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好听的书推荐 听唱书

时间:2020-01-04 10:47:33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导读】随着农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近年来,电唱机、录音机、电视机这些欢乐的鸟儿载着鼓书琴词飞入了寻常人家,这给书迷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那些年,故乡的父老乡亲大多喜欢听唱书。

  

  每到逢集,尤其是农闲时节,一个集市上能来好几个唱书艺人。他们或敲扬琴,或拉坠子,或唱大鼓,或说评书。有的单独献艺,有的双人下海。真是男女艺人闹里夺尊,各种流派尊里夺魁。谁的书唱得新奇有味,谁就能拉住人;谁的名声响牌子硬人缘好,谁就有人捧场。倘若是大姑娘小媳妇说书,就更有诱惑力。

  

  一次逢集,故乡接连来了五个艺人。他们或坡畔,或滩头,或树下,或街尾,如同春秋诸侯割据,各自施展身手。无奈彼此技艺不相上下,只能平分秋色。当他们正说得热闹时,突然来了一位姑娘,身后跟着两个汉子:年轻的背鼓,是师哥;年长的背包,是师叔。

  

  姑娘左右打量了一下,便在一块空地上坐了下来。师哥忙着支鼓,师叔等着收钱。待姑娘鼓棰一拎,咚咚两下,那几处的听众就过来大半。他们坐着,蹲着,歪着,靠着,两眼瞪得圆圆的,一齐望着姑娘。实际上有什么好看的?那姑娘:矮墩墩,没有画家欣赏的所谓曲线之美;黑黝黝,那有靓女俏妇的粉面桃腮。上唇略短,像个瘪嘴老太;头发蓬乱,犹如盲流丐女。

  

  那姑娘人不咋样,开场鼓却打得漂亮。那鼓点轻重缓急,敲出了韵味、情感、气势;阴阳顿挫,特具音乐感、激励感、庄严磅礴感,能荡魂震魄,吐气扬威。一句话,敲得恰到好处,日本《排球女将》里的小川鹿子的鼓声与其相比,也会相形见绌。

  

  那姑娘嗓音挺拔脆亮,行腔圆润婉转,舒展自如,刚柔相济,像是沙漠里流出的一股清泉,空旷的原野上飘来一串翠鸟的流韵。她吐字发音非常考究部位,不拙不飘,字腔相协,喷蹦得法。她的长拖腔悠扬徐缓,起伏跌宕,烘出了意境,抒发了情感,整个唱法显得悲、媚、脆、艳。尤其是她用语言声态刻画人物细腻真实,时不时在书中插话,用细节引申发挥,对人情世态冷嘲热讽,令人痛快淋漓!

  

  一部《包公案》被她说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说到贪官污吏,无不为之愤慨;唱到青天包公,谁不绝口称评?两圈书说罢,几处听众全被扯得精光,羞得各路艺人慌忙偃旗息鼓。倔犟的,剜了姑娘几眼悻悻儿去;聪明的,躲在暗处揣摩;认输的,则在姑娘跟前俯首称臣。

  

  据说她是某名师的高徒,狂桀不羁,不善女红,喜独创乡间村头,不愿登大雅之堂。乡间吃开口饭的,除科班出身外,还有捧书本念的草台班。这种艺人只认书本不认师。既无琴鼓之道具,也无唱做之演技,只会捧书诵读,全仗故事赢人。不过,他们不像名江湖那样:人少不唱,钱微不说。而是,三五个听众也读,快把两块钱也念。何况,他们本身就是个书迷,有好书不读给人听心里就痒痒。正是廉价和热情,使得他们能在故乡强手如林的艺海中占据一席之地。故乡书迷多是老年人。是好书,还是温故青春岁月,青年人说不清;青少年则喜欢新潮歌舞。是好动,还是追求前卫,老年人说不清。老年人疼爱年轻人却憎恶新潮歌舞,说那玩艺洋腔怪调胡喊乱叫只会教人打情骂俏抽筋扭屁股不入正果;年轻人敬重老年人却讨厌江湖琴书,说那东西陈词滥调崇帝王将相赞三纲五常只会令人烧香拜佛警祖宗囚死封建桎梏。尽管双方都有偏见,但占上风的还是中老年。因为他们是一家之主,主宰家庭的生活大权。青年人虽有拼搏之功,却难破长辈意志之网,成不了家乡的气候。何况,鼓书琴词是自古传下来的乡音,能沟通亲邻的心灵,阐述友朋之情感。传说古代吴越王钱鏐回乡,学汉高祖刘邦把酒给乡亲们喝,还给四邻唱歌。他初唱的是宫廷雅歌,和着甚寡。后改用乡音唱乡歌,大家才欢忭地合唱起来。可见乡音威力之大。实际上,追求新潮歌舞的青年,倘若飘泊他乡,也会迷上这通俗乡音的。因为,这些琴书鼓词能带他到桃花源篱笆墙前赏马陵秋月,曲岸边柳荫下观落马湖帆;能让他听到故乡的鸡鸣犬吠小巷深处的豆腐叫卖声;能让他闻到八姐九妹的端午荷包香尝山乡湖区的大红甜枣蜜。新潮歌舞能行吗?

  

  随着农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近年来,电唱机、录音机、电视机这些欢乐的鸟儿载着鼓书琴词飞入了寻常人家,这给书迷带来了很大的方便。过去,男子汉坐听长街的也不过是土江湖说的蹩脚书篇;如今,连婆娘们足不离户就能听到名江湖的名书篇。诸如晁岱民的鼓书《严海斗》,张银霞的琴书《江宁府》等。想听啥书就买啥盘子,想啥时听就啥时放。有条件的人家便在家中放卡拉OK,他们把音量放得大大的,让左邻右舍过往行人都能听到。有的人家倘若买到新书盘子,便主动邀请周围亲邻来听。即便是未请自到的,素不相识的,主家也会搬板凳递香烟供大碗茶,让你坐着、抽着、喝着,舒舒服服的欣赏。

  

  每到晚上,或阴雨天,有卡拉OK的人家,总是满屋满院。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男的多是叼着旱烟袋或吸着劣质烟,妇女们则夹着针线包。男人们眯着烟熏的泪眼全神贯注地听,津津有味地品:书新不新,紧不紧,水多不多,热闹不热闹,出自哪朝哪代,艺人唱功如何,是那个山门下来的。别看这些书迷有的大字皮不识几个,却能对唱书说的头头是道,堪称品书行家。有的还清楚一些男女艺人的私情,唱翻出来渲染一番,给听众增添一些说笑的情趣。妇女们则是三管齐下:听书、拉家常、做针线活。她们有时也常被男人们的风趣品论逗得捧腹大笑。有时则和主妇窃窃私语翻翻东家长李家短,评论是非。倘若到人家做客,两句话不说,主人便会打开功放机,拎出酒。

  

  喝酒,听书,叙叙交情,别有一番乡间的乐趣!(1992.4.6.)

【责任编辑: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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