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哥哥 想念死去哥的语句

时间:2019-12-27 10:27:36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这一个春节,在浑浑噩噩中又将成为记忆中的一缕插曲。没有像往年那般平静,更没有孩提时代的那种欢快,我的整个思绪,完完全全地沉浸在对我至爱的哥哥的怀念里。在去年春节的初七晚上八点四十分,我哥因病医治无效死于家中,死时年仅三十四岁。

  

  一年的时光转瞬即逝,我没有想到,我与哥哥阴阳两界相隔已是一年光景了,在这一年里,我的脑子里总在浮现着他临死时的那一份平静,我心里总在想着应该为他写上一点纪念的文字,然而终究只写了一首诗,题为《三十四岁》(入选于《建安新风》第二卷),我仿佛觉得我愧对于我的哥哥了,我仿佛看见了他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在左右搜寻着什么,不时又定定地看着我。我心凄凉,一个将死之人,尚还留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留恋着他的亲人,留恋着他的短暂的人生。我想,只要他的眼睛一闭,我们兄弟俩就注定要阴阳相隔,我们又将用什么方式来谈心,来抚慰对方的心灵呢?

  

  小的时候,我和哥哥是无话不谈,无戏不唱的死死的搭挡。每个晚上,我们睡在一床,就叽叽咕咕地叨至半夜,总是睡不着觉,还不时蒙在被盖里扑哧扑哧直笑。母亲总是要干涉我们无数次,我们才能入睡。夏天时,我们常常在一起洗澡,母亲给我们洗完澡,我们便光着屁股在阳光下追逐。现在想起这些情景来,也会情不自禁地笑我们那时的天真无邪来。那时我们的游戏没有现在的孩子多,不外乎滚铁环,打牛儿,玩打仗。打牛儿时,我们一人一遍,轮到哥哥时,他始终能让牛儿一直不停地转起来,让我们这群伙伴看得眼馋。打仗时,哥常常扮演司令,或是指挥官,那时我们管他当大官的,小小的院子就那么四五个孩子,有时附近的伙伴也加入我们的队伍,我们玩得忘乎所以。除此而外,就是和哥哥一起放牛了。有一次,牛儿突然挣脱绳子跑掉了,吓得我们一起去追,然而牛跑下山坡,到了一个水塘边竟喝起水来了,我们跑了好半天,才跑到水塘边,躺到草坪上直直地看牛喝水的样子,就不由得嘴也跟着牛一样舔着舌头。我们虽经常放牛,却从没骑过牛,哥有一次想骑牛,但不知道怎样才能骑上去,他只好将牛拉到一道土坎边,站在土坎上往牛背上跳去,不想一下子从牛背上翻了过来,一跟头栽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刚包产到户那阵,几家子喂养一头牛,我们几家轮流喂,没轮到的每天就要割草。于是我和哥经常承担了割草的任务,有时实在割不够了,或者因为贪玩了,哥就想出了办法,草里裹上石块蒙混过关,到底还是让人家发现了,于是又免不了一顿挨打。

  

  儿时生活的一幕幕,像电影镜头,常常在我的记忆中一次又一次地重现。没有想到,哥刚过而立之年不久,就躺倒在床,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他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人了,参加工作几年后,就患了小脑萎缩症,再后来,又是骨质增生,贫血病,肝硬化,腹水肿等,几度住院治疗,几乎成了县医院的常住病户了,和县医院的医生都十分熟悉了。曾经有一次患病,我正上班,嫂子也要上班,母亲因风湿无法照顾他,就只有年迈的父亲照顾他了,那一两个晚上哥都没有安宁过,嘴上胡言乱语,几次从床上摔到了地上,父亲只有请人才把他抬到床上,几个晚上下来,父亲也大病一场。后来的几年,哥曾两度和死神展开了较量,在死神面前,哥显得异常的镇静,异常的坚强,我分明看到了哥哥的表情,额头渗出了滴滴汗珠,不时使劲地皱起,像是要奋力拼搏,我是能想象到他的痛苦,然而他却没有叫出声来。看着他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的痛苦,我心里就像万根钢针在扎一样,我总盼望有什么奇迹出现,我总在盼望哥能平静下来,让死神远离哥哥,让痛苦不要降临在我哥身上,让哥能走出病痛的阴影,能过上健康人的生活。然而,哥的生命是脆弱的,终是没能捱下来,他还来不及向这个美丽的世界道个别,就匆匆踏上了死亡的征程。我想质问上苍,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只给了我哥三十四岁的寿限?为什么把多种病症强压了他一个瘦弱的身躯?

  

  哥终究是走了,留给我的是对他长长久久的怀念。一闭上眼,他那浓眉大眼,头发飘逸的样子就在我眼前闪现,仿佛,哥又回到了我身边,我又能看到他那熟悉的身影,听到他那亲切的声音了。哥读师范那阵,我还是一个初中生呢他已经会写诗了,甚至还写小说,在市报县报上发表了几首诗,我那时真的好羡慕他的。每到周末他回到家,又是我们兄弟俩最快活最亲密无间的时刻,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时我们也会快活地大喊大叫,那份疯狂,那份无邪,让我难以忘怀。后来,他成了一名教师,可他人生的理想不仅仅是做一名教师,他对文学的执著,对哲学的思考,甚至还对佛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的理想就是要做一个有哲学思想的出色的作家。他给自己取的笔名是华芝君,那是他尤为执著地膜拜音乐家阿炳,尤喜听阿炳的《二泉映月》,《二泉映月》的意境常常让哥如痴如醉。他写诗,写词,写楹联,也写散文等其他文学作品,他曾在《中国医药报》《宝葫芦》《文学故事报》《天府联苑》《稻香湖诗刊》等国内数十家报刊发表各类作品千余件,他的诗作曾得到过著名评论家、作家罗公元的赞赏和评论,一九九三年就出版了诗集《自然箫音》,后来他的诗词作品被好几家出版社看好。然而,这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他的大量作品还来不及出版问世,他就匆匆而去了。曾经有一个广东的朋友特别欣赏哥的才华,当他得知哥病重的消息时,还曾表示愿意出资为哥治病,但只因哥患病期间将广东朋友的信遗失,后来就断了音信。难道,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吗?

  

  我和哥一起在这个世界上共同生活了三十多年,不曾想哥先我而去了,更不曾想我一直送哥入土为安了。记得在去殡仪馆的路上,我们要求放哀乐为哥送行,也好让哥在向另一个世界的路上不至于寂寞。当时还有姐,还有哥的女儿,我们一直沉默着。当我看到哥的遗体被殡仪馆的同志送进火里时,我的泪水扑扑地滴下来,我不忍心看着那大火吞噬着我哥,但我又忍不住地看他最后一眼。我的心在哭泣,我为我哥的英年早逝而哭泣。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啊,他还有十二岁的女儿没有抚养大啊,他还没有写出他理想的作品啊,他还没有实现他人生的理想啊,他,他就这么匆匆地走了,走了。

  

  每当我听到哀乐声响起的时候,我知道又有人升入天国了,我就会想起我的哥来,不知道他在那边可好?不知道他在那边找到知音了么?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同时,又是脆弱的。我的哥啊,你怎么就没有熟谙这个道理呢?当我怀念着你的时候,你可曾怀念你的短暂的人生?

  

  2005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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