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世上少了虔诚的跟随者 文// 丁酉的上九日，早上四点钟我就醒了。气温低，天还没有亮。我与妻子商量，我五点半起床跑步一个小时回来洗澡洗漱后，在家里敬个神，不过，不在外面燃放鞭炮。妻子问我：敬神为什么不放鞭炮？我说：心情不好。妻子问：怎样的心情不好？我说：孩子的事。孩子就业的事不顺利，年前与我磕磕碰碰、吵吵闹闹。我知道，我的理由是扯来的，其实，我之于敬神放鞭炮的事总是有点难为情，总是那么纠结。我不是一位虔诚的跟随者。妻子于年前已经买来了鞭炮，上九日这天完全可以燃放一挂的。 在我们这个小集镇，前年上九日，敬神燃放鞭炮的人还是有一些的。去年比较前年少得多了。 我骑车经过街道，有的店门口垃圾清运工在清除鞭炮燃放后的废弃物，还有人在点燃鞭炮，并且还有村子里的人买了鞭炮正在往回家的路上赶。 除夕和大年初一比之上九日，那个隆重程度是上九日没法比的。家家户户敬神燃放鞭炮。除城市里禁放鞭炮的以外。我们小的时候，每一年除夕吃团年饭之前，都有敬神的仪式。大年初一有出行的仪式。出行是不是就是除夕呢？毕竟出行与除夕是谐音。具体的仪式是这样的：早上四五点钟，母亲起床，洗漱完毕，在神龛前，点燃三支香，升三张黄表，作三个揖，然后来到大门边，念叨：大门大打开，金银财宝滚进来，然后，打开大门燃放鞭炮。大年三十吃年饭前，大年初一的出行那可是每家每户都跟随着，不管知不知道年的来历都一样，人家按什么程序办，我就按什么程序办。 我成家以来，每年的出行开始自己完成，但是，我在外面燃放的鞭炮越来越跟不上形势，倒不是买不起象人家燃放时间较长、价钱较贵的那大鞭大炮，只是实在没有那份心情与兴致，总觉得大鞭大炮是人家家境比我的好才燃放的，前些年还没有这样自卑，越是现在越自卑，越纠结，越难为情。母亲出行的四句话我也没有记住，我们早已与父母亲分开住，过年都不在一起。母亲是不会替我出行的，而妻子又不象我的母亲那样愿意出行。我对年成年景年运的期盼也不象母亲那样说的：大年初一的‘出行’预示着一年的好收成、好年景、好运气。我是一个不够虔诚的跟随者。其实，对年的原始概念我还是懂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懂得年的来历的我反而成了一个不够虔诚的跟随者。 若是世界上都象我这样，少了这些虔诚的跟随者，年味能够传承下去吗？比如，书法，人人能写出《兰亭序》，那王羲之还能叫书圣吗？那所谓书法家的作品还有市场吗？再如文学，人人能写出《红楼梦》，那所谓作家的文学作品还有市场吗？世界上永远少不了跟随者，世界上永远离不开跟随者。年味因跟随者可以传承千年，书法、文学因跟随者有了市场，世界上因为有了跟随者才会精彩。若是世界上没有了跟随者，那应该早已不成为世界了。 2017年2月12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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