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文章首先介绍有关近代西藏历史和汉藏关系的研究资料,包括档案材料、旅藏人士的藏事著述和回忆录三种,然后简要回顾了国内外相关的研究情况。文章指出,由于中国的藏学研究从一开始就与民族存亡、边疆危机等民族主义情绪紧密相连,因此就近代西藏历史而言,国人较多关注英俄侵略西藏史及中英关于西藏问题之交涉,而对西藏内部的社会政治变迁及错综复杂的汉藏关系的研究仍有待深入。另一方面,西方学者由于多不能直接利用汉文材料,其论述难免由于史料的片面而有失偏颇。随着近年台湾和大陆收藏的相关档案资料逐步对公众开放,可以期待,有关近代西藏历史和汉藏关系的研究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突破性进展。
[关键词] 近代;西藏;历史;研究资料;研究回顾
[中图分类号] K281+G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557(X)(2010)03-0201-10
一、研究资料
(一)档案材料
就笔者所知,与近代西藏历史及汉藏关系有关的档案主要有以下几部分:
1.北洋政府蒙藏事务局、蒙藏院档,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档以及一部分国民政府档、行政院档,收藏在南京的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这当中有一些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已经编成专题档案资料集,由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其余的还埋在档案馆里面。档案目录已经出版,即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所存西藏和藏事档案目录》(上、下册)。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0年。值得一提的是,中国藏学出版社近年出版了一系列大陆各大档案馆收藏的1949年以前的藏学档案史料目录,除了上述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藏学史料目录外,还有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甘肃省档案馆、四川省档案馆、云南省档案馆、青海省档案馆所存的藏事档案,标题为《1899—1949年有关西藏专题历史档案资料汇编》,但据档案所附说明,则是《1899—1949年有关西藏问题历史档案资料汇编》。内容极其丰富,包括汉藏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交往情况,各个藏区的社会经济调查报告,十三世达赖喇嘛与九世班禅的冲突,各地驻军与寺院之间的纠纷,寺院和部落之间的纠纷,寺院与寺院之间的纠纷,土司之间的纠纷,青藏纠纷,康藏纠纷,各地贸易情况,各地财政报告,亚东、江孜和噶大克设关、通关情况,文教事业,外国人在藏区的活动,等等。可以预见,随着这些档案的逐步开放,有关近代西藏历史和汉藏关系的研究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突破性进展。
大陆出版的专题档案资料集主要有以下数种:《九世班禅圆寂致祭和十世班禅转世坐床档案选编》(1990年)、《十三世达赖圆寂致察和十四世达赖转世坐床档案选编》(1991年)、《九世班禅内地活动及返藏受阻档案选编》(1993年)、《黄慕松、吴忠信、赵守钰、戴传贤奉使办理藏事报告书》(1993年)、《元以来西藏与中央政府关系档案史料汇编》(共7册,1994年)、《西藏亚东关档案选编》(上、下册,1996年)、《西藏社会历史藏文档案资料译文集》(1997年)、《康藏纠纷档案选编》(2000年)、《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2002年)、《民国时期西藏及藏区经济开发建设档案选编》(2005年)等。其中《元以来西藏与中央政府关系档案史料汇编》还收录了部分西藏档案馆收藏的原西藏政府档案,可谓弥足珍贵。由于大陆各档案馆收藏的西藏档至今仍未对公众开放,这些专题档案资料集成为我们能获得的主要资料。
其次是一份内部资料,题名《1899—1949年有关西藏问/专题历史档案资料汇编》,甘肃省档案馆、中国藏学硏究中心合编:《甘肃省所存西藏和藏事档案史料目录(1412—1949年)》[Z],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96年;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硏究中心合编:《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所存西藏和藏事档案目录(满藏文部分)》[Z],中国藏学出版社,1999年;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硏究中心合编:《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所存西藏和藏事档案目录(汉文部分)》[Z],中国藏学出版社,2000年;四川省档案馆、中国藏学硏究中心合编:《四川省所存西藏和藏事档案史料目录(1388—1949)》[Z],中国藏学出版社,2000年;中国藏学硏究中心、迪庆藏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合编:《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所存西藏和藏事档案史料目录(1738—1949年)》[Z],中国藏学出版社,2002年;靑海省档案馆、中国藏学硏究中心合编:《青海省档案馆所存西藏和藏事档案史料目录 (1724—1949)》[Z],中国藏学出版社,2002年。它不是正式出版物,出版地出版年出版者均不详,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和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图书馆“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图书馆收藏的系本汇编的光盘。有收藏。根据前言,全部资料出自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主要包括1899—1949年间清朝理藩部、北洋政府蒙藏院和国民政府时期蒙藏委员会有关西藏问题的档案,其他还有清朝川滇边各大臣衙门、北洋政府国务院、政事堂,国民政府行政院及历届西藏驻京办事处的重要文档,共录文100多万字。这份资料分上、下两部分,上部分为清朝末年和北洋政府时期,分设19个大专题,下列215个题名。下部分为国民政府时期,分26个大专题,下列351个题名。各题名下列出同名文档全文和相关文档全文。文档后注明年、月、日,最后在圆括号内列出该档案机关的全宗号和案卷。这份资料的内容与上述各专题档案资料集相比,有部分重叠,也有相当一部分为其他资料集所未备,这真令我等难以接触到二史馆西藏档的研究者额手称庆。不过使用这份资料需要相当谨慎,因为录文有不少错误。
2.蒋中正总统文物、国民政府时期的大部分国民政府档、外交部档,一部分行政院档、抗战史料档,收藏在台北新店的“国史馆”。这部分档案内容极为丰富,包括:致祭专使行署留藏参议蒋致余与蒋介石(1887—1975)来往电报,九世班禅返藏案,十三世达赖喇嘛转世灵童寻找及赴藏坐床经过,筹筑中印公路案,国民大会西藏代表问题,热振事件,西藏派商务考察团赴美英活动,废除中英关于西藏之不平等条约,以及“西藏政情”、“藏政建议”、“藏务”等各卷宗中的大量资料,是我们构建20世纪30—40年代国民政府与西藏关系基本框架的主要史料。
3.北洋政府时期的外交部档,收藏在台北南港的“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这部分资料已经全部制成光盘,使用起来相当方便。与我们最为相关的是“西藏议约案”,共64册,起1912年,迄1928年。近史所档案馆收藏的西藏档还包括清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文件和外务部档。该馆所编《外交档案目录汇编》对此有详细介绍。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91年。参见冯明珠:《台湾地区所藏“西藏档”》 [J],《中国藏学》2000年第2期,第98—101页。
4.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驻藏办事处档,收藏在台北市青田街蒙藏委员会属下蒙藏文化中心的图书室。全部资料共5200余件,蒙藏委员会以英文字母A、B、C、D、E……为标示,编为20个卷宗。其中一部分属于1913—1916年间各方往来与西藏事务有关的电报;大部分是1937—1949年间致祭专使行署留藏人员与驻藏办事处的有关档案,内容主要包括各项调查统计资料、寺院布施情况、民事纠纷及司法案件、拉萨小学等各校事务、旅藏汉僧材料等,对我们了解驻藏办事处的活动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蒙藏委员会共已编印14册出版。参见许世雄:《序言》,蒙藏委员会编译室编:《蒙藏委员会驻藏办事处档案选编》[Z](一),台北:蒙藏委员会,2005年3月,第ⅱ—ⅲ页;黎裕权:《驻藏办事处的设置、功能与影响——兼论国民政府的西藏政策(1939—1949)》[Z],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史学研究所硕士论文,2004年6月,第3页。据执行编辑杨嘉铭先生相告,除了少数破损严重的档案,这套集子基本上全部收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