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与你终与你【你是初,你是终】

时间:2019-11-14 11:58:46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少梦境皆过往。

  

  那年他大三,她还在懵懂天真的大一。系里辩论会,他是主辩,她是观众。他在台上风度翩翩,口若悬河,不仅征服了评委老师,也征服了台下的她。辩论会结束,他获选最佳辩手,而她一路上,都兴高采烈地和同学讨论他的精彩表现。

  

  从那以后,她开始留心他的信息。他是学生会主席,她就是最积极的部员;他有晨练的习惯,她每天晨读时都会和他偶遇;他去图书馆,看见她居然捧着一本《文心雕龙》,她略带腼腆地说:我爱好文学----她从来没有如此爱好文学;他正上自习,身边突然站了一个人,可怜巴巴地说:我能坐你旁边不,没位子了。一抬头,是背着大大书包的她。

  

  她的专业是中西医结合,平时接触的是冷冰冰的器材,刺鼻的药水。他是中文系的,杨柳岸,晓风残月。填报选修课她选了古代汉语,理由是:她要研究中医,首先要从古医学入手。古医书如何能看懂?当然要先补古汉语。

  

  大学的日子像一点一滴的水,每滴都是一个瞬间。这些瞬间都凝结在她日记上了。她心爱的向往的完美的爱情,在深夜的梦里偷偷地绽放。

  

  她升大三那年,他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的硕士,因为成绩优秀,直接硕博连读。她去他的学校参观,她说,那所学校也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他骑着车子带着她在校园里转,校园好大,他骑得很慢,像一个称职的向导向她讲解每处建筑的来历。骑到湖畔,突然起风了,吹皱了一池湖水,落叶互相追逐着跑远,她的头发也飞扬。她突然好想靠在他背上,任他这样带着走。可是她最终只是安静地坐在后面,听他缓缓地讲:这边是我们学校的理工楼

  

  他陪她玩了两天,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的很周全。她走的时候,他骑着车子把她送到火车站。火车缓缓进站,人们往车门处涌去,她转身忧伤地看着他,仿佛有未完成的心愿。她想,只要他挽留一下,她就不上火车。可是没有,他只是叮嘱她路上小心,到了报个平安,一如既往地温和,却又那么难以接近;那礼节性的笑容,比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还要刺痛人心。她失望地上了火车,消失在人群里。

  

  她从此放下了他,像所有女生一样,恋爱,学习。只是,她变得很懒,不再晨读;她的古汉语也半途而废,搁在书架最不起眼的角落。毕业了,她爸爸动用关系,让她得以进了市里的医院。她被分到配药室,每天工作十分清闲。她和男友已经分手,家里开始给她张罗对象,可是她总说等两年。她和他偶尔会在网上遇见,像老朋友一样彼此问候下近况,却不多聊。

  

  他毕业了,留校任教。而她开始考研,报考的是他的学校的神经外科。她知道了他有了女朋友,是他们学校的一名老师。她本以为她已经可以放下了,可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痛了很久。于是她用学习掩盖心痛,转移相思。她知道,即使考上他的学校,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而且天天面对他和他的她,她会更痛苦。她甚至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几经折磨,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她考上了。当她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她打电话给他,打电话前她如此激动,可是听到他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她的心却立刻平静,只用最平常的语气,告诉他,我考上你们学校了;倒是他,表现地非常意外和热情,但是,那不是她要的感觉。他们之间,总是隔了一条河,共饮一江水,却总遥遥相望;抑或隔着一层纱,彼此相望,却又看不清晰。他知或不知,或者故作不知,她无从说起,却欲罢不能。

  

  她在读的时候,收到他结婚的喜帖。那天下完晚课,她早早等在他的教室门口,和他正好相遇。她说,一起去吃点宵夜吧,他欣然同意。月下,她鼓起勇气:我想知道一个问题你喜欢过我吗?,他温柔地说:你是个好女孩,我一直都把你当我的小妹。她笑了,不再问。婚礼那天,她一扫平日温婉形象,全然一个豪迈侠女,划拳,行酒令样样玩的来,而酒量更是大的惊人,不仅镇住了同一酒桌上的人,连他亦惊讶。

  

  回到宿舍,她合着衣服睡去。凌晨梦醒,耳边似乎有他的气息,开灯举目四望,孤枕孤灯,窗外落花凋零,而他此刻,应正在温柔乡中。月凄凉,人亦凄凉,长夜痛哭,痛彻心扉。决堤的泪水如同逝去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天,她又神采奕奕。她很快有了男朋友,她继续考了博士,后来又凭自己的实力进了那所城市的一家大医院。

  

  沉浮几度秋,人生几经悲欢。他终于没有和妻子白头偕老,而她也和另一半相忘于江湖。她想过找他,可是已经中年,早已不是为爱痴狂的年纪。况且那份不伦不类的感情,说白了是自己的一段童话,任凭你这翻江倒海,人家依然水波不兴,你又如何能演绎风雨彩虹?感情的寂寞,就拼命用工作来填补,她很快成了神经科主治医师。

  

  那天,她刚下班,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来了一个伤员,因车祸身上多处受重伤。需要马上动手术,因为伤势严重,需要她亲自出马。她立刻赶往医院,一路上,心却总是慌。她暗笑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医生,还是没能修炼到看淡生死波澜不惊的境界。等踏进手术室看见病人的那一刻,她却立刻知道了自己心慌的原因----没错,是他,一生一世让她刻骨铭心的他,再怎么走形她也认得出来。

  

  她使出全身解数,只保住了他一条命。碎骨压坏了他的神经,他成了植物人。他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睁开眼看她,亲口对她说话。她利用职务之便,将他安排在一个单人病房,所有的费用都由她来支付。从此她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他,有空闲的时候,她也会来陪着他。他现在像一个婴儿一般,听话地躺在那里,乖乖地吃饭喝水,她要他怎样,他就得怎样,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像当年那样,离她远去,任她苦苦追逐。她每天会温柔地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对他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是初,你是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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