中国著名的‘风景的小宇宙’。我们选择在这里颁奖,就是要让山水见证我们的荣光。”

此届颁奖典礼是由新疆最具特色的阿勒泰本土旱獭乐队,以一首蒙古族民歌《西格尔西格尔》开场。然后,又在各奖项的颁奖间隙,自治区级非物质传承人孟克依及图瓦歌手梅花为嘉宾们奉献了楚吾尔乐曲《喀纳斯的波浪》《母亲,母亲》《鸿雁》等精彩的节目,与此同时,疆内外九位作家的作品所分获的小说奖、诗歌奖、散文奖、评论奖和翻译奖也依次颁出。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本届西部文学奖颁奖会上,2016年6月21日至26日,以色列国宝级人物,当代最富有影响力的希伯来语作家,同时也是今年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阿摩司·奥兹应邀访问中国,并在中国社科院外文所参加了其短篇小说集《乡村生活图景》的首发活动。小说集中《亲属》与《陌路》两个短篇曾在《西部》杂志2015年第5期刊载,译者钟志清研究员因此而获得了“第四届西部文学奖”的翻译奖。阿摩司·奥兹闻知此事,特写贺信向钟志清致贺,并委托钟志清向西部文学奖评奖委员会致谢。

在颁奖会上,刚从北京赶飞机到新疆边城喀纳斯参加颁奖仪式的钟志清教授虽显倦容,但是她微笑着并轻松地以希伯来语传达了阿摩司·奥兹的贺词,贺词写于她获得“第四届西部文学奖”之日:

钟志清不仅是我个人,也是我家人的挚友。她是中以两国、希伯来语和汉语、世界上两种最古老的文明之间的文化、精神、文学之桥的创建者。把希伯来语翻译成中文堪称一次漫长的旅程,不光因为这两种古老语言在结构与乐感方面迥然有别,也因为犹太-希伯来文化、记忆同中国的集体文化意识之间存在着巨大差异。

为使希伯来语句式、习惯用语、内在神韵让中国读者能够接受,钟志清教授不只是查阅字典与工具书,她再次创新了一些表达方式,经常从汉语中寻找贴切的表达方式来代替希伯来语。

她才华横溢,使我的《我的米海尔》《爱与黑暗的故事》和《乡村生活图景》不但被人们用中文讲述,而且被人们用中文歌唱与起舞。

因此,以色列与中国、作家本人和成千上万的读者永远都会对这位敬业而出色的翻译家、我们所喜爱的钟志清深表谢意。也感谢授予她奖项的评委会。

本届西部文学奖颁奖活动严密有序,显现出了组织者的专业水准。颁奖活动结束了,在座的很多嘉宾还舍不得离去——大厅里,仿佛还回荡着马头琴、楚吾尔的声音,回荡着乐队小伙子们充满了阳刚之美又绝对阴柔的天籁般的嗓音。那是在寻常的日子里很难听见的嗓音。

自然山水的表达

自然山水没有语言和文字,但它却引发了人们无数的表达。

6月27日下午,作为喀纳斯杯·第四届西部文学颁奖典礼暨喀纳斯笔会的重要内容的“大自然文学座谈会”在风景如画的喀纳斯禾木村举行。谢有顺主持了这场特别的会议。

谢有顺说:“大自然文学不仅仅是强调写地理的,或者是写环境及生态的文字,还是要强调自然的精神性以及自然世界中对自我的认知和感受。”

诗人、翻译家、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汪剑钊说,在喀纳斯这个自然的怀抱中谈论这个主题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自从文艺复兴确立和提高了人的地位后,从某种程度上助长了人的狂妄,也加剧了人与自然的对立。强调世界以人为绝对中心的观念现在已被证明是错误和贻害无穷的,生态的破坏、人类生存环境的困境都是为此所付的惨重代价。人并不比其他生物享有自然的优先权和特权。

诗人、小说家叶舟认为,此次来喀纳斯是养一种肃穆、宁静之气。梭罗的《瓦尔登湖》至今都在影响美国人,也形成了他们国民的国家性格,他希望中国文学对自然的书写也能够对国家性格的涵养和塑造起到积极的作用。

著名小说家董立勃说,面对自然感到自己很无知,但并不影响自己热爱它,他希望自己将来能够写出一部单纯以自然中的事物为主人公的长篇小说。

《中华文学选刊》主编谢欣就大自然文学中的意义,自然与文学的互动两个问题进行了阐述。他说:“社会生活、思想的变化等会造成文学作品中大自然摹写的改变;文学中对大自然的摹写必然要以人为主题。”

《西部》杂志总编、著名诗人沈苇说:“如今,这个时代到了本雅明所说的,被一种单一的发展的力量裹挟,某些地方的生态自然因人为的‘开膛破肚’,令人有一种心痛感。因此,我们对大自然除了有描写、陶醉、抒情还有赞美之外,还应有忏悔之心。”

翻译家、中国社科院外文所研究员钟志清对新疆作家充满期待:“新疆作家的写作应当把对自然的书写与新疆丰厚的多民族文化传统有机结合起来,使地域性具有普遍性。”

这场在禾木村召开的与大自然有关的座谈会气氛非常热烈,不知不觉中已到黄昏时分。但就大自然与文学的话题,大家仍有太多话想说。会议室敞开的门外,一场山雨或急或缓地应和着大家的发言。有人笑称,禾木的雨听懂了大家的言说。

山水传情。

沈苇说:“欣悦的相逢是今天的大事,是此生的大事。”那么,我们与喀纳斯的山水相逢,喀纳斯的山水自然,必将留下作家们的墨迹,留下山水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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