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书之轻]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书

时间:2019-12-18 10:32:25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人类是有翅膀的,比如书

  

  莫伯桑说过:

  我像小鸟一样爱天空,像野狼一样爱森林,像羚羊一样爱岩石。

  我爱深深的草地,因为可以像马一样在上面奔跑,

  我爱清澈的水,因为可以象鱼一样在里面游泳。

  我爱土地,而不是象你们这些人一样爱土地,

  我爱土地而不赞美它,不美化它。

  我以一种兽性而深沉的爱去爱生存的一切,生长的一切

  

  假如我告诉你,我对书的感情恰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样,你会感到奇怪吗?

  让我先用一个小例子来具体说明一下,我相信凡太虚太空的事情只要一举例没有解释不清的。

  不知你是否对阿累那篇著名散文《一面》有没有印象,说一个贫穷的公车售票员在日本人内山老板开的的书店中与鲁迅先生邂逅,他爱上了鲁迅先生翻译的小说《毁灭》,但是身上没有足够的钱,正在窘迫间,深解人意的鲁迅先生送给了他那本书,又给了他另一本《铁流》,只收了他一块钱。

  这篇散文是诸多纪念鲁迅作品中的名篇,因叙述真切朴素而独具魅力。我最爱的就是里面对书页的细腻描绘,至今记忆犹新。(请允许我将原文摘录如下)

  内山老板一半正经一半好象故意逗人笑似的,用他那肥厚的手掌在书上拍一拍,又用粗短的手指嗤啦嗤啦地捻那张灰绿色厚布纹纸的封面。

  ‘哪里贵?你看这纸’

  厚实的纸张,清晰的字迹,相当厚的一大本的书,拿在手里,有一种怪舒服的感觉。

  ‘你买一本吧,这书是很好的。’

  

  我摩挲着那本书,舍不得丢开,不说买,也不说不买。

  这是最令我感到亲切的地方,它触动了我对书籍的最敏感的神经,这种感情非常微妙,如同人非常易于被优美的情景美化一样,每当我看到这一段,心里便是一片秋水涟漪。

  在书店里用手轻抚着自己喜欢的书页,无论是方与正,薄与厚,精装版、简装版、都令我眷恋。我有时甚至会忽然想到:深夜之中,由谁来陪伴这些书呢?书会不会感到孤独?

  至今只要我一进书店,就能感觉好象有清泉洗净了身心,情不自禁地想要深深吸气。

  ——这个小城所有的书店老板没有一个不熟识我的。

  

  我从小就迷恋书,这是我的幸运。

  最初吸引我的是做教师的母亲订阅的中国少年儿童报,上面的故事经久难忘。记得很清楚的故事有一篇讲西藏年轻牧民扎西,一个仙女爱上了他的勤劳朴实,每天去他家给他做饭做家务,后来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以后再接触单行本的厚书,父母书橱中多是抗日战争时期或解放后的故事书,还有各种忆苦思甜的教育小说,整整一书橱,每一本书我都反复看过多遍。

  这一时期我很爱翻阅各种小人书,很多世界名著与著名电影都是以小人书的形式被我首先接触的。周围邻居家里有什么样的小人书,有多少本,我都非常清楚。

  我看书有个毛病:拿起一本书来不一口气看完决不可能放下,而且因过于专注,闹出过不少笑话,至今还被一些长者提起。

  ------去邻居家看书,因为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坐得太久,而且过于安静,以至竟被忘却了存在,他们要出门办事,我就被锁在家中,直到事后被回家的人发现,我浑然不觉。

  母亲要我出去买东西,走到半路,有同学叫我去家里玩,说有好书,我进去就看,一捧起书来就被迷住,想不起要办的事了,直到最后母亲出门找到我才算完事。

  在昏暗的油灯下读书,是我人生的一种启蒙。我想,这句话用在我身上也是合适的。

  除了教科书,我少年时期所能看的课外书其实很少。四年级暑假时,母亲从箱底最深处翻出了她上师范期间的各类杂志,《人民文学》之类的,足足十几本,我如获至宝,一个假期我就躺在床上看这些书,里面故事情节带有很强的阶级烙印,但是仍然很有趣味。

  我看书速度很快,但是看完并不随手一丢,因为每一本书我都会反复地看上多遍。

  五年级暑假,母亲由学校带来了大批故事书,我记得有一本叫《绿宝石》的旅游传记,详细介绍云南西双百纳的风土人情,看得我如醉如痴,至今我的最高志愿就是希望去成西双百纳,包括死在那里都愿意。

  我看书有个习惯,不拿笔不看书——必须一边看一边拿笔在书上做标注,这书才能真正看下去,否则绝对不行。

  长久以来,我的书很多,但始终没有一个像样的书橱,书长年累月都放在地上,靠墙码着。直到最近几年,我的书才算有了一个安身之处。

  每买一本书,我都会菲页上注明购买日期和地点。我的钱也都是这样送给了各个书店。

  在朋友之中,我的书也有相当的名声。她们经常跑来向我借书。有的书便一去不再复返,我于是考虑是不是需要在借书的同时再开张借条,可是这又行不通。

  

  温馨而又庄重,轻盈而又浓郁,理智而又不失亲切,馥郁芬芳而又不失清淡素雅,这是我对自己喜爱的好书的感觉。

  读着它们,我能仿佛感觉到书本上的文字逐一消失,一切情景都鲜明地浮现出来了。它们那深不可测的魅力像清泉一样流过我的身心,变成和风细雨般的享受。

  

  余杰说:1、川端良成是文学里无限柔软的象征,卡夫卡是极端锋利的象征。

  2、鲁讯的叙述在抵达现实时是如此的迅猛,就像子弹穿越了身体,而不是留在了身体里。

  萧红说:1、一个题材必须跟作者的情感熟习起来,或者跟作者起着一种思恋的情绪,但这多少是需要一点时间把握的。

  2、作家不是属于某个阶级的,作家是属于人类的。现在或者过去,作家们写作的出发点是对着人类的愚昧!

  

  有一句话说:读一本好书,就是在与许多伟人对话,我现在要修改一下:读一本好书,就是与一个精神恋人见面。

  我的第一个书中恋人就是萧红。

  我喜欢萧红,与她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名声并无绝对的关系。这种精神上的际遇完全是一种缘分,它的特点很象一次恋爱:你爱上的人肯定不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可她的某一点打动了你,你就如醉如痴地爱上了她。如果你硬要我说出爱她的理由,我可以以一句话回答你:情人眼里出西施!

  记得第一次读她的《生死场》,我全身热血沸腾,一发不可收,到处找她的书与传记来读。我喜欢她,也就是从这一次起就喜欢上,或者称爱上她了。我喜欢她那充满感情色彩的句子,喜欢她对女性心理细致入微的剖析,喜欢她那微微带点病态的文笔。我爱屋及乌,甚至,对她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也心驰神往。

  她死于抗日战争最黑暗的时期——1942年1月,当时她年仅31岁。临别时她留下了一部长篇《呼兰河传》,文笔优美依旧,但掺入了更多的忧郁。

  在人生的境界上萧红是较同时代人高出一畴的,这使我在感情上与她更亲近一些,其原因我想无他,就是一种一往情深的相思。

  除却萧红,我迷恋英国的勃朗特三姐妹,尤其是其中的艾米莉,她的《呼啸山庄》令我如醉如痴。我爱书中的希刺克力夫,他对凯瑟琳疯狂的爱给予我极强烈的震憾。我爱书中的那句经典对话: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经验丰富的人读书用两只眼睛:一只眼睛看到纸面上的话,另一只眼睛看到纸的背后。

  我看到卡夫卡用41年的短暂生命创造了一种纯粹意义上的个人写作的模式。他建筑了一个纯属个人的、极端孤独和封闭的地堡或地洞。有人把他笔下人物的那种本真的生存状态视为整个20世纪人类的生存状态的象征,不无道理。

  他为自己设想过: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带着纸笔和一盏灯待在一个宽敞的、闭门杜户的地窑最里面的一间里,饭由人送来,放在离我这间最远的地窑的第一道门后。穿着睡衣,穿过地窑所有的房间去取饭将是我唯一的散步。

  我感到卡夫卡的设想也就是我的设想。

  因为长年沉溺于读书,我的性格已变得非常孤僻。无名的寂寞由四面八方向我涌过来,而我只躲在自己的空间里,带着满屋满室的唯一的书,除去它以外,我什么也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操纵着我对它们的爱!为什么我非得永不停息地去读书?

  -----因为在目前的生活之中,我只有靠书来寻求一点乐趣,

  -----因为周围环境的丑恶!

  -----因为我想要摆脱困境,寻求出路

  

  读《红楼梦》第四十回,刘姥姥游大观园的一段,我读到贾母一行人来到黛玉的潇湘馆,面对黛玉满室满桌的洋洋诗集与精致的文房四宝,却没有一人为此触动而发出由衷赞赏,倒是刘姥姥因惊讶说了一句:这是哪位公子的书房啊

  由此可以想见平日里,黛玉在自己的书城之中是多么寂寞!

  只有它们,只有这些书,是她真正的朋友。

  只有这些东西是永恒的,实在的,属于她的。

  我也是一样的!

  并没有人真正地欣赏过我,那种感觉仿佛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就是那种孤独的感觉。

  

  我曾有过一次毁书的经历。很多书都被我丢弃了,连同我过去的许多相片。那是我情绪的一段低谷期,工作的几年时间耗尽了我身上所有的能量和激情,直到我确定我再也不会回到那个时期,我还是会在噩梦中与之重逢。

  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我彻底孤独的状态。

  余秋雨的散文集中提到一个叫钱绣云的女性,她因渴望一阅著名藏书楼天一阁内藏书而嫁给天一阁世家,但是却因天一阁严酷的家法律例:任何人不得进入天一阁。她最终没有看到天一阁的任何一本书,郁郁而终。

  我有过一个与书完全绝缘的时期,那是在刚工作之初,我像被突然扔到一个荒岛,只能适应,无法选择。我当初的境遇与钱绣云完全一样。

  余秋雨写道:当我抬起头来仰望天一阁这栋楼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钱绣云那忧郁的目光。

  我几乎觉得这里可出一个文学作品了,不是写一般的婚姻悲剧,而是写在那很少有人文主义气息的中国封建社会里,一个姑娘的生命如何强韧而又脆弱地与自己的文化渴求周旋。

  

  现在我历数我珍藏的宝物,一本又一本,应该说,我已经进入了真真实实的生活,但是,我始终没有离开书。换句话说,书始终没有离开我,它已深深植根在我身体里。

  但这些书其实都没有什么用,换句话说:我学的东西都没用,因为都挣不来大钱!

  

  艾芜的《南行记》里不是提到过吗?

  偷盗集团的老大问书生意气的主人公:你看那些书做什么呢?那是没用的!

  被问的主人公坦然一笑,回答道:用处是不大,不过闲着时候,看看罢了,像你老人家无事的时候吸烟一样

  这样的回答可不可以呢?会不会让问话者满意呢?

  你这个人很怪。我也经常听到身边的人这样评论我。

  但我不需要这句评论。

  

  我是一棵在校园的泥土中成长的小草,突然被抛掷到步履匆匆车轮滚滚的水泥地上,要我拳打脚踢割据一块领地,像沙漠中圈地的仙人掌一样。可是仙人掌有顽强的根,尖锐的刺,坚韧的皮,还有海绵一样的吮吸和储存能力,

  我没有。

  我一直只知读书,我不知道这样会长成一棵草,我是在遇到仙人掌后才知道我是一棵草的,才反思我为什么会长成一棵草的。

  可是,即使我早一点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我又怎么可能会改变呢?

  我只是很忧郁:

  十多年了,我还是这样艰难,一方面是学业上的艰难,一方面是人格上的艰难。

  就是这样一种带有强暴色彩的思维方式时刻在笼罩着我。

  

  我也曾迷恋琼瑶,记得第一次读琼瑶的小说《烟雨朦朦》,好几天我都精神恍惚。满脑子里是陆依萍、何书桓,还有那支《往事难忘》的主题歌。有关她的小说基本上我没落下一本。现在再看到那些书的封面,令我回首往事而百感交集,但是终于还是没打开看一眼。

  ——我知道,那都过去了。

  现在的报纸、杂志、书籍里的文字,完全是塑料的质地和气息,完全没有一点激情。

  感动和激情在理智的制约下不再是生命的权利,而是令人类羞愧并急不可待地想要像割阑尾一样割去的弱点,甚至被视作导致失态的源流。

  我极少在人群中再看到忘形的痴迷、由衷的赞赏。

  在书中更是一样!

  有千千万万的人在写爱情,如果他们不写爱情就唤不起大众的阅读欲望,而写得太多太滥却同样使欲望消失。现在99%的言情小说其实都是低级的童话。一眼望下去,文字要简洁,排版要合适,不能抽象说理,选题要生活化,最好有图片,绝对不要景物描写即使这样,大众的耐心依旧有限。

  

  有的人,读书的时候他在思想,但是思想着别人的思想,不读书的时候,他就压根不思想。

  有的人,学历很高,却看不懂文言文,不能用古语与古人对话,只会看一些流行通俗的小说与杂志。

  

  有的人,书非借才能读,并且从来就没想过要从书里边得到什么。

  有的人,家里家外、身上身下收拾得非常漂亮,但就是没有一个书橱,若要想让她们安安静静地看完任何薄薄一本书,那简单比登天还难。

  一句话,和书是彻底地拜拜了。

  

  我与这样的男女擦肩而过,我能立刻感觉到,他或她,是不是我所寻找和等待的那种人。

  这完全是一种感觉。

  从他们的眼神中,一个很细小的动作,从他们打量别人,和注视自己的动作上,我都能敏锐地感觉出来。

  她们的精神往往非常松驰。晚饭过后,只会相依为命地坐着看电视。

  ——她们也许会很快乐,但这不是我所期待的生活。

  想到他们,我认为自己是庆幸的,因为在这个纷杂嚣攘的世界是,我还能保持一颗敏锐的心。

  

  但正如思想正在我们的周围渐渐沉没一样,许多人仅仅承认,思想是某些学者的工作,而他们并没有思想的义务。因为思想所偿付的精力很难回收相应的利润。

  在他们眼里,这是一项入不敷出的亏空营生。有了超级市场,豪华住宅,私家车,就够了。

  思想又有什么意义?

  一样的道理,书又有什么用?

  

  当你躺在病床上,急需很多东西来解除痛苦,这时书就放在你的枕边,但那又有什么用?它与电影一样苍白无力,感同身受,真的只是一句宽慰之语。

  

  有一个时期,我几乎没有时间看书了,灰尘也悄然下来给它们以另一番打扫。我拿一本书出来,搁在桌上,几天过去了,又原封未动地放回到它所在的位置上去,如此往返多次,最终还是因为没有时间而放弃。

  

  初唐四杰之一卢照邻在《长安古意》中写:

  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独有南山桂枝发,飞来飞去袭人裾难道还不够写尽一代书生的孤寂!

  

  虽然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浪漫在,它始终存活在人们心里。同样的道理,无论什么时候,文学与书也都决不会消失,因为它也始终存活在人们心里。

  只是,这一切的存在,如同少女作家春树在小说里祝某人身体健康,永远愤怒"一样,我们知道,这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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