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日终有时下一句 [乌云蔽日]

时间:2019-08-24 10:30:47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自杀

  那天傍晚时分,突然电闪雷鸣,继而下起了瓢泼大雨

  河流在老天爷的猛灌下似乎被激怒了,它开始翻滚、沸腾,甚至于咆哮,无数根钢针似的雨点拍击着水面,都好像卯足了劲要把这水底凿穿一样,河流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了哀嚎

  一边的山里除却雨点蹂躏枝叶的狂欢,就是死一片的沉寂了,漆黑的夜幕下,不见得一点亮光,时候虽然是十五,却叫这乌云挡住了明月。

  水浪拍击着山脚,一个浪头翻卷着朝一块宽平的岩石上打去,突然有个人惊悚的啊!了一声,继而又陷入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这块宽平的岩石上有个鬼魅的身影在晃动,宽松的浅黄色T恤几乎包裹了明显都穿了几年的短裤,赤着脚,蓬头垢面,原来还是个青年,但看上去像个老人一般,今天是他的生日,然而,他却决定在今夜死去

  在他结实的腰上绑着一条麻绳,麻绳的一头系着一块约莫二三十斤的石头,他站在那里已经半个小时了,恁凭雨水的冲涮,雷电的击打,看着波涛汹涌的河流,他竟然望而却步,胆怯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我决定死去,又如何会有恐惧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呢,唉!

  唉,我终于还是连死的勇气都没有的,唉!他这样责备自己。

  他终于没有跳下去,他给自己的理由是——还没到时候。

  然而,他终究还是痛苦,他必须继续直面他的困扰,可是,他似乎又开始有些兴奋了,他觉得自己也算是闯了一次鬼门关,突然间,他意识到今天是鬼节,似乎什么东西触动了他,他猛的一惊,发觉周遭就跟地狱一样恐怖。

  他终于想到要走

  他费了好半天才把那个捆绑在腰上的麻绳解开,顿时有种解脱的快意,他开始拼命狂奔在回家的路上,也不管一路泥水的飞溅,竟一时还有些幸福的快慰。

  一道猛历的闪电刹那间照亮大地——噼啪!

  一节碗口大的枝桠被劈开掉在了水坑,在枝桠边躺着的是已经一身焦炭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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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那年秋天,我无意间闯进了一个小屋,里面没有我想要的惊奇和刺激,什么也没有,除了黑暗。

  我点了火,行走在猎奇与恐惧里

  我一直往里走,想探究这黑暗之国的奥秘,然而,终于让我扫兴,连传闻中的鬼怪也不见出来恫吓。

  于是我感到厌烦,想要离开,我踱步往回走,但是没有找到出口,手里的火光太微弱,我必须走的小心,但不见出口,一直到今天。

  2

  路上没有人,是在白天,我感觉拥挤,四面灰尘,光耀的刺眼,都不能直面,想要躲避,抱怨它不够柔和,但又不甘低头,害怕浸没在黑暗中,见不到光亮。

  于是,我只得逼迫自己假装着勇敢,企图可以昂首阔步,然而终于举步维艰,不能动弹,在光耀下,在灰尘里。

  3

  灰蒙蒙的天空下,河里凝滞着黑色的液体,漫天飞舞的蚊蝇,荒山密密匝匝的坟冢,成千上万只乌鸦聚集,我看见自己匍匐在没有边际的液体和坟冢里,蚊蝇叮咬着我的皮面,乌鸦啄食着我的肌体,我恐惧无比,却没有疼痛,我于是大哭,我看着自己发疯

  4

  蚊子嗜血,但你没有被叮咬过,所以,你觉得这小东西可爱,坚决否定它会谋害,我也没有被它叮咬过的荣幸,但从它的声音里,我听见了恶意,并且不止一次的有受害者向我出示被它叮咬过的铁证,但我还是将信将疑。

  于是,我对你表示了我在这问题上的困惑,你没一次有耐心听完就武断的宣称这一切都是胡扯,我一时愤怒,想要继续澄清,你说我较真;我怒火中烧,干脆作罢,一口咬定这蚊子就是嗜血,你终于可以说我偏激;我被气昏了头开始咒骂这年代怎么净产这类脑残,于是,我终于又做了愤青。

  我于是无语,看着你得意的傻笑,开始质疑这蚊子可能真是不嗜血的。

  5

  昨天傍晚,我独自站立在一座古墓前,墓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约略可见的又是几个不能识别的字母,像是夜行的鸟。

  终于我听到鬼魅的喊叫,但不能离开,即便这样阴森恐怖,总也好过在离去后背负它的狰狞。

  我知道应该直面,这是许多高人教我的法子,绝不能逃离!我这样喊着,自然是为了壮胆,多少拖延下时间,也能给自己敢于正视的安慰。

  但终究没能拖延多久,我还是逃离了,至于怎么到的那里,到现在仍旧找不出原因。

  6

  我在走路,用的是手,地很冰凉,四面都在刮风,并无尘土飞扬,天空很低,云沉重的要坠落,我努力的要站起来,想爬到云上,换换空气。

  7

  蚂蚁的大军在运食,正好赶上我在走路,我焦急的赶路,它们辛勤的搬运,我们谁也没看见谁。

  霎时,有如泰山般的东西压住了它们,全部压扁,这是我的脚,它们到死也没发觉我这个凶手,我照常的赶路,问心无愧。

  8

  月亮悬在半空中,像要掉下来,有只飞蛾误认作是火,为了表明它扑火的决心和勇气,它开始了奔月的长征,于是,它真的死掉,不是在火里,是在赴火的途中。

  9

  我路过一个石洞,看见里面有火光在闪耀,出于好奇,觉得也应该试着冒险,但我并没有进去。

  然而天霎时暗了下来,四处都是黑暗,洞里火光还在闪耀,我犹豫要不要进去,怕这是陷阱。

  可是,外面也实在黑暗的恐怖,我一向怕黑,有点亮光的地方总是好的。我这样想,于是真的进去,却再也没能出来。

  10

  那天我去祖坟祭奠,一路上都有东西尾随,令人毛骨悚然,我一直都忐忑不安,于是开始埋怨先祖:总不能老让子孙这样惊悚,并且不只是在今天!

  向来对祖宗的尊敬我还是有的,而且把很多希望都寄托在祭拜他们的时候,过后却丢在一边,这算是他们的报复么?!我忽然这样想,但尾随的东西更加猖獗

  11

  有只狗躲在角落里,对着一堆骨头发呆,我沉默地向它走去

  我握着绳索亦步亦趋的逼近,生怕它的狂吠或是反扑。然而,它依旧在发呆,并未觉察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我于是窃笑,以为是只傻狗,将绳子套住了它的脖颈,准备勒死它。但是,却没有力气收紧,那地上的骨头竟然向我问候,原来,我自己也是一堆骨头。

  我最后看见它的蔑笑,是在进了它嘴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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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险

  无边的旷野上,凛冽的天宇下,秋风在萧杀,在枯死中的野草,一片桑叶随风翻滚在它们头上,它在睡梦中,它还在沉沉地睡梦里

  那是一个无比光明的国,它和千千万万同它一样的兄弟姐妹毗邻而居,它们生活在一棵连接天地的桑树上,一次旋风,它,还有成千上百的它的兄弟姐妹一起被抛进了这个莫名的世界,一阵阵有如剜肉般的剧痛

  它猛然惊醒,万分惊悚的发觉周遭竟然密密匝匝的布满了蚕虫,都在争夺这天赐的美餐,它无比的愤怒和恐惧,想甩开它们逃离,然而恁是它浑身解数,这群恶心的家伙死咬着不放,它是寸步难移,就是这萧杀的秋风,此刻也显得无力,它挣扎着,咒骂着,哭喊着,哀求着

  它已经知道没有用了,它们还是照样吃的欢心,它觉得没必要跟它们对来,就让你们吃吧,虽然是这样的痛苦,那又能如何呢?!让你们吃,一群贪婪的渣滓,你们就横吧,待把我吃光了,总有饿死的时候!它这样自慰和诅咒。

  它不再理会它们了,它开始把眼睛挪向了这无边的旷野,这凛冽的天宇!

  啊呀!这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这样阴暗,我的可爱的兄弟姐妹呢?!噢!我的天,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要受这遭子罪!

  这该如何是好啊,难不成我还真叫这一帮渣滓吞噬了性命?!不,不!我还不想就这样早早的了结啊,我还想看看这个世界,啊呀呀!

  虽然这个世界给我的感觉并不怎么美好,可是在我还没来的及好好认识之前就给这帮渣滓们果腹了,毕竟是很遗憾的,也很耻辱,我不能就这样任其摆布的死去,我要生活,我要这个新的世界!

  都给我滚开点,渣滓们!滚开点啊,啊这该怎么办呢,我的天哪,上帝!救救我吧,救救我

  渐渐地,渐渐地,这些恶心的蚕虫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细小,最后缩聚成一个白点直至消失不见。

  随后,它看到旷野渐次变的明朗,边沿处的热浪在风尘仆仆,天宇下强劲的光线已经普照万物,这光线太过强烈,它闭住了双眼,待它睁开时,竟然发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人,无边的旷野不过一地板,凛冽的天宇不过一屋顶,这萧杀的秋风原来是在那摇头晃脑的风扇,一群蚕虫的撕咬原来是还在跟针扎一样戳着自己的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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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那年,我还很小,屋子很老,是在乡下,那是个傍晚,我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数着手指,据说这样就能突然长大,屋子变新,在一个白天住进城里。

  如今我终于是长大了,但经历了无数的寒寒暑暑,也可以白天住在城里的新屋,然而并无那时想有的乐趣,倒是那个门槛上独自数指头的小家伙,叫人不得不向往。

  13

  我是打算在林中漫步的,裹着皮靴踩在缀满露珠的草叶上,奇怪为何没有鸟的鸣啭。

  我实际是在跑步,不愿把时间虚掷在消闲中,好歹这也是运动,于身体多少有些益处。

  14

  在上班的路上,我经常碰到恐惧与焦虑结伴而行,总是形容憔悴、神情慌张,好似危险包裹着它们,随时都会发生意外。

  我不想与它们照面,每次都远远的避开,来往的行人也大多和我一样,匆匆路过。

  可也有几次,我不小心走到了它们面前,就在纠结要不要打个招呼时竟不见了它们的踪影,看着来往的行人,我突然发觉,每张面孔都有它们的痕迹,我于是知道不见它们的妙招了——主动与它们搭讪就行。

  然而,我还时时的见到它们,在上班的路上

  15

  这是一个刺窝,躺上之前把它误认作是温床,睡着几乎不可能了,又没有力气离开,只得躺在上面,想翻身都不行。

  刺已经深深的扎进我的骨髓,在里头生根,是的,它可能要把我当作一堆沃土来培植出鲜花,不久的将来,花香的芬芳便可以稀释掉腐尸的恶臭了。

  16

  我在钓鱼,天气炎热,没有遮挡,汗流夹背,于是我开始抱怨和咒骂,这鱼为什么非得生活在水里,这世界为什么要有鱼这种生物?!

  但我不愿离开,也不敢跳进水里,我要鱼儿上钩,就必须逼迫自己忍耐,终于我见到了浮漂在动,十分兴奋,以为得手,猛的一拉,终于得手。

  是在水里,在它的手中

  17

  曾经我也做过飘零的枯叶,那时节正是满树硕果,它们的光彩让我嫉妒,我突然不愿就那样随风离去,我认定这光彩是我的功劳,如何就叫它们享用,我不甘,于是乘风飞舞

  我到了天堂,问上帝讨说法,他没有说话,只往我吹了口气,我于是又坠入人间,做了人,这回有法子享用自己的功劳了,让这些果子做我食物,吐下的种核,掩埋在浅土里,总有做枯叶的那天。

  18

  河面很平静,风在呼啸,没有波纹,我在岸边徘徊,不知道要往哪里走,非常焦急,好像预感到有危险。

  突然,鳄鱼爬上了岸,它要吃我,我于是拼命狂奔,也不管方向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钻进了一栋房子,四面都是白色的墙壁,貌似安全。

  然而,这白色的墙壁都向我移动过来,没有退路和出口,就这样活活憋死,直到醒来。

  19

  前面的丛林深处一直有东西令我向往,但有鸿沟横更在我脚下,没有桥梁和悬索。

  我怨恨自己没有翅翼,但那对面令我向往,于是我日进斗量,企望有朝一日长成巨人,直跨过去。

  20

  因为心烦,我来到林中散心,一只猴子窜到跟前,形容不算狰狞却很丑陋,围绕着我打转,好似要把我当‘猴耍’。

  我没有心思同它嬉闹,憎恨它的侵扰,想要撵走它,于是朝它吼叫、砸石头甚至追打,使尽了法子,也未能叫它离开,实际上它更加的活跃、兴奋和疯狂,它还在成长,它成长所需的食物就是我的反抗。

  我已经没有了退路,这个林子也没有边际,我蜷缩在树脚下,是个被逼到了树脚的人。

  21

  一头牛在默默的耕地,不见有执鞭的农夫,我侧立在田埂边,想探个究竟,那牛见有人在注视它,似乎还不自在起来,我见到了它眼中的怒火,那意思好像是我要抢夺它耕地的权限,我怕它会因此发疯,葬送掉我的性命,于是,转身疾走,生怕它撵来。

  22

  我死死的拽住牛尾任其发疯的咆哮和蹦跳,我被撞在山石、滚在沙地、踩在铁蹄下

  我不能悲哭,我也知道应该去牵牛鼻,可已经发疯的牛,我如何能够松手,粉身碎骨的恐惧成功的逼迫我处于摔打的磨折。

  我不能痛哭,我无暇顾及哭泣,我放不了紧抓的手,随时遭逢恶臭的牛便。

  23

  已经深夜,凛冽的风像是鬼叫,我独自徘徊在荒郊,没有方向的乱走。

  突然一步踏空,开始坠落,我是来寻死的,这倒也算是成全,所以并不恐惧。

  死神该要来了吧!我这样想,静侯这一刻来临,然而许久之后,还没有撞到渊底。

  依旧是在坠落,似乎要永久这样坠落下去

  我开始厌烦,十分无聊,这时魔鬼出现了,非但不是恐怖狰狞,竟然还翩舞着天使的翅翼。

  但我知道它是魔鬼,不愿搭理,可是它一把抓住我,告诉我要带我飞回地面,真是可笑,这是魔鬼的承诺,前提是回去继续我的生不如死。

  我是来寻死的,不吃这一套,然而,生死的抉择不在我,刹那间,鬼叫的风里,深夜的荒郊中,我又在徘徊

  24

  西西弗斯在滚动石头的日子里,我一直都陪在一边,但他不能见到我,并非我有隐身法,他也不是瞎子。

  蔓山都是鲜血,从他磨烂的手脚流下,但他不能停止,这我知道。

  有许多时候,我企图和他说说话,并没有要他终止这自残的奢望,只想驱散一点寂寞和单调,因为在我都已经无聊透顶了。

  然而他从不回应,目不转睛的滚动,无时无刻

  我知道他能听见,但他没有听到,他必须专心致至,不能半点分心,这是在那石头滚下山脚的间隙,他对着天空怒吼时被我给听见的。

  25

  已经是黄昏了,山崖下有个背包的人在攀援,没有绳索和阶梯。

  陡峭的崖壁在灰色夜幕下,不见它的峰顶,这人是我,在这崖底的日子想来也有多年了,具体怎么来的不大记得,像是掉下来的又像是飞过来的,反正是突然到的并且没有被摔死。

  现在想要做而且正在做的是如何攀援到峰顶,因为下面就是深渊,鳄鱼在磨牙,我不想死,这是真的!可以从我攀援崖壁的姿势得到证明,可谓步步惊心、寸步难移。

  但我要离开,我要到峰顶!

  然而,我又缺乏体力,我就那么攀援着,企盼着体能的超常发挥,但我没有想过路人,因为他们并不能见到我,我的求救也不能叫他们听见,所以,我就那么的攀援着,算作希望。

  

  雨夜

  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哗啦啦有如要炸破上天,亮晃晃仿佛要劈开大地,真一个天崩地裂

  风裹着雨,雨夹着冰,在群山丛林间疯狂,在山脚下的河流里溅起涛天巨浪,乌云不断翻滚,沉沉地往大地压逼,好似天地要交合了。

  漫天飞舞的桑叶,在天和地,在云和水间,你追我赶,争先恐后。

  雷,轰鸣!电,闪烁!

  

  乌云贴近了水面,云进了水,云成了水

  已经没有雨了,雷声若有若无,闪电若隐若现,从水里出来的,是洁白的云,飘渺地升往高空,天逐渐恢复明朗,夜逐渐归复沉寂。

  青山那头,宛如镰刀的弦月,斜倚在峰尖,这一场瓢泼似的大雨却给她洗了个畅快的澡,像是一个才沐浴了的冷美人,浑身散发着清辉的光。

  有几只夜莺,兴奋自己躲过这场劫难,都从潮湿的窝里探出了脑袋,相互间你叫我应,清幽的空山里,荡漾着它们的胜利的歌声。

  涛天巨浪已然复归于溪流淙淙,悄然行进,成片的桑叶顺流而下,在柔波的浪尖上跌宕起伏,像秋千,像钟摆,像摇篮

  静默不语的青山脚下,雀跃欢呼的河流,晃摇着这些不知来处的桑叶,在冷美人的亲吻中漂向不知去处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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