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_摇曳在心窝的“红烛影”

时间:2020-01-13 10:40:17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导读】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从不谙世事的童年,到茁壮成长的少年,再到风华正茂的青年和干事创业的壮年,如今的我已入天命,我的那些为我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们一直走在我的前面啊。

  大众网《我心目中的老师》在征文,字数不限,题材不限,诱发了我的冲动。

  

  我学历不高,从小学到高中,一共换了两所学校。10多年的校园生活里,先后得到了10多位老师的直接教诲。离别校园至少35年过去,每每想来,他们的音容笑貌便会凸显在我的脑海,幻化成一幅幅烛影摇红的画面,将我的心摇曳得暖融融的——

  

  1964年,村里办起了小学。玩伴们唱着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的歌谣雀跃着,我却哇哇地哭。父亲在身后威逼着,伯兄把我拽进了学校,正在讲课的老师留下了我。

  

  学校设在村里一家富农的老房子里,埋在墙壁里的一些罐子,黑洞洞的,像一个个鸽子窝。据说是房主为了藏匿值钱的东西用的。学校只有一位老师,男的,还带着一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儿子,也是他的学生。老师姓巩,叫巩过民?大一些的调皮学生戏称为拱锅门。每每有人这样戏称的时候,他的儿子就要和人家打上一架,打完之后,他的父亲也要打他一顿。巩老师有一个圆鼓鼓的铜哨子,吹出来的声音特别嘹亮。跑步的时候用它吹出一二一的号令,上课的铃声也是一长声哨音。那天我到校早了,看到了老师爷儿俩吃饭的情景:两只大碗盛着稀稀的糊糊,一个小碟盛着切得像绿豆粒儿大小的咸菜丁,糊糊一碗一碗喝得呼呼响,咸菜一粒一粒嚼得嘎嘣脆,那声响诱惑着我的口水。老师看到了,用筷子夹起一粒咸菜,伸长胳膊,送进了我的嘴里。嗬嗬,美味啊!

  

  三年级,学校有了新校舍,巩老师走了。新来的老师叫牛俊峨,眼睛大,嘴也大,国字脸上总有笑容灿烂着。接着来了张光云老师、徐传圣老师,李大坤老师,还有了两位民办老师,一个是我的父亲,另一个是王传礼大哥。来来走走,每一位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牛老师最小的儿子出生,他买了一只奶羊,我就给他当过牧童。村里的李宜各娶媳妇,马车从远方来,我们闹哄哄地迎着看热闹。跑累了,我往立在路边的一块石竭上一坐,大事不好了,石碣上写有最高指示的水泥贴面脱落了。一个同学向牛老师作了报告。破坏语录牌,问题很严重啊!牛老师吓得脸发白,安排那位同学千万不可声张,接着赶紧把我找回,手把手地教我写了《我的检查》,悄悄地给我保存着。那是我的第一篇作文。后来对作文一直保持了较高的兴趣,或许就有这个缘故。因为它让我明白了写作的重要作用啊!

  

  张光云老师教我们数学。板凳鏊子三十三,一百条腿往上翻,问几个鏊子,几个板凳。32张鏊子和一只板凳搞得我们兴趣盎然。张老师和牛老师还经常组织我们学生下河摸鱼,下地回收地瓜。收获的成果,换来了铅笔、圆珠笔、写字本儿,还有理发工具。我们到撤走的劳改队工地往学校搬砖,捡废旧铁丝加工水泥板做成课桌,勤工俭学,热闹着呢!搬砖时,我们每人两块,那种一头宽一头窄的缸砖,很沉。路上呢,有的同学一边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一边把砖往路边的草丛里藏匿。呵呵,好玩儿!

  

  李大坤老师脸上有些麻子,还有点婆婆嘴。他的故事让我们难忘,讲的都是苏联赫鲁晓娃的故事,说赫鲁晓娃买猪头,怕人看见,就用孙子的童车推着,上面盖上童装。同志们问她推的什么?她说是孙子。有人热情地掀开童装,见是一只猪头,就说,哎呀,长得就和他的爷爷(赫鲁晓夫)一个模样呢!逗人乐啊!

  

  徐传圣老师的脸黑,眼睛不大,但鼻梁很高,教我们语文、数学、体育、音乐。他教给我们的第一支歌是《打骑兵》。接着是刚从师范毕业的章慎启老师。个子不高,胖乎乎的。他的仿宋字写得特别好。教毛主席诗词《题庐山仙人洞》,我们在背诵,他呢,就在窗框上用粉笔写着玩。许多年以后,那上面的险峰两个字还依稀可辨。章老师教我们不到两个月,《大众日报》发表了姓侯的和姓王的读者来信,倡议公办中小学校下放到农村来办,公办老师回原籍教学。十年寒窗苦,二十九块五,侯王一封信,一五也不五——章老师在发了一通感慨之后,和徐传圣老师一起走了。依依不舍地送别他们,我的心里一片茫然。

  

  没过多久,我们村在外教学的武中元、庞节金回原籍成了我们的老师。加上我的父亲和王传礼大哥,学校重新有了朗朗书声,而且还戴帽升为初中学校。我的父亲教副科,王传礼老师教数学。他是在东北教大学下放回家的,教我们低等数学游刃有余,可是我就是听不懂。若干年以后,落实政策,他成了枣庄市煤炭局的一位工程师。我的父亲呢?因为年龄问题没有等到转正的机会,放弃15年的教龄,被精简归农了。

  

  林彪摔死之后的第一个春天,我被推荐为枣庄六中的高中新生。我非常兴奋。在那里,我喜欢上了面授于我的所有老师。

  

  第一任班主任老师吕传举,教授地理。他很喜欢我。上课的时候,喜欢走下讲台,摸一下坐在最前排的我的头。第二任班主任老师林辉基,山东大学历史系毕业的新老师。教我们政治,带着讲义上课,可是从不翻开讲义,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吱吱吱地唱着歌,那流畅的草书就像一群起舞的天鹅,成了我们激动的音符。他旁征博引,口若悬河,我们听得津津有味,就像在开故事会。那些黑格尔哲学,费尔巴哈理论,以及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至今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

  

  吕老师回滕县继续教书,林老师去了济南,在省社科院研究马列主义理论。周一德老师成了新的班主任。周老师是河南人,发音四与是不分。他时常会在课堂上抽烟,两支烟接起来抽。他有时一天只用一根火柴,早晨点烟,晚上断火。我们上自习,他就在讲台上写文章,据说是往《红旗》杂志投稿。有一篇题目是《摩登时代可以休矣》,尽管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是摩登,心里却充满了崇拜。

  

  教我们化学的老师叫张洪安,站在讲台上,喜欢两只眼仰望前方,加重语气表述着每一个词语:克当量、当量浓度,最后一个字总是拖着长长的重音。蔡福志老师是我们班级第一位语文老师,老人家鼻炎好重,每隔几分钟,就会掏出手帕,使劲地擤鼻涕,每次都有裂帛的声响。有调皮的同学恶作剧模仿,常常引来善意的尴尬。他布置的第一篇作文是《家乡巨变》,我得了58分,评语是空洞无物,没有激情。我无奈。因为家乡无变啊!第二篇作文是《我学习的目的》,我得了98分,他兴奋地作为范文大讲一通,还说我给了他个下马威(其实只是惊喜而已)。从那时起,我就成了他每次作文课的范文提供者了。

  

  当时学校设有生物课,任教的谢金佩老师眼睛有残疾。可是教学特别认真。精子和卵子怎样结合生成新的生命,他讲得绘声绘色,板书生动形象。女同学一个个都把头深深地埋了起来,他呢,总是大声地呼唤着:注意听讲!这有什么啊!以后你们就会明白的啊!张介坤老师教我们数学。我不喜欢数学,只知道张老师人很和蔼,其他的就没有太多的记忆了。教物理的朱凤修老师,有些口齿不清,讲变速箱总是听成变续箱。看着单立纪老师每次提着哇哇作响露着肠子的板状收音机给别的班级上物理,我们心里总是痒痒。栗浩思是体育老师,栗老师上课一身运动装的挺拔,让我特别羡慕。

  

  高中一年级的第二学期,学校开设英语课,潘宝贞老师任教。潘老师有着一头闪亮的黑发,喜欢甩头。每甩一次,头发就跳一次潇洒的舞蹈。许多大龄的男生非常羡慕。他非常幽默诙谐,时常听得到他的笑声。他讲笑话,别人没有笑出来的时候,他早已忍俊不禁,还说,你们不知道啊哧哧,下面可好笑了啊哈哈!同学们都喜欢他。有一次他警告有些同学不要太喜欢我了啊,在厕所里,有同学问:老师吃了吗?啊哈哈!我,我,我吃了什么啊?怎么回答你啊,哈哈潘老师任命我为英语科代表,激发了我的学习兴趣。可惜的是,潘老师为夫妻团聚回了烟台,英语课就停了。尽管只学了两三个月,好多单词和句子至今我还记得怎样发音呢!

  

  还有学校的领导人。教导主任何汉生老师,在新生见面会上给我们留下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的勉励,至今受用;丁纪才校长文文静静不善言辞,留给我们的是慈祥;团总支书记褚严明老师,就像他的名子一样严明。查夜查自习,都是他带班,一脸的严肃,眼睛转动起来,一视同仁。同学们没有不怕他的。他组织的校园文艺演出队红红火火,演遍了老革命根据地黄丘山区所有的村子。作为队员之一,我和大家一样喜欢他的严肃和关爱。我的山东快书和快板书演出排练时,他总是带头给我鼓掌。后来他到枣庄二中任校长,到乡镇当书记,当副区长和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又成了农业生产指挥专家,电视上谆谆告诫农民种什么怎么种。邻近台儿庄的江苏农民还喜欢看着电视跟着走。再有,文艺宣传队队长孟祥君老师作为美术和音乐老师,诲人不倦啊,受他的教诲,我不会唱歌却喜欢欣赏音乐,不会绘画却喜欢涂鸦,在校我是班级板报墙报的美编。我的儿子受我的熏染喜欢上了美术,还考入大学学习艺术设计呢!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从不谙世事的童年,到茁壮成长的少年,再到风华正茂的青年和干事创业的壮年,如今的我已入天命,我的那些为我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们一直走在我的前面啊。

  

  教师节到了,捡拾起这些缤纷落英,眼前总有一片片烛影摇红。我的健在的和已经作古的老师们,我和我的同学们一起,祝您节日快乐!

【责任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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