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老屋]对旧房子的不舍之情

时间:2019-12-31 10:31:01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晚上,给学生批阅作文,一个题目跳入眼帘:老屋。学生的作文毕竟稚嫩,只是对老屋作了形象的描写,谈不上真情实感,反给人一种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的感觉。却给了我一个念想的机会,把我的思绪扯到不远不近的故乡的老屋。

  

  我出生的老屋在乔山脚下的一个普通的村落。村子南低北高,家家的院落都座北朝南。门前是一个小树林,杂植着在家乡几乎都能见到的各种树木,尤其以椿、楸、槐和桑树最多。树林的南边就是麦场,每当麦收季节,大家都把这里当作纳凉的好去处,有的干脆把家里的躺椅或凉席搬到树下,枕着树荫睡觉。孩子们最高兴的事是在那碗口粗的桑树下转悠,捡拾掉下来的紫红色的成熟了的桑葚。大人们有时也使劲摇着这桑树,把那些熟透了的摇落,捡几把回家,分给小孩。

  

  我家在村子的东头,住着四户人家,都是五服之内的族户。院子很大,足足有一亩多地,四家人分前后两院,中间用一个土窑洞相连,因而靠北边便有两重的窑洞,类似北京四合院的里外两层。我家在前院,靠着头门的是座南朝北的五间倒厦,最东面是爷爷和奶奶住的屋子,紧靠着进出头门的半间门洞,依次是父母,二叔和小叔,西边的房是我将成家的时候,才盖的三间厦房,都叫西厦。靠这北边的崖面上打了三只窑洞,最西边的是我家的厨房,中间的一只是另一位叔叔家的,东边就是沟通前后的那只窑洞,比起来这两个要小的多。

  

  我记忆中最多的是作厨房的窑洞。由于土崖不高,因而窑洞高也就一仗五尺,且低于地面一尺多。进厨房要下两个踏步的土台阶,靠左边盘一土炕炕的北端连着灶台。冬季时,爷爷奶奶便搬到这个俗称连锅灶的窑里,一日三餐,借着烧饭时的热量,土炕时时都温着,且窑洞的特点是冬暖夏凉,因而冬季下雪的时候,一家人挤在窑洞里,哪里都不去,其乐融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上学回来,奶奶便让我上炕暖和,一身的寒冷顿时消失。窑洞里由于烧饭,夏天不住人,仅仅作为厨房,但放学或劳动回来,天热口渴,窑洞里准备做饭用的井水,就成了绝好的消暑饮品,那水篸凉篸凉,不亚于现在冰箱里的东西。

  

  后来,叔叔相继分爨,都搬了出去,老屋的仍然没有多大变化。以后,我参加了工作,离家较远,不能经常回来,逢年过节,还是要回到老家的。随着时间推移,老屋已物是人非。爷爷奶奶在不到三年的时间,相继离世,父亲在西安工作,弟弟妹妹都上了学,也就剩下母亲一个人,偌大的院落,空荡荡的,竟有些使人寂寞。母亲便利用后边的院子,养起了猪羊鸡,也开了一片空地,种了些时下的蔬菜,最多的还是豆角,青菜。家里打的水井,也在后院,浇灌起来很方便。我每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帮母亲浇园。当把一瓢清澈透亮的井水,浇到有些干渴的菜苗时,我似乎听到了它们急切的吮吸和饱饮之后的欢笑。家境变的好些,我就劝母亲别干了,不如买些,倒也方便。不料母亲却说:买的是人家的,吃自己的才踏实。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每次回家,母亲都要我拿些时下的芹菜、黄瓜等,我也慢慢的习惯了。家里的蔬菜产量不高,但一家人食用还的有剩余的,母亲便给东家几根葱,西家一把豆角,却是经常的事。邻家也是如此。农村人的质朴、热忱,时时都体现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他们的心目中,商品经济的意识,非常淡漠,而看中的就是这乡亲和乡情。远亲不如近邻,大概就是千百年来优秀传统的遗存。

  

  家里的空房多了起来,灶房也搬进了厦房,这里是母亲的工作场所,她依然那么辛苦的劳动着。九八年,父亲退休回家,两个人生活在老屋里,过着平平淡淡的乡村生活。

  

  约在2000年的夏季,天下了大暴雨,由于村庄改造,村里的出水不畅,家里竟遭了水灾。大水带了大量的淤泥涌进了院落,与房台一样平,那孔土窑里,涌进的水,满当当的,母亲在大雨中,哭着,吼叫着,村子里的人,都劝她说现在谁家还住土窑,淹了就淹了,但母亲仍呆呆望着它,不愿离开。几天后,在大水的浸泡下,土窑轰然塌下。窑前长出的泡桐树,却枝叶繁茂,郁郁葱葱。

  

  村庄改造后,我家移到别的地方,但老屋里的旧房子还在,家里已没有人住在这里。近几年,从山里来安家的人家,先借老屋居住,后来要买下这几间旧房,开始父母不同意,我就做工作说;卖了就卖了,人家也不容易,大老远的。父母听了我的话,每间仅一百多元出售了。

  

  对老屋,家人都是有感情的。因为它是家族生命诞生和延续的地方,寄托着一辈辈人的希望。老屋据说是民国十八年修建的,那时一家人刚刚从甘肃逃荒回来,也就着那土崖,挖了几孔窑洞栖身,开始了灾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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