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房山_永恒的马房山

时间:2020-01-14 10:37:51 手机站 来源:网友投稿

是在一个春天的雨季,不知为什么,忽然间想起马房山.   淅淅沥沥的细雨飘洒在车窗上,雾气朦胧中,马房山高架桥两旁除了房屋还是房屋,努力地寻觅旧时的痕迹:那杨树下的马路,那黄泥坡上的小村,那一畦畦绿色的菜园,那飞霞落凫的湖塘一切都不在眼前的雨中。马房山工学院的校园似曾相似却又陌生,迷惑中的马房山已不再是从前的容颜。试想,关亭候大人如果知道他的马厩早已沧海桑田、天翻地覆,也许会感慨万千!   当车停在马房山中学的门前时,还是未见学子的身影,真不敢相信这安静的是从前热闹的校门?不敢相信雨中的自己是在梦幻中吗?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如何?如梦之梦啊!   几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雨的季节,我打着一把雨伞,随着一批头顶书包,未带雨伞的同学,走进这扇校门来城里报到上学.   我是从农村随父母返城来到马房山中学的,和大多数乡下孩子进城一样,既高兴又胆怯,既自卑又倔强,不愿被人瞧不起,但又没有多少硬气,骨子里那份畸形的孤傲一直纠缠着自己。直到母亲问我,是愿读大高二还是小高二时,我还强撑着要读大高二。没上学几天,才知道自己学习一塌糊涂,根本听不懂老师的讲课,回家不得不向母亲承认留级读小高二。其实人不怕被人笑,而是怕自己假装得永远笑不起来。   在那年代,读大小高二没有太大区别,上课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学工学农,真正知识的难度差别不大;只是大多数父母观念上仍以为是教育未革命,学知识是不可一蹴而就的,陷入了一个误区。再说我当时转学有二所中学可选,为什么选马房山,听母亲讲,这里学生大多是来自工学院,学习风气好,所以就舍近求远,上了马房山高中。其实大人们还是陷入了误区,全民革命的时代,孟母三迁也未必能行?   我很喜欢马房山这个误区,尤其是那条上学的路:有高高的杨树,春天里飘着银丝般的絮,像初冬清晨飞来的雪花;有穿过村落的黄泥小道,让你踩上总感觉那样软绵;有一眼难望到边的农田,一条条整齐的菜架下,垂吊着嫩绿的小黄瓜,瓜头还开着黄花;有繁忙通宵的工厂,机器的轰鸣声,像永不停息的交响乐;还有远处飞鸟不断的南湖.最难忘的是,每当初夏下着大雨时,马房山高处的水顺坡而下,漫过上学的石子路,冲到下方一个叫瓦屋陇的小村池塘里;塘水漫起,鱼顺水到处乱窜,有的窜到路边青草中,有的窜上石子路,这时,所有上学的学生,一起脱鞋卷起裤腿,欢笑追逐着到处抓鱼,全忘了去读书。   工学院的子弟真是名不虚传,我们班同学大多聪明好学。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对数学特别爱好,每当老师讲完例题布置作业后,同学们就争先恐后地解题,生怕自己落后。这时的我总觉得很尴尬,对数学一知半解,却还要假装在草稿纸上演算,表示自己也不差,其实一题也不会解答。我特别要感谢我的同座鸣同学,他总是毫不顾忌地把作业本给我抄写,使我的数学作业总能混过关。鸣是我们班非常聪明的同学,为人谦虚又诚实,能做大的学问。他住在比我家还要远的一个专业学校,那个学校里还有一群我们班的同学,男男女女有七八个吧。我记得有一个叫溪的同学,会拉一手好的风琴,体育也很好,是班里团干部。有一次上学相遇,他还鼓励我积极写思想汇报,争取早日加入团组织。其实那时我根本就没有心思积极,一直苦于不适应进城的学习生活。同路还有一个女同学,个不高,圆圆的脸,大眼睛,有一双又粗又黑的辫子,是班上英语读得最好的。如果在春天里,她走在马房山刚被雨水冲洗过的石子路上,衬着高大梧桐树和雨后纯净的蓝天,真的是一幅天真女孩上学的美图。多少年过去了,想起同学有意或无意结伴上学的情景,常常思绪万千..   我们这个班还有两个个子最高的男同学,只要是上政治课,他们总是在最后排悄悄地下着围棋,方法当然是奇特少见的,是一张纸上自己画的棋盘,然后用笔在棋盘上画黑白圆圈表示下子,纸片在双方手中递来递去,这是我见到的最神秘的手谈了,两位同学不愧为棋仙。   人生真如一盘棋,当你不知道悔恨的时候,也许你的棋艺就终止了。我从来就不赞成现在不少回忆母校和青春的作品,总是那么溢美和赞扬,没有一点儿痛恨。就说我们这个班,总有那么一部分疯狂和无知的同学,喜欢在一些长相上有点奇特的老师身上,起些不雅的诨名,什么猿人、油子和麻杆。当这些老师来上课时,他们便一哄而起,使劲翻起课桌的掀盖拍得哐哐响,并大叫老师诨名。我真的很痛恨这种行为,无论他们当时有多么幼稚和无知,如果是自己的父母你会这样做吗?老师未必不明白,只是以最大的仁爱去原谅他的学生。还有,我们的教室是老式建筑,天花板是用檩条糊上白石灰的,也不知他们用什么方式,把天花板弄掉了一大块,从檩条的缝隙看见隔层里面黑乎乎的,坐在下面的女同学总是胆战心惊。多少年过去了,也不知这些同学有过悔恨没有。   我们这个班还有一群从北京转学来的同学,说话特别好听,字正腔圆,不像我们武汉的同学,或多或少总爱有汉腔骂语,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奇怪的是,这群北京来的同学,体育都特别好,也许是北方人身高体壮的擅长吧。我们班运动会和篮球赛总是第一名。我对体育的爱好也是受到他们影响。记得一次运动会,体育委员齐同学对我说:运动会你能报两个项目吗?我从来就是他们的粉丝,只爱看他们比赛,很少运动。我胆怯地对齐同学说:能行吗?他说:试试,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在他的鼓励下,我报了短跑和铁饼。我当时想,短跑即使赶鸭子也就那么十几秒钟,没人在意;铁饼是冷门没多少人报,我扔的就算不远,兴许还有名次。果然如我所料,短跑赶鸭子没人知道,铁饼得了一个第二名。铁饼比赛当天,齐同学在一旁助威,我仿佛浑身是劲,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下扔得老远,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直到今天,同学那句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的话依然鼓励我勇敢面对生活。   每学期,我们有一半时间都是学工学农。相对来说,同学们都喜欢学工,可以在工厂里看到稀奇古怪的机器;还可以免费办一张公汽月票,下班后,可以拿着月票乘公汽到处玩。学工时,我总和生同学分在一起,他喜欢玩,不太安分,还好奇地学点抽烟;不过他特聪明,字写得漂亮。记得在半导体厂学工时,我俩分在一起分拣单晶硅片,凡有破损和毛边的一律不能要,他为了省事和图快,叫我快挑拣马虎点。我俩经常一下就干完了,跑去休息室打兵乓球。有一次,带我们的师傅来找我们,我俩躲在兵乓球桌下不出来。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分拣的残次品需要师傅花更多的时间来返工。我真的不懂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想起来就悔恨,从此才知道责任重于泰山。   两年高中,最难忘的一定是虹同学,他是在我后面转学进班的,个子很高,也不知什么原因,老师把他安排坐在前排,可能与他的视力不好有关。老实说,他很平凡,既不是鸣同学那种天资聪慧、悟性超凡的学者料;也不像生同学那样狡黠机灵、顽皮捣蛋。他和我一样,在班上是那种非常规矩的中间人,身上有同一种特质、气息。我对他的好感产生于那节语文课,当老师要大家分析一篇课文的段落、中心思想时,我发现班上90%的同学都不感兴趣,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别的闲话;虹同学却不一样,在埋头认真地分析课文。我们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要同学回答问题时,习惯于先点一名同学回答,当不太满意时,总让我这个课代表来补充。那天虹回答了老师的问题,老师没有再点人很满意。这以后,我经常把自己写的作文给虹看,心里总感到一种满足;因为这个班上,很少有人喜欢语文,更谈不上会看你的作文,我终于有了虹这个知己。   有年暑假,天气很热,为了学打篮球,我专程跑到马房山工学院虹家里,他拿出一个橡皮篮球,我俩抱着它在工学院篮球场上刻苦练习,热得满头大汗。中间休息时,我俩坐在树荫下,我掏出自己第一次写的小说给虹看,他说:你写东西真的可以,说不定那天能成为作家的!他真诚的话语,像阳光穿过绿叶照亮我心坎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过份,我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的宝贵就在于心的纯净。至今想起虹同学的话,依然无限感激,并非我一定要成为什么作家,而是在我青春躁动、焦虑的时刻,虹同学能陪伴、慰藉我,心心相印,这就是人一生最难得的情感。其实人往往很多的努力,只是为了一份情感、一份报答,并非功禄名利。   马房山见证了我们那段青春的蹉跎岁月,我们在懵懂中被狂热、荒唐和无知挟裹着.一切都在嬉闹、淡然和无意中悄然地化解为了可爱的幼稚、无私的帮助和自然的纯净,只觉得心中不曾有过虚伪、功利、嫉妒和谎言。如今,成熟的我们却常伤感和无奈:所有的日出日落、寒来暑往都没有任何激情,一切的欢笑、相聚竟然变得那么功利和虚伪,我们背叛,我们现实,我们新潮,我们再也看不到为信仰而头破血流,再也不相信友谊会是永恒..我们必须面对不能回避的现实,面对市侩和金钱,接受改变不了的改变,或许,这就是我们难以找回心中马房山的缘由。我们每个人都会长大成熟,都会为此付出代价,不需要抱怨和自责,每个时代自有每个时代生存发展的道理;正因为有过去,所以眼前才会崭新、富丽和诱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曾经的马房山,曾经的大自然,曾经的淳朴,曾经的清新,曾经纯真的同学.你们永恒!   赞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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